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白真想告诉牠们,穷奇正在偷听。可是,她醒了。
冷月白睁开眼睛的第一刻,见到了正在瞩目自己的司空忘见,另一旁有未和末。
“你醒了。”司空忘见扶着冷月白起身:“你又是昏睡了两天。”
“是吗?”冷月白抱起云无,后者还是一朵小云的形态:“云无期间有醒过吗?”
“有动过,仅此而已。”
冷月白垂眸,抚了抚云无。在思量了好一会,才问:“忘见,你的身体还好吗?”
司空忘见忽然被关心,脑袋当机了会,回过神后才摇头:“无碍。”
“可是,你的穷奇之毒?”
“已经清除了。”
冷月白皱眉:“真的,吗?”
“我现在看起来,像是中毒的人?”
冷月白认真的瞧了瞧眼前,一脸有着温和笑意的司空忘见,面色红润,只是憔悴了些,看上去确实是身体康健的人的模样。
可是,当她想到梦境中,那棵松柏树说的话,心中的不安又开始摇摇晃晃。
“睡了一觉,是不是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冷月白摇头:“你好像知道,我会再次进入梦境。”
“我本是猜测,不想,被我猜中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
“梼杌送于你的白光,那应该是混沌之光吧?”
“你没见到,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
司空忘见一笑:“也是猜的。因为我在望天犼那处见过。而且,师尊之前也与我提起过,故才知道混沌之光的存在。”
“你的师尊好像什么都知道!”
“是吧!”
“那牠可有和你提过,顶山?”
“顶山?”
冷月白点头:“五大神兽的栖息之地,就在顶山。顶山上还有一棵树,叫松柏树。”
“松柏树?”司空忘见想了想:“我只听过松树和柏树,不曾听过还有松柏树。”
“牠们是这样说的。”
“牠们?”
“望天犼、白泽和梼杌。还有穷奇!”
司空忘见眯起双眼:“还有穷奇?!”
“是,但穷奇不是神兽。白泽与穷奇好像有过接触,望天犼和梼杌在数落穷奇之时,牠总是为牠辩解。”
“白泽为穷奇辩解?”
冷月白点头:“但是,牠没有说和穷奇之间有过什么接触。梦境总是这般短暂,能让人知道的并不多。”
司空忘见沉吟了一会,问:“那神兽只出现了三只,另两只呢?”
“并没有出现过。”
“难道,接下来,你都会遇到五大神兽吗?”
冷月白听了司空忘见的推测,不由的瞪大眼睛:“不会吧?!”
“你现在已经遇到过两只了,我想,如果接下来遇到的不是白泽,那应该会在最后一次能遇到。”
冷月白皱眉不语,并不是觉得司空忘见的猜测荒谬,而是连她自己也是这样觉得。
婆婆,这是你要我一直往南走的结果吗?冷月白心沉沉的想。
“可惜,没有谁知道五大神兽剩下的两只是谁。”
“你不知道,难道你师尊都不知道吗?”
司空忘见无奈笑着摇头:“接下来,你有什么线索?”
“我要找穷奇。”
司空忘见皱眉:“穷奇很危险。”
“我知道,梼杌还告诉我,穷奇已经记恨上我了。”冷月白冷冷一笑:“就因为我不是白泽。”
“三日之期就在今晚。”
“不,梼杌说,对于穷奇这种凶妖来说,去双子崖,不用一日就能到。所以,牠已经试过用我的血去解封印。解不了,就恨我让牠白忙活了一场。”
“就因为牠出现过梦境里,所以,你还是要去找牠?”
“你不是也要去找牠吗?”冷月白略过司空忘见,看向靠墙而立的末,没有言语。
后者自然知道冷月白想跟他说什么,他不做任何表态,转身走出山洞。背对他们几个的末,脸上爬满了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司空忘见循着冷月白的视线往身后望去,那里没有谁。
本来和末站在一块的未,在前者走出山洞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冷月白微笑着摇头:“穷奇之毒可以解,虽然现在我不知道办法,但是功夫不会负有心人的。”
“是什么让你有如此的自信?”
冷月白举起云无:“因为云无也中过穷奇之毒,牠都能被治好,你也肯定可以。”
司空忘见一脸疑惑:“你是怎么知道云无也中过?”
冷月白将在梦境里听到白泽他们之间的对话,纷纷都告诉司空忘见。后者越是听,越是沉着。
待冷月白语毕,司空忘见第一问的,却是:“那棵树真的叫松柏树?”
“是。和圆月里面的那棵树长的一模一样。”
司空忘见微惊了片刻,因为他重来都不曾认真注意过那棵是什么树,只知道树下是白泽。加上,松柏树是山海界少有。因为此树多被栽种于墓道之处。
“难道,你一直以为,圆月里的还是一棵月桂?”冷月白问。
“我注意的,只有白泽。”
“难怪。”
“当年之事,就只有这么多?”
“是啊!我还以为能听多点什么,可惜,我被迫醒来了。”
冷月白见司空忘见又在沉思什么,控制着双唇的弧度,道:“你还在想着那棵松柏树吗?”
“算是吧!”
“牠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你来说。”
“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只要打听到哪里有松柏树,便能快点找到你所说的顶山。”说着,司空忘见忽然想到:“你问过云无吗?”
“问过了。”冷月白一脸失落:“牠说在山海界,没有叫顶山的山。”
“会不会连云无都不知道?”
“牠是神云。”冷月白有些强调的意思。
司空忘见自然听得明白冷月白的意思,又是以无奈一笑的方式略过此话题。气氛随着他们突然的沉默,凝重了起来。
“边春山,你何时去?”冷月白问。
“你可以先去找松柏树。”
“找穷奇和找松柏树,没有冲突。”
司空忘见沉吟了一会:“穷奇不是望天犼,也不是梼杌,更不是什么普通的妖兽,牠不好应付。”
“但牠是目前,唯一能找到白泽线索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