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见皇帝不仅不承认他大嘴巴子把闺房之乐透露给莞贵人,更在一舞过后直接晋封莞贵人为嫔!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莞贵人伺候得宜,很得他心意吗?!还一舞动人,甚是可爱呢,这是夸谁呢?!
好气哦~
她思来想去,决定眼不见为干净,她柔柔站起身来,心里是生气狠了的,明明皇上也在怀疑莞贵人害人,为何要晋封她为嫔呢?!
她不能理解皇上的举动,然而在这家宴上她又不好发作,只面上一副柔柔弱弱模样,小脸苍白的说:“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怎么了,可是冻着了?”
皇帝见玉芙颤颤巍巍的起身,知道她孱弱无依,不想身子却糟糕到如此地步,定然是刚刚十七进来时,把冷风带进来冻着她了。
“臣妾许是贪嘴,喝了口冷酒,这才有些不适。”
借口,她才没喝酒呢!
皇帝听出了玉芙暗戳戳的醋意,便点了点头,有些事他不做,就没有人会去做,他此举是为了用甄远道来杀一儆百,所以莞贵人是不得不盛宠一场了。
过后,他再给她解释吧。
“苏培盛,你亲自送贵妃回宫。”
“是。”
皇后看着被宫女搀扶着离去的贵妃,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贵妃也着急了!
不过想想也是,怎能不着急呢?莞贵人晋嫔位,距离妃位也就一步之遥了,这还只是位份上的事,若说起别的…
莞贵人可曾经被贵妃跟顺嫔两个轮番按到水里惩罚,如此丢了脸面,怎可不恨,怎能不恨呢?
莞贵人狠辣,会不会报复贵妃,想到这里,皇后便想着借纯元来瓦解莞贵人的优势,便说:
“皇上,倚梅园的花开了,红梅傲雪,那景色很是美妙,您可要去看看?”
皇后看了莞贵人一眼,纵然封了嫔位,在她眼里,莞贵人也还是不配。皇帝点了点头,说:“莞嫔可要与朕同去?”
“臣妾却之不恭。”
皇帝笑着等莞嫔走过来,拉着她的小手便朝着倚梅园方向走去,纯元也曾经在倚梅园中一舞,如同雪地精灵般美丽动人,只是当年的人和事都已经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被另一个人替代。
此时,他看着满园红梅盛放,不由得想起了那雪夜,一如今日这般寒冷入骨,她被欺负得只能在冷夜里,这倚梅园中修剪枝丫,想到这里,他仿佛闻到了那香喷喷的面条。
“呵!”
莞嫔见皇帝看着这满园冷傲风中的红梅大笑,不由得好奇极了。
“皇上?”
“朕是想到了那年除夕,朕也是如今这般,雪夜来到这倚梅园中,那晚月色朦胧,朕来到倚梅园后,本想游园一番以解苦闷,就听到月夜下那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本想上前见见那女子,却没想到,却遇到了个打翻食盒的小女子。”
皇帝看向故作娇羞的莞嫔,他早知莞嫔是那夜吟诗的女子,只是莞嫔不知他已然知晓。
“原来臣妾与皇上的缘分,竟来自于上天注定。那晚,臣妾久病中闷闷不乐,想着这倚梅园偏僻又离碎玉轩近,宫中又有除夕夜到倚梅园中祈福的说法,便乘着夜色而来。”
莞嫔这时候深深懊恼,若当日她不是生怕被抓包,而是抓住机会,乘着这把东风而起,又怎会有后头贵妃得宠的糟心事呢?!
她半句也没提贵妃,又说:“若臣妾知道那日竟是皇上,臣妾就不逃了,如此也就不会平白耽误了臣妾与皇上的恩爱时光。”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失了你虽可惜,但那夜朕遇到了贵妃,也是意外之喜!”
皇帝渣言渣语的说,瞬间让莞嫔感受到深深后悔,是啊,是她退出才有了贵妃如今!
她干巴巴的说:“原来如此,臣妾岂不是成了皇上与贵妃的媒人了?”
若当初…罢了,再想也无用,只是以后她万万不能退却。
正说着,她只感觉身子一阵发冷,低头一看,原来此时她正穿着单薄的舞衣,脑子一热,身子却已然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可是冷着了?莞嫔,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身体呢?”
说着,皇帝便拉着莞嫔朝碎玉轩的方向快步走去,路过送贵妃回宫后来寻他的苏培盛时,他又说:“苏培盛,你跟皇后说一声,今晚朕便留宿在莞嫔那儿了。”
“是。”
皇帝如此举动,让后宫一夜间醋海翻腾,皇后所在的景仁宫亮了一夜的灯,从前贵妃懂事,即便盛宠时,也从未在初一十五留下皇帝,至于华妃,皇帝从未因华妃而在给她的日子里,留宿别处。
如今,是头一回!
受尽殊荣的莞嫔如今有苦说不出,她冻病了!她已然病倒不好伺候皇帝,只能把床榻让给皇帝,委委屈屈的去睡软榻,
皇帝给她的荣宠,竟因为身体原因接不住。皇帝更为了她的身子着想,大年初一为她请了王太医诊治,不过两副药,三五天时间,她便好全了。
永寿宫里,此时从碎玉轩里出来的王太医正为玉芙诊脉,那夜天煞的迟到大王十七竟把冷风带进了内殿,加之她幼稚地生气皇帝把闺房之乐告诉莞嫔,这一气之下第二日便直接起不来床,等到莞嫔好全乎了,她还在床上躺着。
“王太医,本宫这是怎么了?一觉醒来整个人都软趴趴的起不来,这几日都是如此,喝了药都不见好转。”
玉芙卧躺在床上,隔着帘子问王太医,这个太医医术很是不错,若非他是皇帝的人,她也想拉拢一二呢。
玉芙心痒难耐想要兑换一个健壮如牛光环,再不要这般体弱,只是这光环不仅与西施光环、弱柳扶风光环相冲突,长久佩戴这光环,会潜移默化影响身体,若到时候身体变成如牛一样健壮,恐怕皇帝再爱她,也不敢再爱了吧。
况且,健壮如牛光环也有缺点,有牛的疯劲,若一个不慎触发了疯牛状态,拿着匕首满宫里切西瓜,到时候连累家里,就更罪过了。
她不敢用永久的!
“娘娘自上回落水以后,便气血双亏,身子亏损厉害,若为了长久计,还是莫要动气啊!这回娘娘大怒伤身加之受了着风寒才会如此难受,微臣再给您开些疏肝解郁的药,您只需按时服用,过几日便能下床了。只是,以后切勿情绪波动太大。”
王太医心里吐槽了,乖乖!气大伤身,这贵妃怎么不要命了?都已经孱弱成如今模样,不想想怎么保命,竟有心思去嫉妒,再来个几回,恐怕大罗神仙也留不住她。
“原来如此,本宫知道了,这回劳烦王太医费心,莺儿,好好送王太医出去吧。”
“是。”
玉芙羞赧一笑,那日她确实是动怒,只是她也没想到后果竟如此严重,若她知道,她定不会为难自己的。
都怪皇帝嘴巴没把门,竟让莞嫔知道了她偷偷争宠跳舞!这几日,皇帝日日来寻她,她一次都不肯见这大嘴巴子,就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才是。
莞嫔好起来以后,除了玉芙出不来以外,各宫云动。后宫里面上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实则步步杀机即将逼近莞嫔,皇后赐下了坐胎药给莞嫔,美其名曰是让她早日怀上龙胎为皇帝开枝散叶。
“剪秋,你说莞嫔会不会怀上皇上的孩子呢?如姐姐那样。”
“会吧,毕竟皇上也想她怀孕,既然是皇上心中所想,莞嫔如何能不尽心尽力去喝坐胎药呢!”
那坐胎药可是乌拉那拉夫人给皇后娘娘的,这可是乌拉那拉夫人为数不多的“善良”!
“若本宫早知…定然不会用那方子,或许弘晖就不会…啊!剪秋,本宫头好痛啊~”
皇后一想到她那个活泼伶俐的孩子,便心痛如绞,泪流满面…
与此同时,曹贵人用家里传进来能让人假孕的药物,通过华妃的关系悄悄下在了莞嫔的饭菜里。
“曹贵人,莞嫔这贱人的运道好得古怪,你可要想好了,若有那东窗事发,谁来背锅。”
华妃自从冷静下来以后,便收敛起自己的狠辣张扬,如今越发具备宠妃应该有的心机与手段,她坐在窗边拈花一笑,忽然想到了个好人选。不等曹贵人说,她又自言自语,狠辣无极。
“你觉得,莞嫔的好姐妹——慎贵人如何?”
“娘娘说得,自然是极好的!若这件事不能扣在莞嫔头上,是莞嫔耐不住寂寞,非要用假孕争宠。那么,慎贵人就是个很好的下手之人,毕竟亲如姐妹之间的背叛更伤人,也更让人相信!”
“那就这么安排吧!”
华妃说着,把那花儿塞进了熏香里头,看着冒起的火星子,她嘲讽般笑了,斗来斗去又如何呢?她还是没有孩子,膝下空空,落寞之余一张芙蓉面便狠辣起来,纵然她再落魄,也容不得莞嫔顶撞、算计!
她永远忘不了,是莞嫔算计她,才让她成了答应,若非哥哥用一身军功相助,若非皇上念及旧情,她绝无可能重回妃位,那样谋害皇嗣、谋害贵妃的罪名,足以让她被打下无间地狱!
祺常在自然是不甘落后,送了几盒加了猫薄荷的香粉给莞嫔,狠狠让其在长街上被猫咪满大街的追着跑,生生跑掉了鞋子与旗头,好不狼狈。
长街上,尾随看热闹的祺常在幸灾乐祸的看着莞嫔如此狼狈,小手抿嘴轻笑,一副畅快模样。
“小主,您何必如此对那莞嫔呢?大人说了,让您凡事听皇后的,您没必要强出头啊!”
“景泰,你不懂!那晚莞嫔一舞就成了嫔位,本小主呢?彩衣娱乐一番也没能讨到好处,还被那些王爷、福晋像看猴似的,本宫可不像那莞嫔那样魅惑,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这口气不出了,本小主如何甘心?”
祺常在恨恨的看了一眼早已经没了莞嫔身形的长街,比之那个传闻中魅惑君王的端庄得体的贵妃,莞嫔才真真是个妖妃,那狐骚味三里地外都闻得到!
好在她没有听从皇后的话,住进碎玉轩,要不然她自己难受不说,没准还平白惹一身骚呢。
“可惜,皇上怜惜贵妃体弱多病,不让后宫嫔妃去探望,要不然跟贵妃打打交道,学一学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宠妃,也是好的!”
祺常在遥望永寿宫所在方向,轻声叹了一口气,转头踏进了储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