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姗冷冷地问道:“一万,我在市场上将你和三千五买回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三千五是从同一艘船上下来的。你老实告诉我,他昨晚逃跑,你是否也有参与?”
封川斩钉截铁地回答:“本人绝对没有参与,本人也从来未曾计划过逃跑。”
杨礼康在旁边轻蔑地道:“哼,不管你有没有参与,反正和你一间房的两脚羊逃跑了!本来还计划明天让那个三千五在极乐沙场上给我们杨家挣点钱,没料到他却临阵脱逃。这样好啊,三千五百吉贝全部打水漂了哦。”
极乐沙场,又是极乐沙场。光听名字,就能猜出极乐沙场乃专门供人搏杀的地方,看杨礼康那般耿耿于怀的表情,封川推测,“沙场”应当为奴隶们而设,“极乐”的话,应当是指类似杨礼康这样的奴隶主们,可以在沙场上享受极致的乐趣。而他们的乐趣,也许就来源于奴隶们之间的搏杀!
杨老爷子缓缓问道:“一万,你说你从来没有和三千五勾结,那么你告诉我,你事先可曾知晓三千五准备逃跑的计划,你又可曾知晓他将要去往何方?”
封川不想撒谎,他如实回答:“平时聊天中,他确实提到过自己计划逃跑的事情。他说逃出去后,会投奔贝康岛上的大英雄连阡陌。”
“呸!”杨礼康突然站起来,指着封川的鼻子骂道:“连阡陌算哪门子的大英雄?他蛊惑人心,挑起战乱,他迟早会被联盟抓住,死无葬身之地。”
接着,不仅杨礼康,其他的杨家人也议论纷纷,在他们口中,领导奴隶的连阡陌非但不是个大英雄,却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杨家人对连阡陌反应这么激烈,封川自然能够理解,他们和连阡陌的立场不同,甚至乃相互对立水火不容的两派,也许要你死我活方才罢休。
杨老爷子厉声道:“三千五那个混蛋,早知道就应该先宰了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逃跑事件,没料到他跑出去以后还要加入叛军,与我们所有人为敌!”
杨礼康趁机挑拨道:“类似的错误不能再犯了,三千五既然已经在昨夜逃跑,那么我们对剩下的这个就绝不能手软,以免重蹈覆辙。”
封川听得懂,杨礼康说这话,是想置我封川于死地。好啊,话已出口,就放马过来吧。大不了我在此大开杀戒,然后重新踏上颠沛流离的逃亡之路。
杨老爷子将脸扭向杨姗姗的那一边,沉声问:“红妆啊,你现在跟我说说看,像一万这种情况,根据贝康岛的法典和杨家堡的家规,要怎么处置?”
杨姗姗低着头:“最高立即处死,最低暴打一百。”
杨老爷子叹了口气:“红妆啊,他是你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你觉得要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杨礼康冷不丁地插话道:“总共花一万三千五百吉贝买了两个人,现在其中一个已经偷偷跑了,另一个虽然没跑,但于杨家堡而言又有何用?堂妹啊,你的眼光真不错。”
杨姗姗翘起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无力反驳。她知道此刻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她做出判断。只见杨姗姗的手指微抬,五官都挤到了一块。半晌,她对着房门,大声娇喝道:“外边的人,给我拿特制赶羊鞭来!”
杨老爷子微微点头:“毕竟是花一万吉贝买来的,轻易杀掉的话太可惜。先这么办吧,暴打一百,以儆效尤。”
很快杨节便拿着特制赶羊鞭走进来。封川定睛看去,那东西与其说是赶羊鞭,不如说是一根小号的狼牙棒!它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最上端是木头制成的,它大约有一米五那么长,木制的那截上边粗下边细,最上面还布着四根凸起的木刺。虽然那些木刺并没有完全地削尖,但也足够让人望而生畏。
杨节托着特制赶羊鞭站在房屋中间,杨老爷子正准备命令杨节动手,这时杨姗姗突然冲上前来,一把抓起杨节手上的赶羊鞭,不由分说就朝封川的胸口竖劈而来。
按说杨姗姗的力气应该大不到哪去,所以封川未作防备。可他没料到杨姗姗这一劈竟然使出了浑身劲道,再加那赶羊鞭本来就是件凶狠之物,所以劈在胸口上,竟然好生的疼。
“哈哈,特制赶羊鞭,就是用来惩戒你们这种不听话的奴隶,就是用来惩戒你们这种不安分的两脚羊!”杨礼康双手交叉,幸灾乐祸地道。
第一下的疼痛还未消散,眼前那赶羊鞭又袭过来,看杨姗姗挥舞赶羊鞭的气势,封川便知道,她可又将吃奶的劲使上了,完全不留情面,完全无所顾忌。赶羊鞭砸在封川腰上的时候,杨姗姗咬着嘴唇道:“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你买回来!”
说完,杨姗姗手里的赶羊鞭乱挥,拼命地往封川身上抽打。封川知道杨姗姗是真的生气了,而且绝非一般的生气。话讲回来,杨姗姗此刻的行为也完全可以理解,封川无奈之下,只得催动源气加以抵抗,他悄悄用出了七式中的“收”,这样的话,鞭子砸在身上就没啥痛楚了。
当然,封川并未将第六式“收”提高到最大的强度,倘若强度太高,特制赶羊鞭最上端的木头被生生打断,那便不太好了。
杨姗姗的力量有限,疯狂抽打一番后,她便累得气喘吁吁。杨节见状急忙接过杨姗姗手上的鞭子,低声道:“让我来吧。”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哄笑声,他们在笑封川,更是在笑杨姗姗。
杨节不愧为杨家堡最忠实的管家,由他手上抽出的赶羊鞭,每一下都力道十足。封川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鞭子每次碰上身,他便剧烈地弹开,而事实上,在“收”的保护作用下,这般粗制滥造的惩罚性工具,还不足以伤害到封川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