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微惊。望天犼和梼杌反而嘿嘿笑起来。
“终日与我们一起,还经常受到天雨的洗浴,难怪会那么早开智。我猜想啊,再不过一百年,你就能成妖形了。”梼杌拖着下巴,说:“不过,也因物而异。”
松柏树没有作声,只有树枝与叶子被风吹的在‘沙沙’作响。
梼杌勾唇一笑,一脸明了的将重心放于白泽身上:“小白泽,还有三个月,就是我们一步登天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修炼。”
“你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好吧?!”白泽挑眉:“我已经将虚无之法炼至第九重,你呢?!”
梼杌被问的百口莫辩,谁叫自己才练到第七重,还是卡了许久都没突破至第八重的。他梗着喉咙道:“今天我就能突破至第八重。”
“如果,你将半夜偷听的时间用来修炼的话,也许,应该,今天之内,或许能成。”
“小看我!”
白泽瞪了梼杌一眼,不说话。
“等会!”望天犼说话了,看了一眼天色,道:“那我们现在还能好好的玩耍吗?天色再晚些,雨神可就要抓我们去晚习了!”
“玩!”白泽说:“还是梼杌当抓。”
“当就当。”梼杌瘪嘴,转身回到来时之处。
望天犼和白泽没有走,前者的目光在白泽与松柏树之间徘徊了一会,牠的眼眸里浮满疑云。
白泽转身,见到望天犼还没去找寻躲藏的位置,问:“犼,你也要藏在这里吗?”
望天犼摇摇头,目光紧紧的锁住白泽:“昨日你与穷奇打架,我看见了。”
“那个不是打架。”白泽无所谓道:“牠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只是没想到,牠居然会反抗。”
“牠本来就是凶妖,即使你为牠化解怨念,都没多大用处,只会白费力气。”
白泽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开始了,就继续吧!”
“如果牠还是像昨日那般凶残的杀害生灵,我们几个是不会放过牠的。”
“牠也算是顶山的生灵。”
“是凶妖!”望天犼断定道。
“我见过牠的善良。”
“白泽,穷奇虽是金系之神少昊之子,但也是前世的事,和现在的牠没有半点关系。”
“再看吧!”
不远处的冷月白一直被白泽所吸引住目光、心神。当白泽和望天犼谈论穷奇的时候,她的眉心狠狠的往中间缩。
在垂眸之际,眼角瞥见在右边一块大石头后面,藏着一只小妖怪。牠长的像壁虎又比壁虎大,背上还有一对大于身体的翅膀。那双大眼睛正紧紧的盯住白泽。
牠是谁?冷月白心想。
“要小心,就是了。”松柏树又开口了。
望天犼和白泽齐齐将目光投向松柏树。
“你知道什么?”望天犼问。
松柏树晃了晃树枝,沉默了片刻,才道:“在你们还未破蛋而出的时候,牠想要偷,差点就将白泽的蛋壳弄破。幸得那时候天雨降下,才吓走了牠。之后,三番几次的来,都没成功。”
“是你赶走的?”
松柏树没有立刻回答望天犼的问话。
“是不是?”这次是白泽问的。
“我本是天道随意扔下的一颗松柏子,幸得落于顶山,然后被委任照顾你们。”
“被委任照顾我们?!”去而复返的梼杌一脸疑惑。
“是。”
“你才刚开的智!”
“早在五百年前,我已经开智,只是不能言语、不能化成人形。”
梼杌抱臂,不信道:“那你肯定是做错事才会被这样严重惩罚。”
松柏树又是不语。
“呐呐呐,被我才对了吧?!”
“那也与你无关。”白泽说。
梼杌被白泽怼的无言以对。
“那你一直都会在这里?”望天犼问。
“是。”松柏树这回回答的准时,完全略过梼杌的问题:“不管海枯石烂,山川崩塌,只要此山还在,我便还在。”
“那等于是山神了。”梼杌说。
“算是吧!”
“为何你没有和我说过。”白泽抚住树干:“你保护我们这件事。”
“现在说也不迟。”
白泽笑了笑:“谢谢。”
“所以,你们要离穷奇远一点。”
“你是不是知道牠做了什么坏事,才如此顾忌?”望天犼问。
“牠善于改头换面,没有谁知道牠的真面目。”松柏树顿了会,继续道:“当年,牠擅闯神界,负责镇守雨神殿的我与牠打了起来,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而我才刚成神,不是牠的对手,故被牠打败,让牠逃了。”
“牠居然能闯入神界?!”梼杌不可置信:“那又为何只有你发现牠?”
“因为牠幻化成神兵,还带着一队神兵说巡查雨神殿,可牠直接闯入云殿,对神云下了毒手。不顾我在场。”
“最后是因为牠逃了,对神云下毒手的事情就赖在你身上?”白泽问。
“是。”
“我就纳闷了,虽然我没去过神界,但也是知晓雨神殿一二,不可能只有你发现牠!”梼杌说。
“你不知道是情有可原。当时,可是你们被选为神兽进入天蛋的时候,各位天神都被天道召集过去,也是出于防范,才会让穷奇得逞。”
“那穷奇对神云下了什么毒手?”望天犼问。
“牠将穷奇之毒注入神云的身体,想着,待神云降生,能为牠所用。”
望天犼、梼杌和白泽纷纷震惊。
“接着如何?”
“接下来,我受了罚,别贬至顶山,做一棵树。后来我只听说,神云无碍了。”
“那毒有那么厉害?”
“那是穷奇用命换来的毒术,至于怎么换来,无从知晓。可有说在山海界,甚至各界,除了牠自己知道,没有谁知道。”
“穷奇之毒!”冷月白想到司空忘见身体里的穷奇之毒,就无法心安。
突然,躲藏在大石头后面的小妖化作一股白烟,白烟散去之后,牠的壁虎外貌变了。吓得冷月白目瞪口呆。
此时的望天犼、梼杌、白泽和松柏树都不知道这只小妖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还沉浸在当年的事件之中。唯有这个从梦外来的冷月白知道,还知道,那只小妖就是他们口中的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