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想谁都高看卿宝一眼,以后谁都不敢打卿宝的主意,谁都不能欺负她!
然而,貌似事与愿违了。
惠妃不敢与皇后硬刚,是因为她自己是妃位,位分上就矮了一大截。不过太子虽是太子,终究是她的晚辈,所以惠妃没什么不敢说的。
“太子殿下,你听听这小丫头片子的话,满嘴喷粪,这是童言无忌吗?这分明是拐着弯儿骂本妃啊!太子不能因为她救过你的命,就纵容她胡乱造谣本妃!”
惠妃长长的粉嫩指甲指向卿宝,如果不是帝后在这儿,卿宝相信处于暴怒中的惠妃,她的指甲恨不得划花自己的脸。
她实在不懂,惠妃跟她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就这么招惠妃恨呢?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唉,活了两辈子的卿宝大佬,再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人性的复杂,感叹烂人烂事无处不在。
拓跋修微微勾勒唇角,看似面容带笑,神色却透出冷然。
“惠妃娘娘想太多了,卿宝一直是一个可爱单纯的小女娃,绝对不会像惠妃娘娘所说的那样。”
“太子,你就这么护着她!哦,我差点忘了,她曾经救过太子,太子自然会要为了她与本妃作对……”
皇后原本想给卿宝出气,呛回去来着。不过在听到卿宝天真又诛心的话后,她选择了静观其变。
这小女娃聪明机灵的很,不会吃亏,她相信皇上也不会让她吃亏。
因为始皇后的凤印,对她的意义不是最重大的,对于光盛帝这个君主来说,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她这个皇后受命于天,那么她的夫君,自然也是天命所归!!那些藏在暗处的前朝余孽,肯定会忌惮这一点。
“够了!”光盛帝神色冷峻,“惠妃,卿宝说的没错,你记性不好,脾气也不好,该请太医看看,是否身子有恙。皇后的千秋宴,你就不必参加了,退下吧。”
惠妃一怔,旋即扑通一声趴跪在地,“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还不快退下!传太医好好医治身子的臭毛病!”光盛帝语气沉冷,不容分说。
在这一瞬,卿宝看到光盛帝和小哥哥之间的某些相似之处。两人生气时,一致冷沉得可怕。
当场被拖出千秋宴,惠妃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因此在这一刻,惠妃是真的怕了!
先皇后是先帝给当今圣上赐婚,惠妃则是皇太后塞给光盛帝的,惠妃是皇太后的亲侄女。
故而言之,皇太后是惠妃最大的靠山!也就是皇太后最近一年在英华殿清修,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否则惠妃不会吃这样的闷亏。
即使皇太后最近不管事,惠妃仍然掩盖不住嚣张的本性。
“父皇息怒!”三皇子拓跋烨快步走上前,一撩衣袍,跪倒在地,说出的话,句句都在给他的母妃求情。
“最近淑妃娘娘和大皇子先后被发落,母妃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心情很不好……”
惠妃脸色煞白,皇儿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岂不是更惹皇上不高兴?
不过她迅速按捺下担忧的情绪,她的儿子不会是大皇子那样的蠢货!烨儿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
“岂有此理!”光盛帝震怒,“你的意思是淑妃和大皇子是无辜的,朕对他们的处罚,你们母子有意见?”
惠妃忐忑不安。
拓跋烨一如既往的表现得胆小害怕,“求父皇恕罪!不是这样的!母妃心地善良,在后宫里与淑妃娘娘同为二妃,自然关系比别的嫔妃要亲厚。母妃看到淑妃娘娘母子三人都没有落得好的下场,感到难过。”
“淑妃娘娘和大皇兄虽然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可是母妃还是很难过,总是担心淑妃和八公主在冷宫过得不好,大皇兄长年呆在皇陵那样阴冷的地方,身体肯定会熬坏balabala……”
他的嘴上说着话,一颗心冰冷如霜,还产生一种恶劣的想法,呵呵,千秋盛宴,搬出淑妃和拓跋震,还不恶心你们!
就算无法对皇后和拓跋修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拓跋烨的心情依然愉快。
他的嘴巴丝毫不受心情影响,继续色情并茂地说道:“儿臣不是为他们求情,但母妃的确感到难过,也以此为戒,时常教导儿臣,不能重蹈覆辙,要以身作则,不要落得可怜的下场balabala……”
惠妃则在一旁配合,默默地掉眼泪。就好像对淑妃母子三人的遭遇感同身受一般,娇小的身形摇摇欲坠。
卿宝郁闷,皇后婶婶的千秋宴,惠妃母子好像成了主角。
拓跋烨很能吹,很擅长煽情,能把歪的都能说成是正的。一堆没用的废话中,他重点突出惠妃娘娘的善良和不忍,导致脾气失控。
众人沉浸在拓跋烨蛊惑人心的声音中,都有感于惠妃的善良和悲悯。
便是连光盛帝都似乎被说动了,看向惠妃和三皇子的眼神没有那么冷厉,怒容消退。
皇后似乎早就见识过拓跋烨的诡辩,贩卖同情,突出善良。当下她眼中泛出冷意,并未多言。
因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她说出一句不赞同的话,就代表她没有同情心,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一国之母,如果不够善良,不够包容,是没有资格成为一国之母的!
拓跋修微抿双唇,冷然的眸色打量拓跋烨的侧脸,以及他一张一合的嘴。
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就是惠妃母子比淑妃和大皇子更难对付。
惠妃与三皇子么……
明知道淑妃和大皇兄的下场有自己和母后的手笔,拓跋烨这是存心说出来膈应他和母后呢!
拓跋修心中百转千回,已经想出了一百种报复的法子,突然熟悉的软萌声音在身边响起。
“可是善良不应该要有度吗?”
就在大家被三皇子引人入胜的话,引导进入一个误区时,一道稚嫩的嗓音问出心底的疑惑。
皇后眼睛一亮,故作镇定优雅地问:“哦?卿宝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