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童离开后,唐思思便和夜冷惟在桃花林内转了许久。两个人就这般漫步在这桃花林中,倒是格外的惬意。直到暮色渐晚,夜冷惟才和唐思思骑着马,往回走。
回瑾陵王府的路上夜冷惟倒是放慢了速度,两个人一边游玩着回到了瑾陵王府。回到王府时,天已经晚了,唐思思和夜冷惟在外面游玩时倒是觉得痛快。
如今回了王府,唐思思便直接回了兰亭阁内。夜冷惟和唐思思一听回了兰亭阁,唐思思则安排惜玉和南月进兰亭阁内侍候。如今天色倒不算太晚,但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唐思思都太过折腾,竟是觉得有些累了。
二人洗漱间,夜冷惟便传了漠轩进来,漠轩站在一侧,躬身道:“王爷。”
“事情可安排好了?”夜冷惟挑眉看着漠轩。
“王爷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漠轩拱了拱手,恭敬的回答。
夜冷惟一双深邃的眸子望向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夜冷惟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明日便要行动,可别生了什么差错。”
“王爷放心,奴才明白!”
听到漠轩这般说夜冷惟才算是放下了心,挥挥手示意漠轩退下。
虽然今日带着唐思思去了桃花林,但夜冷惟却从未忘记自己计划中的事情。夜冷惟已经休养了好几日,明日便是夜冷惟身体恢复后第一次上早朝。
而明日的早朝,便是夜冷惟为唐思思报仇的时候。
“明ri你便要上早朝了?”唐思思并不知夜冷惟明日便要上朝的事情,所以听到夜冷惟这么说的时候便觉得有些惊讶。
夜冷惟看着唐思思那一双清澈的眸子,不由得便想起了前些日子唐思思所受的煎熬。夜冷惟便道:“恩。”
唐思思知道夜冷惟平日里是不爱上早朝的,而皇甫正华从来不会勉强夜冷惟前去朝堂。但这一次夜冷惟主动前去上朝,定然是为了对付皇甫瑾。夜冷惟的心思,唐思思怎么会不明白,唐思思薄唇微张道:“你明日便要行动了?”
“恩。”夜冷惟的话似乎格外的少,唐思思说什么,夜冷惟便答什么。
唐思思抬头看夜冷惟,心中仍然有些担忧,问道:“惟,你可有把握?”
“无须担心,一切皆已经安排好了。”夜冷惟拍了拍唐思思的手臂,脸上面色如常,不曾变化过,似乎真的不曾为此事担忧过。
夜冷惟办事向来沉稳,若是没有把握,夜冷惟也不会这般做。这一次夜冷惟可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一定要把皇甫瑾拉下马,让皇甫瑾为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否则夜冷惟如何对得起唐思思。
唐思思再问了几句关于明日的事情,夜冷惟却是没有多说,只是安慰唐思思放宽心,并告诉唐思思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夜冷惟拉着唐思思的手道:“别多想了,睡吧。”
唐思思蹙着眉头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再追问,但心里面终究是有些担忧的。毕竟那皇甫瑾不容易对付,这也是唐思思知道的。
夜色微沉,唐思思和夜冷惟一同入了床,只是这一夜,唐思思睡得都不怎么安稳。
翌日,天刚刚亮,夜冷惟刚刚从被子里撑起身子要起床,便听见唐思思道:“你起来了。”
“恩,你怎的这么早就醒了,莫不是昨夜没有睡得好?”夜冷惟一脸惊奇的看着唐思思,平日里唐思思可是最为贪睡的,毕竟唐思思的性子就是这般慵懒。
从未如此早醒过,今日自己一撑起身子,唐思思便醒了。唐思思也坐了起来,随后点了点头。
夜冷惟却是离开了床榻,由婢女侍候着皇甫瑾穿上那朝服,佩戴好瑾陵王应该穿戴的装饰。也不知何时,唐思思也跟着起了床,夜冷惟便道:“如今天色还早,你再去睡一会儿吧。”
“我想送你出门。”唐思思却是站在夜冷惟的身旁一动不动。
夜冷惟想要再劝一劝唐思思,而后想着唐思思的性子最后也就算了,便点了点头。穿戴结束后,唐思思便送了夜冷惟出兰亭阁,再把夜冷惟送到了瑾陵王府门口。
送到门口,唐思思还不放心,在夜冷惟离开时,唐思思还不忘叮嘱:“你自己小心一些。”
“恩,我知道,你且回去吧。如今还早,你再回去睡上一会儿我便回来了。”夜冷惟面色如常,显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似唐思思这般担忧。
唐思思点了点头,却是不曾挪开步子半步。夜冷惟无奈,只得先上了马车,而唐思思则是看着夜冷惟的马车离去,消失在了巷子里,唐思思才倚着门回到了兰亭阁内。
回到兰亭阁内,唐思思哪里还睡得着,便就这样穿着内衫坐在椅子之上。南月在一旁侍候,见状立即取了旁边的披风过来给唐思思披上道:“王妃,要不上*床再睡一会儿吧。”
“不用了。”唐思思摇了摇头,仍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之上,夜冷惟走了唐思思根本就睡不着。
就在今日,夜冷惟便会行动,对付皇甫瑾。虽然夜冷惟表现得那般的云淡风轻、胸有成竹,但唐思思终究是有些不放心的。
毕竟今日夜冷惟的对手是皇甫瑾,皇甫瑾本就是一只老狐狸,加上皇甫瑾的背后如今还勾搭着西凉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好对付的。虽然夜冷惟一直说一切都安排好了,但仅仅是那一封书信,恐怕不能让皇甫瑾输。
更何况皇甫瑾并不是真正的处于弱势,皇甫瑾的手中同样的握着自己的把柄。
南月知道自家主子性子,恐怕现在无论别人怎么说,唐思思都是睡不着的。南月也只能由着唐思思的性子,唐思思不睡,南月便点了灯,在一旁陪着唐思思。
夜冷惟坐着轿子上了马车,如今天才刚刚亮,但上早朝皆是这般。更何况坐马车还要上一段时间。
好在路程不算太远,夜冷惟便到了宫门口,按照惯例,夜冷惟只能乘坐马车到宫门口便要步行。但是夜冷惟之前递了折子,说是今日便可上朝,皇甫瑾便特意下了皇命,准许皇甫瑾一人乘着马车到大殿门口。
而此时上朝的大臣们众多,却只有夜冷惟有这样的殊荣,乘着马车前去大殿门口。
途径这些大臣身边时,不用猜,这些大臣便知晓这马车里坐的人是夜冷惟。毕竟皇甫正华亲自下的皇命,如此殊荣,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马车听在了大殿门口,漠轩率先下了马车,在马车一侧道:“王爷,到了。”
夜冷惟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漠轩便识趣的离开了大殿旁。毕竟这是朝廷大臣待的地方,漠轩只是一个奴才,如今把王爷送到大殿门口便算是尽到了责任,也就该离开了。
夜冷惟下了马车,便往前走,刚走了两步,便有人在身后唤:“瑾陵王。”
“陈大人。”夜冷惟刚踩上这青砖玉石,便侧着身子转身道了一声。
陈大人一身朝服,连忙上了两步阶梯,走到了夜冷惟的身边,行了个礼:“瑾陵王今日的气色真是不错,看来这身体的确是好了。前几日老臣带着补品前来看望,可王府府中侍卫说王爷需要休养,老臣才只得又把这些补品往回带了。”
“前些日子本王的身子的确是还未完全康复。陈大人,本王听说陈大人这些日子和三皇子走得甚近,关系甚为亲密啊。”夜冷惟望着陈大人,意味深长的道。
陈大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有些挂不住了。前几日陈大人前去瑾陵王府探访的时候,夜冷惟不肯见他,陈大人心中便猜到了为何。
如今听皇甫瑾这般说,想必皇甫瑾果真是知晓了自己近日做的事情,想到此处,陈大人的额角不由得渗出汗来。只得尴尬的道:“王爷,老臣······”
话还未说完,夜冷惟便直接伸手打断了陈大人的话:“陈大人无需多言,如今三皇子在朝中颇为得势,也算是个不错的主儿,陈大人飞黄腾达、升官发财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这陈大人本叫忐忑不已,如今听到夜冷惟的这一番话,心中更是惶恐不已。已经是初春的天气,这陈大人却是不停的拂袖擦着汗。
“王爷这话说的,老臣不明白啊。”陈大人低着头,此时不敢看夜冷惟。“奴才对王爷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夜冷惟侧着身子,一双深邃的眸子此时盯着陈大人看,而后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道:“是吗?”
话音落下,夜冷惟便直接转身上了台阶,不再和这陈大人多说。留下陈大人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夜冷惟的香满楼是负责收集情报的,在自己中毒时,这陈大人曾向皇甫瑾送过人情,抛出过橄榄枝。
这些事情怎么会逃得过夜冷惟的眼睛,夜冷惟又岂会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