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上下打量着楚怀瑾。
“我可以勉为其难试一试。毕竟你是十世怨侣，元阳应该很宝贵。”
楚怀瑾颤抖着，“不，我没有元阳！您不用勉强。”
“你的元阳给了谁？”
“给了，给了一个小宫女。”
“真的是小宫女？”
“……是。”
黑山捏住他的脸，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眸中红光大盛。
“不，不是小宫女，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
楚怀瑾：“……”
我日！他说的不会是韩临吧？
怎么可能？他跟韩临勉强也就算是拉了拉手。
“不是的！我没有！”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黑山老妖脸色狰狞，刺啦数声响，楚小六身上的衣服就跟刚才的烤鸡一样，碎成了十七八片。
养尊处优的白花花身体暴露在夜明珠光芒之下。
楚小六嗷的一声，抱紧自己的身体。
房门在这时候被人咣当一声推开。
一个托着满满一托盘吃食的白衣姑娘从外面进来。
“大人，小夫人，你们要吃点夜宵么？”
黑山老妖：“……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明明在房门外设了禁制，以这小妖的妖力，绝对不可能突破。
白衣姑娘眨眼。
“呃，敲了门，一直没回应，婢子就直接走进来了。”
一边跟黑山老妖说着话，秦佳年的目光一边往果体的楚怀瑾身上飘。
小六果体了，但黑山的衣服还好好的。
幸好她来得及时，应该还没发生什么事吧？
楚怀瑾目光掠过秦佳年，朝后看去……
三姑娘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的韩临也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些吃食。
此时，那双清冷的凤眼，正冷冷打量着他。
楚怀瑾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耳朵红得更是要滴下血来，撩起床褥钻进去。
不活了！！
为什么韩临这时候忽然出现？
他都看到了？
他结结巴巴解释，“我跟他，没什么。”
那穿着白衣服的三姑娘淡淡瞟了他一眼。
总感觉那目光大有深意。
三姑娘轻笑，“真是对不住，打搅黑山大人的雅兴了。”
她本来准备在宴会上劫走楚小六，但是被陈锦紧紧盯着，计划失败，只能夜探黑山洞府。
只要黑山敢动手，她就启动韩临这个大杀器。
好感保管今晚就能刷满。
三姑娘招呼身后的韩临，假意道：“别耽误黑山大人办事了，我们赶紧走吧。”
黑山老妖冷笑：“让你们走了么？”
虽然干瘪瘦弱，但作为招摇山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盘释放杀气的时候，气场异常强大。
三姑娘哦了一声，“的确。”
脸上露出笑容，“大人，我这里有许多人类喜欢吃的东西，说不定，小夫人吃了就不会再闹别扭了？”
滚你的小夫人！
楚怀瑾强忍着羞愤，张口道：“且停住。我要吃……要吃那个。”
他随手往韩临手里点了点。
黑山老妖皱眉，片刻后，点点头，“你过去。”
韩临冷冷剜了楚怀瑾一眼。从那副冷淡的表情里，居然能看到一丝明显的嫌弃。
随手丢了个鸡蛋给楚怀瑾。
楚小六抬眼看着他，声音里有点委屈。
“我不喜欢吃蛋。”
好不容易见面了，他受了这样的委屈，就不能安慰他一下？
板着张臭脸，能活到这么大年纪也是奇迹。
韩临根本不搭理他，托着食盘站在床前，像是一根没有感情的柱子。
好吧。
楚怀瑾垂头，鸡蛋就鸡蛋吧。
他捏着鸡蛋，在床脚磕了一下，脸瞬间崩裂了。
他最讨厌的鸡蛋也就算了，还特么是生的？
让他就这么喝了么？
这时，门口有小妖来报。
“大人，那位半妖少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您。”
“什么事？”西山老妖神情不悦。
“她说，是关于十世怨侣的。”
黑山老妖眸光闪了闪，“知道了。”
目光朝身后扫去，点中秦佳年：“你跟我来。”
这小妖身上妖气有点古怪，很有可能会觊觎他的法宝。
至于另外一个男人，一介凡人，不足为惧。
秦佳年跟韩临交换了一个眼神。
屈膝回应：“是，大人。”
-
秦佳年离开房间没多久，韩临把手里的食盘丢到床榻上。
对捏着一个碎蛋，皱着一张小脸的楚怀瑾施舍了一个凉凉眼神。
“跟我走。”
楚小六：“啊？”
愣了愣，看韩临都走了，才慌忙叫了一声。
“我没衣服。”
前面的男人才不管他有没有衣服呢。
丢下那句话，就朝洞口走去。
楚小六急匆匆扯了段红色床幔披在身上，“你等等我啊。”
韩临果然停在洞口，凝视着虚空，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
楚小六裹着床幔，好心提醒他：“出不去的，这里有老妖怪设的禁制。”
话音未落，一只手拽住他的手腕。
在楚小六还没来得及脸红之际，拉着他一脚跨出山洞洞口。
木有任何感觉，木有任何波动。
他们就这样，毫发无损，大摇大摆地走出黑山老妖的老巢。
楚小六：“……”
还没等他露出感激的眼神，身边男人开始扯他身上披着的床幔。
楚小六大惊，脸瞬间红得像猴屁股。
颤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很明了了，现在只有他跟他。
他对他有非分之想！
这家伙实力深不可测，他要是真想，楚小六似乎也只能默然承受了。
保命更重要啊，好男儿，不畏惧被人压倒。
毕竟韩临这家伙，可是个连黑山老妖都不怕的人。
可，真要在这里么？
地上石头看着很硬，躺上去肯定很不舒服。
没等他脑补完，男人凉凉扫了他一眼。
丢了句比眼神更冷的话。
“擦手。”
楚小六：“……”
眼睁睁看着他把那只拉过他的手，在他身上裹着的床幔上用力擦了擦。
然后，走开了。
走，开，了。
楚小六：“……”
混蛋！他竟然真的只是想擦手！
…
幽暗的黑雾之中，秦佳年提着一盏琉璃灯走在前面。
黑山老妖跟在身后。
能感觉到阴冷粘腻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后背，像是一条滑腻的毒蛇，随时准备将她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