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滚滚如此乖巧,唐思思着实欣慰,这小小千河兽果真是懂得人性的动物。唐思思摸了摸白滚滚的毛发,随后站起身子转身看着欧阳尘,对着欧阳尘点了点头。
看着唐思思清澈的眸子,欧阳尘便明白了唐思思的意思。欧阳尘拂了拂白袍,随后走到了白滚滚的身边。欧阳尘来到白滚滚身边,白滚滚直勾勾的盯着欧阳尘。
在欧阳尘走到了白滚滚身旁时,南月便递了一个碗给欧阳尘。欧阳尘步步靠近白滚滚,手中拖着一只碗,蹲在了白滚滚的身边。欧阳尘把碗放在了一旁,随后举起了白滚滚的前腿。
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在天空之中白光若隐若现,欧阳尘看了一眼白滚滚,见白滚滚眼神温顺没有抵触,这才抬起了白滚滚的前爪子。欧阳尘小心翼翼的拖着白滚滚的腿,随后看准位置在白滚滚的前腿上,轻轻的割下了一小道口子。
刚刚割下口子,白滚滚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是片刻后,白滚滚便安安稳稳的站在原地。血渐渐的涌出,欧阳尘立即拿过旁边的碗接住了白滚滚的血。
待碗中的血有了小半碗之后,欧阳尘立即拿出纱布为白滚滚把前腿上的口子缠上止血。欧阳尘对白滚滚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不由得对白滚滚竖起了大拇指道:“你这小千河兽,还真是不错。”
白滚滚甩了两下脑袋,随后吐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白毛便摇着尾巴到了唐思思的身边。唐思思轻轻的拍了拍白滚滚,算是在安抚白滚滚。
“这血如何用?”唐思思问出了此时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白滚滚的血是有了,应当怎么样用。
欧阳尘一手端着手中的碗,垂下眸子看着碗中的鲜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书中并未写明千河兽的血应当如何用,而这小千河兽的药对这西域蛊毒是否有用,这还不知晓。”
“那该如何是好?”唐思思那柳叶般的细眉此时微微的蹙在了一起,略带焦虑的模样。
“直接饮用吧,咱们也只能试上一试。”欧阳尘思量了许久,才大胆的提议道。
唐思思那一双眸子写满了焦灼和担忧,就这般望着欧阳尘,对欧阳尘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唐思思怔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夜冷惟,才道:“就照你说的做吧,如今也不过是试上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
唐思思的心中并没有几分把握,毕竟连欧阳尘都没有把握的事,哪里能单单凭白滚滚的鲜血就能解决的。就算是白滚滚的鲜血娇贵,但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唐思思的一颗心都是悬着的,但这是此时唯一的办法了。今日夜冷惟蛊毒发作的时候唐思思也是亲眼看到的,若是夜冷惟夜夜这般,唐思思哪里能够承受。
如今这也算是一缕希望,不论成与不成,唐思思和欧阳尘总是要试上一试的。
欧阳尘对着唐思思坚定了点了点头,随后便托着碗朝着夜冷惟靠近,唐思思亦是跟在欧阳尘的身后,一同来到了夜冷惟的床榻边上。
只听欧阳尘转身道:“把他扶起来。”
唐思思听到了欧阳尘的话,这才靠近床榻,坐在床榻边上,双手把夜冷惟撑了起来,让夜冷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夜冷惟昏迷不醒,唐思思以前倒是没有发现夜冷惟这般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点儿分量也没有。
欧阳尘弯着身子,一手托着碗,一手便掰开了夜冷惟的嘴巴。当着唐思思的面,硬生生的把白滚滚殷红的鲜血灌进了夜冷惟的嘴里。一个半碗下去,夜冷惟的嘴角都是鲜红的血迹。
唐思思见欧阳尘给夜冷惟灌完之后,这才拿出干净的锦帕为夜冷惟擦拭着嘴角。擦干净后,唐思思才把夜冷惟放回了床榻边上,蹙着眉头在一旁观察着夜冷惟的变化。
白滚滚乃是天下第一神兽,它的的血自然尊贵无比,书上曾经说白滚滚的血可以解天下奇毒,只是不知这西域蛊毒是否也能够解。这的确是一个未知数,就脸唐思思也是不能确定的。
正因为如此,唐思思才会如此的忐忑不安,才会这般的担忧。
唐思思一直观察着夜冷惟脸上的变化,就怕夜冷惟有什么变化而自己却没有发现。过了一会儿,唐思思忍不住撇头问欧阳尘:“欧阳尘,怎么样了?”
“容我看看。”欧阳尘轻声应了一句,随后又到了夜冷惟的床榻边上。把夜冷惟的手从被子里取出,把着脉。
只见欧阳尘沉着一张脸观察着夜冷惟,待观察了一番之后,欧阳尘还是这等脸色。唐思思看着欧阳尘的脸色,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唐思思瞧着欧阳尘的神情,便知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唐思思有些不敢张口,却还是吞吞吐吐的问:“惟······怎么样了?”
“夜冷惟的脉象并无变化,仍旧是相当的紊乱不平,体内任由西域蛊毒的毒素。”欧阳尘面色凝重,铁青着一张脸道:“如此看来,这西域蛊毒仍然在夜冷惟的体内,并未清除。”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千河兽的血解天下奇毒吗?会不会伤口因为时间太短,白滚滚的药还没有发生作用。”唐思思满脸的惊慌和错愕,俨然是一副不曾想到的模样。
欧阳尘也是连连摇头,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欧阳尘一手放于胸前,在兰亭阁来回的踱步,来回转了几圈,欧阳尘才转身道:“我也不知,这千河兽的血能解天下奇毒乃是事实,但夜冷惟所中的乃是西域的一种蛊毒,这种蛊毒乃是有人专门炼制的蛊虫而成的。所以这千河兽的血对这西域蛊毒是否有用,我也是着实不知。”
“毕竟我也不曾见过有人中西域蛊毒,事到如今,也只能等上一等了,但愿是这千河兽的血还未发生药效。”欧阳尘也是满脸的迷茫。
他欧阳尘被世人称作天下第一圣手,就没有他欧阳尘不能救的人、不能解的毒,可是到了如今,这西域蛊毒,他欧阳尘真真是没有办法。
唐思思满脸愁容,但根据欧阳尘所说,此时也只能静静的等着了。外面窗色未明,一片漆黑,唐思思思量了一才道:“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你今夜便住在王府内吧,若是待会惟有什么事我也好叫你。”
“好。”欧阳尘一口应道,欧阳尘今夜也是必须待着这里的。夜冷惟刚刚才服下千河兽的血,究竟如何,还需要欧阳尘再观察:“我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来看他一次,是否有好转。”
“恩。”唐思思此时连感谢的话也不想说,只是一双眼睛放在了夜冷惟的身上,紧盯着夜冷惟的变化,生怕一眨眼睛夜冷惟就有什么变化和意外似的。
欧阳尘看着唐思思恍惚未定的神情,不免觉得颇为感慨,望着唐思思,欧阳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连连摇头的离开了兰亭阁内。
欧阳尘对着瑾陵王府轻门熟路,惜玉也乖巧的领着欧阳尘去了他专属的客房。而唐思思则遣下了所有的婢女和奴才,就自己和南月在这兰亭阁内守着。
唐思思伸手探了探夜冷惟的额头,发现夜冷惟的额头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烫了,或许是因为蛊毒已经发作过了的原因。
夜冷惟双眸紧闭的躺在床榻之上,对外界的一些浑然不知,就那般的安静的躺着,丝毫不知此时的唐思思有多么的担心。
唐思思吩咐南月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便叫她,屋子里顿时就又只剩下唐思思一个人守着夜冷惟。
夜冷惟白天晚上的这么一折腾,唐思思着实是有些累了,唐思思哪一张瘦弱的小脸上写满了倦容,看得出来今夜唐思思也着实被折腾累了。
更何况今夜还和夜冷惟大打出手,唐思思本就不是夜冷惟的对手,因为身体受伤的原因更是无比的累,此时的唐思思可谓是身心疲惫。
唐思思坐在夜冷惟的床榻边上,一直守着夜冷惟。而途中欧阳尘来看夜冷惟两次,原以为夜冷惟会有所好转。然而不尽如意,夜冷惟的身体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夜冷惟的脉象仍旧是紊乱不平,西域蛊毒仍然在体内,封在了血脉之中,没有半点的变化。
唐思思不由得有些失望,原以为千河兽的血能够帮到夜冷惟,然而也不过是妄想罢了。
欧阳尘让唐思思多等待一会儿,然而唐思思知晓,夜冷惟如此之久都不曾有好转,恐怕白滚滚的血是无用了。
唐思思靠在床榻边上,满脸倦容,就是一整天下来,唐思思便觉得身心疲惫不已。整个人毫无精神,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精神干净的模样。
夜冷惟身中蛊毒,连带着唐思思整个人也精神不济,如今唐思思一手扶着额头,觉得头疼不已。夜冷惟如今只有三十日了,若是夜冷惟无法又当如何是好,唐思思等不起,夜冷惟更是等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