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如往常的热。
许欣诺正在放暑假中。
“诺诺,去隔壁新邻居家把钥匙给他”母亲一边炒菜一边喊道。
“再戴上一瓶新腌的咸菜”
“好”
许欣诺穿上拖鞋,拿上钥匙和咸菜,敲门。
“叩,叩”没人答,许欣诺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人来。
当许欣诺正准备往回折返,刚转了身,门却开了。
她扭头,四目对视,准备说的话戛然而止,“砰”手中的咸菜罐滑落,声音很响亮,咸菜撒了一地。
他好像又长高了些,模样依旧帅气,但多了几分憔悴。
“诺诺,怎么回事!”母亲走了过来。
“真不好意思,这丫头!”母亲怒斥道。
“没事”。
他的声音比之前更有磁性了,依然很好听。
母亲看着发愣的徐欣诺拍打了一下,“愣着干嘛呢?拿拖布去呀”
许欣诺反应了过来“奥,好,好,马上去”语气有些惊慌。
“不用,我去拿”
“哎呀,我的菜,诺诺,你帮人家把这擦干净啊!”
许欣诺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从没想过还能和他再次相遇。
距离上次相见已经有半年了。
不一会儿,他拿拖把出来了。
“我来”许欣诺没看他,从他手中拿拖布。
她用力拽了两下,江木的力气压制着她。
“许欣诺,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许欣诺的手顿了一下,心慌了。
他拿拖布拖了起来。
“那个,我,我去拿个簸箕”,不等反应,便没了人影。
江木嘴角微微上扬。
半年前,他本来只是想让许欣诺死心,但是他没想到她竟转学了。
有一次他喝多了,竟自己跑到了许欣诺家楼下,他真是疯了,他刚想走,在远处就看到了她,她一人骑着自行车,但后面不知道被什么人给跟上了,她却没有察觉。
后来江木就常在晚上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家,防止再被那些不坏好意的人盯上,上次他教训了那个跟她的人才知道许欣诺家常年没有大人,很多贼都盯上她了。
他和她距离保持的很远,她始终没有发现。
有一天,许欣诺晚上正常回家,江木照常跟在她身后,路上许欣诺突然跟一群人起了争执,她从不招惹事,可这次她却是主动上前跟他们吵,对方他认识,是前两天败给他的那群人,江木怕他们会欺负她,打了个电话,他们气急败坏地走了。
江木安全送回她回家,到了一个巷子里,生浩已经将他们全打趴下了。
生浩看见他,一边朝他走过来一边说“江哥,你没事吧?这群手下败将,是不是趁您一个人偷袭你了?”
江木低头看了一眼,对他说道“生浩,我没事,你先回去,我有话问他。”
生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其实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就那些人,江木一个人就能把他们解决,根本用不上他。
江木上前抓住那群人的老大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扯,疼的那个人哇哇叫可他一看到江木便不敢发出声了,江木没什么耐心“我问你答,懂?”
那人拼命的点头。
“刚刚那个女孩跟你们在吵什么?”
那人吞吞吐吐道“这,这……啊!”,江木手上加大力度,拍了拍他的脸“我可没什么耐心。”
“说,说,我说,就是我们就是抱怨了你几句,那个女的就上来跟我们理论了。”
江木皱了皱眉“你们说我什么了?”
那人不敢看他,小声说“就是说,说,说你是个没爹生,没娘养的东西,是个畜牲,不是个好人”,他说完,立刻把头爬下来“江,江哥,这可不是我们说的,我们就,就是听说”。
江木隔了几秒,又问道“那,她说什么了?”
“说我们胡说,她说江木是最好的人,说我们这种人不配说他,还威胁我们如果再胡说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会撕烂我们的嘴。”
他听到那一句时,心里一颤,原来她说会保护他,没有骗他。
少年的冲动就在一时,那一刻他觉得许欣诺和别的人不一样,或许父亲说的是错的,他想试一试,哪怕最后会输。
许欣诺回到厨房,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以为经过半年的时间没见,已经快逐渐忘记了那个少年的模样,可是他今天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猝不及防。
原来,不论过去多久,那颗心还是会为他跳动,他一出现半年的努力便消失的干干净净,那个原本以为模糊的影像变得更清晰,不知道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可她竟然心中有一种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碰见他,许欣诺便没了原则。
她拿簸箕出来,没看他,将那些咸菜和玻璃扫了进去,有一块玻璃卡在了地上,许欣诺蹲下准备去捡。
不料江木也同时蹲了下去,许欣诺不小心碰到了江木的手,她立刻像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谢谢”她装作平常的语气。
“那个钥匙给你,今天抱歉”许欣诺说话语气很快,说完没片刻停留。
江木看着她的身影,手中把玩着钥匙,自言道“许欣诺,你一点都没变”。
回到家的许欣诺,呼吸了一口气,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好不容易狠下心想要竭尽全力忘记的男孩,在最普通的一日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眼前。
她承认她确实犹豫过,毕竟不转学,她就还是他的同桌,便还能再相处,还能再看到少年。可能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也可能是有预感,她清楚她在自救,她不后悔。
自从知道后,许欣诺能不出门便不出门,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