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有武器的。”封川不屑地道,然后半截断剑迎着奔来的那人,竖劈而下。那人来不及躲闪,断剑在他的额头上切出好大一条口子,潺潺血水,从那条大口子中冒出来。封川轻轻往前一推,那人便似一根木头般地倒下,看上去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了。
这种场面无疑刺激着观众的神经,他们发狂般地呐喊,只愿黄沙地的争斗再激烈几分。
剩下的四人已经知道,面前的俊朗少年就是他们今次最大的对手,现在,他们唯有同心协力,方能博得一丝胜利的曙光。封川冷眼朝刚刚倒在地上的奴隶瞧去,他没料到这样身材精壮的男人却如此不经打。担心再引起不必要的死伤,封川将手中半截断剑扔在地上。
断剑掉在草皮上时,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剩下的四名奴隶已经同时扑上前来,他们眼中带着浓浓戾气,丝毫未曾替面前的少年考虑半分。
封川面不改色,他再次发动第三式“疾”,当那四人扑来之时,封川转瞬绕到了他们的身后,然后两手掌刀扬起,“啪啪啪啪!”掌刀重重砍在四人的脊柱之上。
“咔嚓、咔嚓。”细微连续的骨头破损之声,被看台上阵阵声浪完全吞噬,剩下的那四个奴隶,均各自捂着自己的后背,疼得在黄沙地上翻腾打滚。他们身体蜷缩,两手捂紧,两脚乱蹬,就好像临死前的四只耗子。
凭此一招,封川同时将最后四名奴隶放倒。毫无疑问,极乐沙场第一重比赛的冠军已经产生!胜利者就是傲然黄沙地的那个少年。看台上有人最先喊出“一万”的名字,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席卷而来,“一万”、“一万”的喝彩响彻整个许阳城,直达天际。
自从将封川买回来以后,杨姗姗就颇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直到现在才终于扬眉吐气,她在看台上挺直身板,得意洋洋地笑着,脸上的两个酒窝就好像美丽的花骨朵。
虽然知道看台上的欢呼声都是送给自己的,但封川实在不喜欢“一万”这个名字,所有的欢呼声到了他耳中也变了味道,似乎分外地刺耳。他摇了摇头,转身朝自己走出的那个铁栅栏的方向而去。他心里快速估算着,出场的五百吉贝,获胜的一千五百吉贝,总共两千吉贝到手,但好像还不太够。更重要的是,刚才那场看似激烈的混战,封川根本就没尽兴……
回到原来的地下室,不管里边的警卫还是奴隶都纷纷对封川表示祝贺,除了蹲在墙角的那一人。那人便是个头奇高的擎天,封川此刻才刚刚浮起争斗之心,意犹未尽的他故意大摇大摆从墙角走过,果然不出所料,蹲着的擎天突然怒吼一声:“不就是赢了场第一重的比赛嘛,有什么好嘚瑟。两脚羊就是两脚羊,也就配得上这样的胜利罢了。”
封川停下前进的脚步,没好气地说道:“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个两脚羊,像你这种忘本的混账东西,迟早会有人来灭了你。”
擎天不屑地冷笑:“今天极乐沙场上的第三重比赛,只要我赢,主人便给我自由身。”
封川白了他一眼:“那首先你也得赢了再说,弄不好,今天便有人灭了你。”
擎天龇牙咧嘴:“谁来灭我?你吗?有种你就上场,看我们之间到底谁灭了谁。”
此刻,黄沙地上的第二重比赛已经打响,这回总共有六个奴隶,同样不分主次不分先后的混战,坚持到最后的方为赢家。振聋发聩的呐喊声,又一次回荡在极乐沙场的上空,那声音传到封川所在的这间地下室,激荡在土石制成的墙壁上,形成一圈圈的立体音。
封川缓缓踱着步子,此刻他非常想再给自己报个名,从而回到极乐沙场,名正言顺地将这个叫擎天的奴隶斩于身下。可他心中还有顾虑,他担心自己太过打眼而让焦土大陆的赏金猎人们发现自己的行踪。可顾虑归顾虑,现在有三方面因素推着封川勇往直前,第一自然是这个找死的擎天;第二是因为极乐沙场多打一场就能多挣一场的钱;第三是因为封川现在意犹未尽,外边喊杀声欢呼声震天,你让身为武者的封川如何按捺得住?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现在报名参加第三重比赛是否还来得及……
封川找到先前劝架的警卫,告诉警卫自己现在想报名,警卫说报名必须通过你的主人,封川就烦请警卫告知杨家人,就说他现在想参加第三重比赛,而且有信心为杨家赢得更多的奖金。警卫依然有些犹豫不决,他说三重比赛的人员已经满额,现在恐怕来不及,但封川的一句话坚定了警卫的决心。那句话是这样讲的:我会在第三重比赛时将那个叫擎天的人收拾掉,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他来找麻烦了。
看着警卫急匆匆跑开的背影,封川心猜这个叫擎天的肯定得罪了不少人。虽然嚣张跋扈,但他的实力应当不弱。否则他在地下室里大放厥词,那些奴隶们早就会群起攻之了。
大约过了三十几分钟,刚才那个警卫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他兴奋地道:“报上了,报上了,本来不给报的,但萧添翼首领直接批复,今天的第三重比赛,增加一个名额。”
听到这话,封川还未开口,那个叫擎天的却抢先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本来我还在想这百人斩的记录,到了第一百个应该杀谁,现在看来不用再多做考虑了。”
封川不屑地说:“之前被你杀的那九十九个,都是和你一样可怜的奴隶,你这种所谓的百人斩抑或千人斩,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擎天盛气凌人:“你知道什么?正因为我在极乐沙场不断地杀人,那些贵族们才会喜欢我,才会要求我的主人将我恢复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