第153章 153.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比赛
山洞外，魈上仙一行人正齐心协力攻击封印时，封印却突然自动解除，通往山洞内的道路变得畅通无阻。
与此同时，高悬于夜空上的圆月月表上的猩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褪去。
很快，猩红之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皎洁如玉的明月。
银色月光顷刻洒下，薄纱般笼罩夜幕下的轻策庄。
至此，轻策庄的妖月之夜落下帷幕。
见此情形，魈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一行人随即进入山洞，胡桃跑在最前面。
众人没多久就找到了玄理，大家惊奇的发现他的瞳色已经恢复如常。
魈微微一怔。
此时「不死之咒」的身体，恰好在玄理怀中发出耀眼的白光，继而变成无数的光点，四散开来，消失不见，犹如被刺破的夏日泡沫。
玄理杀死了「不死之咒」？
不。
魈的眼神平静下来。
处于「黑暗傀儡」状态下的人，绝不可能拥有自我意识，只能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
这样一来的话……
嗯？
魈突然注意到玄理脸上的泪痕，微微侧头后，收起和璞鸢，神色自若。
无论如何，「不死之咒」已经彻底死亡，旗帜已倒，邪术士会逐渐成为璃月的历史。
任务完成。
魈双手抱于胸前，身上的杀意顷刻间消散。
“玄理！”
胡桃向玄理飞奔过去，旋即一头撞在他胸口上，险些将其撞倒在地。
玄理收起血色神刃和魂戒。
刹迦消失后，这两件物品和他的意识貌似建立了某种连结，可以被放入随身空间。
想必这也是她个人意志作用的结果吧……
思及此处，玄理的眼神黯淡起来。
那个红衣黑发的少女……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吓死我了！”胡桃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早就告诉过你，你又不是属狗的，离那些奇怪的坏女人远一点！”
“老老实实待在往生堂不就好了……”
眼见玄理无事，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的胡桃，装作有些埋怨的对玄理说。
“欸？”胡桃这时突然注意到玄理脸上的泪痕，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玄理一只手抚摸胡桃的头，另一只手轻轻拭去自己脸上的泪痕。
按珈仪离开前所说的话，戒指中藏有与「不死之咒」相关的秘密，她仍有以另一种形式复活的可能性。
顺带一提，玄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刹迦的真实姓名，不过在他看来这无关紧要。
她的名字是珈仪。
既然还有与之再见的可能性，那么自己没必要过于消沉。
而且等到那时，珈仪将不再背负「不死之咒」之名，从邪术士变成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女。
一切罪恶和悲剧，就到此为止吧。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不过想也知道，复活已死的生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只是，为了自己的同伴，玄理可以付出一切。
“堂主。”玄理做了个深呼吸，努力打起精神，“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点反常啊。”
“本堂主难得担心别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领情。”胡桃一个后跳离开玄理的怀抱，转身背着手走了几步，“算啦，只要你以后来往生堂兼职一段时间，帮往生堂多拉几个客户，这件事情本堂主就不追究了。”
见此情形，玄理释然地笑了。
“好啊。”
玄理轻声说。
“诶？真的么？”胡桃闻言立刻转过身来，大喜过望，“仙卿说话算话，现在就签了这份为期八十年的工作合同，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堂主的员工，包吃包住，待遇从优，每天还有额外奖励。”
“八十年？”玄理有些错愕，“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卖身契啊……还是容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对了，额外奖励是什么？”玄理突然有些好奇。
“额外奖励是——”胡桃将尾音特地拖的很长，“每天都能看到本堂主的笑容！”
嗯，听起来还不错……
玄理暗暗想到。
……
重云和申鹤眼见玄理的确无事，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不久后加入到两人的聊天中。
斩妖小队全员到场，一时间氛围热闹起来。
“对了，玄理。”重云兴奋地说，“红月刚才随封印一同消失了，而侵扰轻策庄的邪祟和邪术士，如今也都被我们打败了。”
“这次行动，圆满成功。”
红月与先前申鹤深陷其中的幻境，都是刹迦所施放的禁术。既然施术者已经死亡，那么术法自然也就无法维持了。
幻境之术其名「梦魇」，可以让人陷入自己最为恐惧的记忆之中。
刹迦感知到有一股仙力的气息来到轻策庄附近，以为是玄理，便动身去查看，谁知来者是申鹤。
见申鹤周身弥漫仙气，刹迦以为她和玄理有关系，不想与其战斗，但又担心申鹤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便用幻术将她困于树林。等时间一到，幻境自会解除。
至于红月之术，其名「邪月」，在猩红之光的照射下，邪术士们操纵「阴神」的能力将会得到极大提升，邪祟也会变得更加狂暴，算是个群体增益。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了。
禁术会随着邪术士一起，逐渐成为历史。
“回到璃月港之后，我会把这次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重云心满意足地说，“我终于也可以在《妖邪奇志家录》中写下自己的见闻了。”
对重云来说，继承《妖邪奇志家录》唯一的麻烦就是，若是想在书中记录妖邪，需要配有插图，这是不能破坏的规矩。但重云凭借纯阳之体驱邪时，向来见不到妖邪形貌，记录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但这次的红月事件不同，可供重云记录下来的事件多到数不胜数，也难怪他会这么开心。
申鹤则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玄理，对于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件事情，她还要继续学习。
但毋庸置疑的是，红月危机过后，申鹤已将玄理视作自己极为重要的同伴。
一行人随后离开山洞。
“为了确保没有残留于此的邪祟。”来到山洞外面后，魈突然出声说，“我建议在轻策庄内以及周边地区再进行一次巡逻。”
言毕，魈转头看向玄理，眼神平静。
“大圣说的有道理。”玄理不动声色地说，“轻策庄地理位置偏僻，平常大家都没什么机会来到这里。”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况且，大家对轻策庄已经很熟悉了，再巡逻一次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斩妖小队其余的成员纷纷点头应允。
“巡逻完毕之后。”玄理说，“我们在轻策庄的管事若心家中集合，顺便将危机解除的事情通知她。”
言毕，除了玄理之外，斩妖小队的成员就各自散开，巡逻去了。
“大圣。”玄理转身，面朝魈，“有话请讲吧。”
“我确有话要与你说。”魈淡淡地说，“是与「不死之咒」有关的事情。”
玄理不作声。
他猜到了。
降魔大圣与不死之咒积怨千年，如今自己身为仙徒，却和大圣的宿敌，威胁璃月港的邪术士有所牵连，怎么想都是件让人无法忽视的事情。
“「不死之咒」已经死亡，关于你和她过往的事情。”魈说，“属于你的个人隐私，我无权也无意打探。”
玄理微微一怔。
“方才进入山洞中时。”魈继续说，“我看见你怀中抱着「血色神刃」和「魂戒」。”
血色神刃？魂戒？
原来珈仪留给自己的长刀和戒指还有名字？
“没错。”玄理点头，“大圣好眼力。”
“这就是我与你谈话的目的。”魈说，“无论是「血色神刃」还是「魂戒」，皆为极度高危的存在，很难驾驭。”
难道……大圣是想将长刀和戒指收走？
玄理的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如果只是长刀的话还好，自己并不缺武器。
但那枚黑色戒指，里面藏有复活珈仪的秘密。
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大圣。
玄理打定主意。
“别误会。”魈轻声说，“我无意收走「血色神刃」和「魂戒」。”
玄理又是一怔。
“虽然这两样东西危险至极。”魈说，“但根据你这次的表现，我想你有能力驾驭这股力量。”
“你会运用这股力量，去做正确的事。”
玄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自己……这是得到了魈上仙的肯定么？
“玄理。”魈侧头抬头，看向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力量只是手段，人才是目的。”
“我想，终有一天，‘守护’之事，你会比我做的更加出色。”
你拥有，我所不及的能力。
魈在心里说出了这句话。
在看见玄理为「不死之咒」流下的泪水后，魈脑海中便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自己只是默默承受着痛苦，咬牙前行，守护璃月。
但玄理，会因为他人的痛苦而痛苦，为他人流下眼泪。
这样的人，或许要比自己更能承担守护璃月的职责。
只是，在战斗方面，玄理还需要时间成长。
不过以他的天赋而言，应该也用不了太久了。
“我此番谈话的目的。”魈说，“是为了帮你了解「血色神刃」和「魂戒」，便于以后的使用。”
“了解？”
“「不死之咒」已死。”魈将视线移回玄理身上，“我与她战斗过无数次，是除她之外，最了解「不死之咒」战斗方式的人。”
最了解你的果然还是敌人……
玄理不由得感慨到。
“那么，多谢大圣了。”
……
之后，玄理在魈的讲解下，逐渐明白了「血色神刃」和「魂戒」的基本能力和使用方式。
“差不多就这些。”魈说，“其余的你在实战中自行领会。”
“没问题。”玄理点头。
“约定时间将近，你可以去与他们汇合了。”
“大圣，你呢？”
“去巡逻。”魈的眼神锐利起来，“轻策庄内皆为老幼，必须确保附近妖邪尽除。”
玄理没有说话，心中愈发敬佩魈。
心有夜叉，细嗅蔷薇。
“对了，还有一事。”
临行前，魈侧头对玄理说。
“以后不必再称我为‘大圣’。”
“叫我魈就好。”
暗青色的光芒闪灭，魈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魈？魈……”
玄理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微微一笑。
自己被魈视作同伴了啊……
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随即，玄理使用幻神，在周围巡逻了一段时间，之后来到轻策庄管事若心家中。
此时日出东方，天光大亮。
轻策庄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最漫长的夜晚过去之后，最美好的明天降临于此。
来到若心家中时，玄理一眼就看到了斩妖小队的成员已经全部到场。
“玄理！”
就在玄理想和小队成员打招呼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甘雨？”玄理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甘雨，“你怎么……啊……是除妖比赛，我都快忘了还有这回事。”
这话倒不假，自步入幻境树林以来，由于高能展开持续不断，除妖比赛的事情早已被玄理忘得一干二净。
甘雨快步来到玄理身边，目光中满是担忧，“玄理，你没事吧？我问他们你有没有受伤，但大家的言语都非常含糊。”
“你出了什么事？请尽快告诉我。”
呃……
闻言，玄理扭头看向重云和胡桃，两人一齐摊手示意自己很无奈，申鹤则侧头避开他的视线。
看来大家既不想对甘雨说谎，也不想说出「黑暗傀儡」的事情……
……也是，倘若如实将自己身中「黑暗傀儡」的事情告诉甘雨，以她那严谨的工作态度，怕不是会对‘后遗症’之类的问题忧心忡忡……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如此，要是什么都不讲，甘雨的疑心只怕会更大……
“咳咳，我确实在除妖过程中受了非常严重的伤。”玄理假咳两声，“虽然伤势已经痊愈，但留下了后遗症。”
“什么？”甘雨瞳孔猛然地震，有如被晴天霹雳击中。
“不过不要紧。”玄理见状立刻补充说，“只要找到一样东西，就可以帮我根除后遗症。”
“是什么？”甘雨连忙追问。
“椰奶。”
玄理十分笃定。
为了彻底划清界限，「迦仪」改为「珈仪」。
至于前面章节的名字，我会陆续替换。
话说自上架后，这还是第一次发布作家的话。
因为上架的缘故，本就少得可怜的追读人数再次下降。
能看见这段话的，大概只有几个人。
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点……总觉得很微妙呢……
那，亲爱的几位读者，周末快乐。
我们明天再见。
顺带一提，《仙之缘》的故事已近尾声。
我也要继续加油，给这个独立故事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