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宜清楚的听到‘两回’这二字加重了不少。
这人又威胁她!
幼宜并不信他敢说别的什么,便故意讽刺道:“大人还真是时时无巧不成书,不过大人还是当心些,免得有朝一日大理石门槛都被踏破了。”
谢景琰似笑非笑地看着幼宜,淡然道:“反正已经在踏了,拦不了了。”
庞子裕下意识道:“你哪有拦不住的桃花债…”
说完,子裕才反应过来左看看右瞧瞧…
景琰该不会爬的是……
幼宜白了一眼胡言乱语,对远远站着的梧枝赌气道:“咱们也要当心,若有人胆敢爬你家小姐的墙角,不论何人给我揍他!”
“是…”
梧枝刚想应下,但一个音节都没说完,气势就弱了下去,一副舍身取义样子:“下回哪怕奴婢是过去挨揍,也定给您拦下一时片刻。”
幼宜听见梧枝的话,顿时怒其窝囊,脸色又青又红。
谢景琰半倚着窗旁,毫不掩饰地挂着戏谑地笑。
幼宜一记飞瞪:“大人有空笑,不如去查查里头的都和谁接触过。”
谢景琰点点头算是应下了,但是眼里的笑意还在。
看的幼宜心烦,又恶狠狠挖苦道:“大人出门还是带着点骨头,不然我怕您再笑两下,直挂那墙上,衙门还得辛苦人给您裱起来。”
说着,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庞子裕:“庞大哥你说是不是?”
“幼宜所言甚是。”庞子裕笑的幸灾乐祸,不假思索的回答:
谢景琰面露遗憾:“好,那我日后端方些,你日后自己去找那些莺…”
“景琰最是清正端方的好儿郎了!”庞子裕吓的立即打断谢景琰,忙改了口,还挤眉弄眼了起来。
幼宜看着挤眉弄眼的庞子裕,勉强适应…
再次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幼宜妹妹,你对你谢大哥有些误解,来~庞大哥与你边走边说。”庞子裕一脸认真,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幼宜一股恶寒直直袭来,强调:“你的谢大哥。”
庞子裕立即宠溺地妥协:“好好好,我的。那我跟你好好说说咱们谢大人,可是这天下顶好的儿郎…”
谢景琰挑衅地向幼宜看了过来,仿佛在说她有眼无珠。
幼宜不理会此人,只是嘴角一抽:“庞大哥你若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我立即帮你报官。”
被故意忽视的谢景琰也不恼,只是笑吟吟地看着。
“哪有~我们景琰博学多识,断案如神,人又如此俊美非凡…”
幼宜打断无脑吹捧的庞大哥,颇为惋惜:“罢了,庞大哥你双眼已瞎,治治吧…看看还有无转机。”
庞子裕只好两手一摊:“景琰这可不是我不替你辩白。”
谢景琰才缓步走向二人,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何时要你替了?这丫头如何看,与我何干?”
“你…”
庞子裕一脸委屈:“你们两个不对付,为什么最后总一块挤兑我…不管你们了,我去安排他们查案去。”
说完便快走了几步,作势不再理这二人。
幼宜看着熟念后有几分稚气的庞子裕,实在有些莞尔,随即又忍不住道:“人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大人插兄弟两刀的道行真可谓深不可测。”
谢景琰垂眸看向眼前不服气的小姑娘,勾唇:“姑娘也不遑多让,有耍嘴皮子的功夫,不如好好琢磨琢磨你的案子。”
“无需大人提醒!”幼宜哼了一声,便拉着梧枝大步离去。
被拽着的梧枝,看着小姐放慢速度试探道:“小姐…?”
幼宜还未消气,语气颇冲:“何事?”
“您不要总是挑衅谢大人了,好汉…不对,好女不吃眼前亏。”
梧枝看着小姐没打断自己,便越说越大胆,还语重心长了起来:“您说一来您打不过谢大人,二来还要留在大理寺,何苦处处与谢大人针锋相对?若是您哄哄谢大人,没准您也不用日日如此绞尽脑汁破案,就能安稳留下了。”
幼宜停下来抱着臂:“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梧枝没看出小姐神色不对,大受鼓舞,一股脑道:“您对谢大人服点软,您看您每每和将军还有少爷们唬弄撒娇,家里这几位对您都是无有不一的。”
“我?你家小姐?”幼宜忍住想打开梧枝天灵盖瞧瞧的冲动。
梧枝拍拍本就发育不良地胸脯:“小姐,这方面您本就天赋异禀、信手拈来,定无问题!您不必自我怀疑。”
“我看你找打的功夫,也是越来越天赋异禀了!”
幼宜就作势要上手。
梧枝立马一跳丈远,毕竟不在府内,也不好动作太大:“小姐,奴婢这不是给您想办法嘛…”
身后的谢景琰看着前方主仆打闹,自言自语道:“这丫头确看不出醉心破案…”
折回来的庞子裕插话道:“难不成还能是醉心于你?”
谢景琰笑的更深了:“反正不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庞子裕一下子就不服气了起来:“我可是咱们京中多少姑娘的倾慕之人。”
谢景琰一针见血:“她们是不知你的莺莺燕燕们。”
庞子裕略带心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过是怜惜她们,红颜知己,听音赏花罢了,我又不是真……”
谢景琰毫不留情戳破:“你若真做了什么,伯父早把你压回府家法伺候了。”
“本公子那可不是怕家法,我自是坐怀不乱,为我未来娘子守身如玉罢了。”庞子裕越说越得意。
“未来娘子?”谢景琰忍不住笑道。
子裕不满道:“怎么?”
谢景琰笑里带着几分嫌弃:“那…我到时定与你那未来娘子,好好交代你的‘洁身自好’。”
“景琰。”庞子裕只好败下阵来:“做个人吧…”
景琰摇头:“太无趣。”
庞子裕吃瘪,只好低声威胁道:“好,那我就同众人说,你…你…都是装的放浪不羁、流连花丛。到时你府上定门庭若市,门槛都被媒婆踏破了。”
谢景琰满不在乎:“那我便随意娶一个,就当不孝子交差了。”
庞子裕愕然:“你变了…你是不是老树开花了?”
“我是老树你是什么?”谢景琰反问:“道貌岸然的老树?”
“你…”庞子裕本来语塞,随即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