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索性破罐子破摔,抄手在胸前不屑地说。
“一边听爷爷的话来勾搭我,一边又跟其他小妹妹打的火热,你不恶心谁恶心?”
嫌恶的话刺得鹿晨儿一懵,茫然无措地看向自家哥哥。
鹿鸣回过味来,莫名被逗笑,俊俏的脸蛋上全是欢愉。
柒月凝视他诡异的笑意,心中的厌恶更甚,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准备离开。
鹿晨儿却在这时拉住鹿鸣,焦急地求救道,“哥哥,你快哄哄我嫂子,她要走了。”
柔美的话音刚落,柒月猛然回头,满脸震惊地目不转睛望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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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上车,钱多打来电话。
赵晚心想起,挺久没回公司,不知道情况如何,按下接听键。
“钱多,有事吗?”
电话那边明显愣住,随即钱多埋怨的声音突突而来。
“大老板啊,你是不是你还有一个公司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晚心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说话,钱多的抱怨声再次强势袭来。
“大老板,你忘了你的公司可以,你不能了我这个公司的功臣啊,呜呜……”
赵晚心的嘴角再次一抽,耳边不断响起钱多夸张的哭喊声,她甚至能够想象出钱多说这些话的表情和动作。
与撒泼打诨的泼妇有得一拼,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额……”
赵晚心不知道该说什么,最近她对公司好像的确不怎么用心。
余光瞥见一旁不悦的男人,她暗骂自己恋爱脑,当即下定决心。
“那个,别哭了,我马上回来。”
电话那边果然快速安静,紧接着是欢天喜地的呐喊。
“大老板,你身子不方便慢慢来就是,注意安全,我去把您办公室打扫出来,迎接您大驾……”
钱多还不知道赵晚心小产的事情,自以为是忙活起来。
除了无语,更多的是感动。
钱多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是在她颓废崩溃时的强心剂,适时提醒她振作、奋发图强。
对于钱多这个朋友,她异常珍惜。
挂断电话,赵晚心回头,发现顾商延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皮笑肉不笑地扯唇,“麻烦把我送到‘宛如’。”
“呵~你还真是不客气。”
男人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气性。
赵晚心咬唇不说话,这个男人真的有点小气,不麻烦他生气,麻烦他还是生气。
到底怎么搞?
她左右觉得,男人心海底针。
真的不懂。
怪不得以前对栽在顾城身上,敢情是自己活该。
还未想完,车嗖一下出去,强烈的推背感,拉回赵晚心的思绪,她吓得找到安全带系好,赶紧抓住带子,整个人出于高度紧张状态。
“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单手转动方向盘的男人,忽而看过来,神色很淡地说出这句话。
赵晚心被惊住,笑眯眯插科打诨。
“怎么会呢?感谢您都来不及。”
话虽这样说,心里很是不服气,顾商延的神色没有什么缓和,赵晚心干脆不说话。
人记仇。
车却平稳快速朝公司驶去。
很快,到达公司楼下。
顾商延神情淡漠地坐在驾驶室,视线不知落在前方何处没有看过来,没有下车的意思。
赵晚心默默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站定,她觉得还是礼貌打招呼,毕竟现在不仅是朋友,还是,咳咳,夫妻。
新婚夫妻。
“顾先生,我进公司了,麻烦……”
说话间,赵晚心惊悚地发现刚刚一脸不愉的男人,霍然解开安全带,下车昂起下巴,煞有介事地问她。
“带路。”
浅淡的话语,却带给赵晚心极大的心灵震撼。
难道这个小气的男人也要进去?
头上快速飞过几只丑陋的小乌鸦,眼见顾商延走远,小短腿赶紧小跑跟上。
“哎,等等我。”
“唔~”
赵晚心没刹住车,猛然撞在突然停下的男人背上,鼻尖生疼,眼泪彪出来。
顾商延凝视赵晚心的痛苦状态,无奈地叹气。
“下次小心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不会吃。
会吓。
赵晚心心内腹诽,面上不显。
顾商延伸手搭在赵晚心肩膀上,喉咙溢出几个低沉的声音。
“走吧。”
赵晚心被他热得发烫的温度灼烧,心里十分焦急,想着等下怎么解释。
合作伙伴,不会勾肩搭背的吧?
着急间,已然到达公司里面,有眼尖的员工瞧见赵晚心,压下八卦的眸子,立即尊敬地开口,“赵总。”
赵晚心哭笑不得,僵硬地扯唇回应,“嗯。”
心里却将身旁强势并排走的男人骂了八千遍。
钱多在赵晚心办公室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惊恐地发现赵晚心和顾商延,想到医院的情形,八卦在眼中转到脑袋,忽而落到心上,最后归于平静。
“大老板,欢迎回来。”
赵晚心瞧一眼身旁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顾先生,我要工作。”
顾商延垂眸下来,注视片刻,移开视线,找到一处沙发坐下。
“嗯,你忙,我等你。”
钱多悄悄挪到赵晚心旁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大老板,你被他挟持了吗?”
赵晚心的神情一度变得相当古怪,不解地问。
“怎么这样说?我好好的啊。”
钱多挑起眉,噘嘴不满地反驳,“你看看你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有赵总该有的风范?”
赵晚心想笑,一掌打在钱多肩膀上,“没有你说的事,他送我过来,顺便进来的”,想到什么,接着说,“大合作商。”
笑完,赵晚心忽然闭口立。
因为,此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果然,钱多眼珠子一提溜,看看赵晚心的肚子,望望不远处的顾商延,自以为是地点头。
“哦。我知道了”,覆在赵晚心耳畔,他小声询问,“合作了一个孩子?”
赵晚心气得简直想打人,某人却比她先一步。
一本杂志陡然飞过来,精准地砸中钱多的脸侧,划出一道可怖的血痕。
“嘶~”
本能地,钱多疼得龇牙咧嘴,小小的口子,想到还挺疼,他伸手一摸,呵,流血了。
害怕的眼神飘忽过去,沙发处的男人墨黑的瞳眸深幽地可怕,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