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好消息,红一、三军团又连续突破了湘军的两道防线,现在就剩一条湘江防线了!
中央军主力二十几个师已经向瑞州压了过来,前锋第6纵队罗尤青部的3个师,已经与一师接上了火,是否考虑主力撤退了?”
蒋湘耘带来了最新的敌情,他现在既当政委,又要兼着参谋长的职责,龙千里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将作战以外的事全部推给了他。
龙千里并没有急于回答蒋湘耘,而是结合新的情报,对着地图在写写画画;
蒋湘耘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去打扰他,等待他从地图中钻出来。
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龙千里终于将脑袋从地图中拔了出来,对蒋湘耘说:
“湘耘,我们主力几万人,虽然已经是尽量精减,但要带的军需物资还是很多,行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而我们的身后有30多万中央军,这些可都是他的嫡系部队,追剿是最积极的。
有的人为了升官发财,是不惜拿我们俩的脑袋去领赏的,他们要是轻装驰进,我们是跑不过他们的;
一旦被他们粘住,让其他人闻到腥味了,就会一窝蜂扑上来,那就麻烦了,所以必须想办法敲他们一闷棍,给他们一些教训,后面就好办了。
打的一拳去,免得百拳来,就是这个道理!”
蒋湘耘点了点头道:
“你打算怎么打?打哪个?”
龙千里指了指地图的蓝军箭头说道:
“就打它!”
蒋湘耘也把脑袋升了过来,不解地问道:
“打左翼的第一路军?我还以为你打急攻冒进的第三路军呢。”
龙千里摇了摇头道:
“陈辞修的第三路军有18个师又一个旅,兵力太雄厚,相互之间距离拉的不开,我部并没有把握一口气吞下罗尤青的三个师;
倒是左翼的第一路军只有4个师,分成2个纵队,每个纵队只有两个师,相互之间有半天的距离,计划好了可以集中主力歼灭其一个纵队,这样就打疼他们了。”
蒋湘耘看了看地图后就点头认可了龙千里的方案,然后继续问道:
“你打算怎么打?”
龙千里对着地图就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拖给了蒋湘耘,蒋湘耘听的连连点头,最后说了一句:
“好,我看可以,只要打掉左路的第二纵路,一向喜欢保存实力的陈辞修估计就要缩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撤离了;
只是你把根据地那些坛坛罐罐拿来当饵料,丢了后怎么给绑先他们交代?”
龙千里不屑地说道:
“交代什么,敌人追过来了,总不能让同志们抬着几百斤的油印机撤退吧?
放心,我说话算话,丢了的东西我都照价赔偿,一赔二!
就那些破烂玩意能值几个钱?哥赔的起!”
蒋湘耘笑骂道:
“果然是全身都是心眼的龙子衿,是不是拍胸脯的时候就算好了要赔多少钱了?”
龙千里也是嘿嘿一笑道:
“绑先和其他同志都是穷日子过怕了,一个石磨都想抬走,我们这可是逃命啊,搞的跟搬家一样;
有些人的思维已经定式了,与其花大量口水与他们争论而不可得,还不如用钱去解决。
我们老龙家的原则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事!”
蒋湘耘调侃道:
“子衿,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土豪了,你你们老龙家比起来,我们蒋家只能算勉强吃饱肚子。
以后小心其他同志打你土豪哦!”
龙千里双手一摊,耍起赖皮道:
“打呗,我口袋比脸还光,我们老龙家一亩地都没有,还乡团早就把我们龙家宅子收缴了,我们龙家现在是无产阶级,顶多算有一点资产的民族资产阶级。”
27路军一师阻击阵地,一师根据指挥部的要求,递次布防,正在跟罗尤青的一个师激战。
罗尤青纵队另外两个师正在赶来的路上,进攻一师的部队正是土木系的看家部队——11师,师长是龙千里的老朋友黄培我。
一师师长萧玉成,黄培我虽然不熟,但几个团长他是很熟的,特别是一团长郑桂庭,二团长余波。
都是一期老同学,大家知根知底,余波是龙千里当三连长时的三排长,李文鼎是一排长;
黄培我在给龙千里当副营长的时候,虽然不屑于与龙千里打交道,但龙千里那些战术,他可是一样没落下,所以什么三三制这样的基础战术,他的部队都是会的。
十一师发起进攻的三团,团长胡连,此人是上一次十一师被全歼的漏网之鱼,救过黄培我一命,打仗又很狡猾,深得黄培我的器重。
他交代胡连道:
“伯玉,龙子衿的一师是一支很能打的部队,师长萧玉成北伐时就是第二军6师组织代表,那时候你刚刚毕业,我也才是个营长;
虽然接触不多,但绝对不是易与之辈,否则龙子衿不会把他的看家部队一师交给他!
你的对面可是你的一期学长余波,此人资质平庸,能力一般,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打仗中规中矩,龙千里当连长的时候他就是排长,另一个排长就是龙的二师长李文鼎。
我跟你说这样并不是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要引起你的重视,谨慎对待。
现在十几万红军都逃跑了,27路军负责断后,军心也不会太稳,这是我们的机会!
争取咬下他们一口下来,一根尾巴也行,明白吗?”
胡连在心里是看不上书呆子黄培我的,只是因为比他早上了一年学而已,他这个四期生就被一期生踩的死死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一向为人谨慎,龙子衿是一期学长中的一条龙,如果可以他都不愿意跟27路军交手,只是黄培我是他顶头上司,所以只能挤出一副受教的表情,然后领命而去。
十几分钟后,胡连团向余波团发起了进攻,他可不敢轻视余波,从一开始就跟着龙子衿的人差不到哪去。
他一次性投入了一个营,炮火刚刚一延伸,他的一营就冲近了余波团的阵地;
阵地上恰恰也是一个营,兵力相当,双方都是精锐部队,只是因为11师几乎被全歼过,官兵在心气上还是比不过余波团。
余波团一营长是四期生,他将敌人放到了八十米内,这才下令开火。
27路部队作战的特点就是,不动如山,动若烈火,一营长一下令开火,一营火力全开;
瞬间就放倒了胡连团的上百人,枪法之准,火力之猛烈,让在指挥部观看的胡连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
“果然是个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