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记得多少?”
“该记得的忘记了,不该记的都记得。”
重明鸟叹息一声:“这等于没问。”
“我都还没问完你呢!”云无说:“九重花的主人是那只人类,那玉笔和白玉珠也是?”
“没听九重花说过。”
“那你和九重花到底是怎样沟通的?”
“我传于神力给牠的时候。也只是偶尔会说话,大部分都是安静的进行。”
云无没有问出答案,听到的尽是些多余的字眼,索性不耐的挥手,转移了话题,道:“算了,你也别问些有的没的,现在就一件重要,九重花什么时候交出来。”
“等她醒来。”
“行。要是小白醒来你还赖账,我饶不了你。”
重明鸟还想说什么,这时,冷月白从昏睡中又有醒来。
“小白!”云无喜出望外的凑过去:“小白,哪里还有不舒服的么?”
冷月白揉了揉眼睛,在和煦的阳光下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涣散。她记得,自己刚才还和谁在说话来着?思索了一番,是那棵树。
在那短暂的梦境里,冷月白再次看见那棵树,牠好像受伤了,树干变得干枯,还缺少了一半,怎么喊树都没有理会自己,而且也没有任何神兽在那里。牠就像在等待着,孤独死去那般寂静。
怎么回事?冷月白想到这里,心不由的刺痛了几下,连着脑袋都被闪电般的疼痛侵袭了一阵。
“小白,怎么了?”云无一双小手扶住冷月白的额头:“是不是头不舒服?”
冷月白回过神,眼里的焦距慢慢合拢,印入眼眸的,是云无那张肥嘟嘟的脸。
“小白?!”云无再试着喊了一句。
“云无。”冷月白呐呐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这里是...”冷月白勉强的撑起身体,往四周巡望了一遍,才醒悟过来,问:“大妖呢?”
“大妖!?”云无与重明鸟对视了一眼,前者说:“已经归天了。”
冷月白皱眉,发现重明鸟醒来了,第一时间想到别是牠,说:“大妖收拾了?”
重明鸟莫名其妙的看看云无,再看看冷月白,懵然道:“不是你收拾吗?”
“我?!”冷月白不明所以,道:“我没印象啊!何况,我知道自己没法打过大妖。”
“小白,是你打的。”云无扑到冷月白怀里,抬起小脑袋:“就像你记不住收拾了穷奇分身那样。”
“真的又是我打的?”
云无重重的点头:“孟极也是你打的,你可还记得。”
“这个我记得。”
“你的实力也增长的不少,没发觉吗?”
“我的实力?”冷月白抬起双手,握了握掌心:“我只知道当时你快要被大妖...对了,云无你的伤?”
“我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
“怎么会?!”冷月白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我明明看见...”
“你看见的假,但那只是我的分身。虽然能够抵挡一部分的伤害,不过怎么也伤及不了命根。而且在这里有九重花和那么多药草熏陶,伤不好才怪。”
“这里,九重花...”说着,冷月白的目光投向身后的九重花,依旧泛着淡淡青光九重花正安安静静的耸立于假山后面,下面有潺潺溪水从它根部流过,碰上泠石的时候,偶尔还会发出微小的‘叮咚’声。
之前并没有发觉,似乎注意力都在九重花上。现在,也是。
“小白,你一觉醒来怎么都变得有点恍惚的?”
冷月白收回视线,看见重明鸟在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垂下眼眸,不作声了,但却与云无隔空传话:“我这次睡了多久?”
云无眨了眨眼睛:“大概两三个时辰。”
“可是有什么异样吗?”
“你说的谁?”
“就像我打穷奇分身那天,有什么云飞向双子崖,或者其它什么异象?”
云无摇头:“什么异象都没有。倒是重明鸟醒来了,还在怀疑我是不是神云。”
“你怎么回答?”
“一笔曲折的否认之后,才承认。”
冷月白沉吟了一会,望向重明鸟,没有继续与云无对话,而是对牠道:“不是说七天后才会醒来吗?”
重明鸟听见冷月白突然的问话,迟疑了一会才道:“也许三四天也是够的。”
三四天?冷月阿比想了想,重明鸟根本就没有睡够三四天。对于这个疑惑,她不打算追问,而是看向九重花,道:“你可会信守承诺?”
“当然。”重明鸟回应的很干脆:“你要我现在可以给你,只是你的身体还需要将养,最多不到一日便能痊愈。”
“不到一天?!”
“是呀!因为你伤的不重。”
冷月白下意识的对上云无的眼睛,说:“云无的伤比较严重?”
“不是啊!”云无抢在重明鸟开口前说:“你看我现在不都全好了。要是严重的话,我早就在睡觉了。”
“真的不是吗?”冷月白只要一想到云无之前的惨状,心便不由自主的抽搐,嘴上却道:“痊愈了便好。”
“那你好好休养一个晚上。”重明鸟正想转身,去溪水里泡澡,冷月白喊住了牠,回头问:“如果你想问九重花的事情,我刚和云无说了,牠可以告诉你!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洗澡,身体脏死了。”
冷月白懵然的愣住了片刻,已然忘记回应重明鸟。可见后者已经一个噗通跳进溪水,才回过神,与身旁的云无,四目相对。
云无坐下来,悠闲靠着石塌,说:“想要知道什么?”
“重明鸟什么都跟你说了?”冷月白不急于答案,继而反问:“只说了九重花的事情吗?”
“说了九重花,还谈了谈玉笔和白玉珠的事情。”
冷月白抿了抿唇,问“牠怎么说?”
“九重花有主人,可玉笔和白玉珠的主人是谁,只有花知道,连秃毛鸟都不清楚。”
“重明鸟不知道?牠不是九重花的主人吗?”
云无缓缓摇头,神情有些无奈,思索一会,又再迟疑了片刻,终沉下心将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说出来,牠道:“小白,事情的真相你也许会觉得惊讶甚至震惊,可事实就是事实,我也觉得非常不可置信。”
“直接说。”冷月白简言意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