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铁山垄镇,27路军伏击阵地
铁山垄镇会于于都城东南部,群山起伏,由于盛产钨矿、铁矿,小镇的经济在整个于都也是数一数二的,通往岭南省的方向的官道穿镇而过。
27路军的辎重队被国府军一路追到此地,每个人都很疲惫,携带的大量坛坛罐罐都被沿途丢弃,最后连大型医疗仪器都被扔了,保命要紧。
几公里外,第一路军第二纵队刘波鸣部已经衔尾追杀而来,望着扔的满山遍野都是的辎重,骑在马上的刘波鸣意气风发,他举着马鞭对92师师长丁德隆说:
“丁师长,龙子衿在你们一期学员中,也算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担上了一路军司令,如果他不走错路,应该会前途无量;
可惜啊,他跟错了人,现在被追的犹如丧家之犬!
所以说会不会打仗不是最重要的,得跟对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国府剿灭赤匪在望,你我也将成为从龙之臣,享尽荣华富贵;
龙子衿可就惨了,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你这个老同学要是抓住他可别手下留情啊。”
丁德隆很看不惯刘波鸣小人得志的样,于是不咸不淡地说道:
“司令,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黄埔同仁一向都是钢刀归钢刀,兄弟归兄弟!
就是顾老总跟龙子衿也有着很深的交情,该围剿还是围剿,只是再三交代,对龙子衿能活捉还是活捉,活捉不了才击毙。”
刘波鸣见丁德隆抬出顾墨三来压他,也只能打哈哈说道:
“这个是自然,我当然相信丁师长是不会以私废公的。
前面就是铁山垄镇了,听说是附近少有的繁华之地,天马上黑了,晚上你我兄弟正好去镇上歇歇脚,喝两杯乐呵乐呵。”
丁德隆见刘波鸣似有轻敌之嫌,连忙劝说道:
“司令,龙子衿一向诡计多端,擅打伏击战,此地山高林密,群山起伏,铁山垄镇正好位于两山之间的洼地;
一旦部队进入镇上,被龙子衿的伏兵一堵,就出不来了!
卑职建议还是不要进入镇上,走镇外的山梁地绕过——”
刘波鸣不耐烦地举手制止道:
“丁师长,龙子衿部现在已成丧家之犬,你们太看得起他了,我部两个主力师,近2万中央军精锐,他有这么好他牙口吗?”
丁德隆想想也是,小2万人呢,龙子衿现在的确没有这么大胃口,一个团还差不多,顶天一个师;
但他这个人天生谨慎,再加上龙子衿在一期毕业生中的恶名,他还是向刘波鸣提出了一个建议:
“司令说的是,但小心驰得万年船嘛!
现在我师与46师已经拉开了不少空档,为了防止给敌人可乘之机,卑职建议司令给46师发电;
请他们加快行军速度,向我部靠拢,晚上一起在镇子附近驻防,互相也有一个照应。”
这个建议刘波鸣听进去了,在这山窝窝里宿营,互相有一个照应也是对的,于是就应了下来,命令参谋长给46师发电,催促他们加快行军速度,向主力靠拢。
交代下去后,刘波鸣继续打马前行,向镇子里进发,爬了几天山路了,他早就急着到镇子里好好休息一下。
27路军前敌指挥部,二师长李文鼎、四师长武忠豪等人正在商量作战方案,武忠豪兴奋地说道:
“老李,据侦察团的同志报告,敌人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到镇子外,是92师丁德隆部,第二纵队司令部随92师行动,总兵力约1.2万人;
在他们身后是敌46师,约7千人,正加速向92师靠拢,是一锅端,还是一口一口的吃?”
李文鼎并没有急于下决心,而是转头问炮兵旅长黄汉魂:
“老黄,如果把46师一起放进来,你们炮兵旅能够招待的起吗?
这可是两桌客人,老龙的意思是这两个师都要吃掉;
是歼灭,不是击溃!”
黄汉魂想了一下后说道:
“老李,如果是两个师凑在一块,即使有炮兵旅集火打击,最多也就是击溃,没有歼灭的把握,一口吞不下!”
李文鼎听完后心里就有数了,一拳擂在桌子上后说道: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先集中兵力吃掉敌人的主力,哪怕46师仅仅只是击溃也是赚的。”
武忠豪点了点了头道:
“我赞成老李的打法,就先打92师,派一部阻击46师;
在歼灭92师的,再一起追歼46师,侦察团负责在46师后退的路上多埋炸药和地雷,不死也让他们脱层皮!
杨立青,这个敲闷棍的事应该是你们的强项吧。”
杨立青听完后嘿嘿一笑,露出一嘴大板牙,然后站起来大声地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用大板砖将46师敲晕了!”
大方向定下后,就开始商量由谁来打阻击,哪支部队击前,哪支部队断后,发起总攻的时间,炮兵旅炮火准备的时机等等。
这是27路军战略转移前至关重要的一仗,打好了不仅可以歼灭大量的敌人,还可以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让其他的部队追击的时候都惦量惦量——27路军的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