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儿来不及问管家怎么回事,抬脚就飞奔出去,跑到院子一看没人,转头看着身后跟来的管家:“人呢?”
“在、在后院的、、客房。”管家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完,风絮儿又一阵小跑的赶往后院,管家只感觉自己脑门前乌鸦成排的飞过,这是闹哪样啊,叹口气,任命的扎头,又跟着王妃的脚步跑走了。
刚一到院子,就看见,几个人拼命拉着北堂宣,而绝情衣衫不整,目光呆泄的坐在地上,屋子里还不时的传出一声声低泣的声音。
风絮儿即便在傻估计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后面跟过来的独孤辰则是挑了挑眉,目送深邃的看了眼地上的人。
“住手,怎么回事?”风絮儿站在一边,威严的目光扫向他们,最后停留在绝情的身上。
地安上前拉起坐在地上的人,稍微的给他打理了下仪容。
几个人见魅王和王妃过来了,宗政泽杭和肖秉喜都放开了北堂宣的身子,撤到一边,安静的站在那里,做个隐形人。
“怎么,没人说是么?”看了眼他们,见他们没人说话,起身进了客房。
风絮儿进屋一看床上凌乱不堪,上面还有一滩血迹,而沁梦缩在床上一脚小声的哭泣,风絮儿微微蹙眉:“穿上衣服出来。”
大殿里,灯火通明,独孤辰和风絮儿坐在主位上,宗政泽杭和肖秉喜则坐在右边的下首位,绝情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上,低头沉闷不语,北堂宣也站在大殿上,气愤的双眼狠狠的瞪着绝情,此时大殿静悄悄的,大家都静静的等着沁梦。
收拾妥当的沁梦,双眼微微红肿,走路的大腿还有些发颤,如果不是身边百合扶着,想必现在已经摔倒在地。
“王妃、、、。”沁梦跪在地上,刚说出一句,就已经泣不成声,面无表情的绝情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刹那,转眸的看过去,手指不自觉的捏了捏。
“绝情,你来说怎么回事?”风絮儿看了眼沁梦,转头看向自己的表哥绝情。
绝情闭上双眼,紧紧的拧着眉,片刻睁开双眸,伸手拉起身边地上的女子,转头看着风絮儿说道:“我对不起沁梦,我要娶沁梦为妻。”
沁梦听完哭着摇头:“我不嫁。”
“你身子都被他给糟蹋了,你不嫁人,难不成想当尼姑。”北堂宣气愤的上前拽过自己妹妹,狠狠的数落着她。
“大哥,我不、、、。”
“闭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爹和娘都不在,那么我这个长兄说了便算。”
“北堂兄,我会对令妹负责,等我回去,我会亲自上门像二老请罪。”微微侧开身子,想北堂宣抱拳道。
北堂宣静静的看了会绝情,才冷冷的出生道:“好,那我就在家恭候你的大驾。”
“大哥,我说了我不嫁。”沁梦对着大哥喊了一声,委屈的看了看绝情,转身的跑了出去。
风絮儿斜瞄了眼,百合便转身的追了出去。
北堂宣心系妹妹,见百合追了出去,便也稍微的安下心来。
“北堂公子,今晚沁梦便留在王府,明一早,我派人把她安全的送回去。”风絮儿脸色不善的瞪了眼绝情,转头对着北堂宣说道。
北堂宣原本打算拒绝,可是一想,自己妹妹那脸皮薄的很,万一跟自己回去在想不开、、、想想都打了个冷颤。
“那就有劳王妃,多劝劝令妹,我怕她一时想不开在、、、。”北堂宣双手抱拳,躬身说着。
风絮儿点点头:“本王妃会的。”
肖秉喜和宗政泽杭相视一眼,事情也就这样了,两个当事人什么都闭口不谈刚才发生的何事,自己也落得个清闲。
“主子,主母,天色不早了,属下告退。”
独孤辰抬起眼皮看了眼肖秉喜,点点头:“恩,都回去吧。”
几人纷纷都站起身来,一一告辞。
百合追出去一截后,一个翻身便落在了沁梦的跟前:“北堂小姐,我们王妃有请。”
沁梦垂眸沉思了下,最后害死决定跟着前面的婢女去找王妃。
百合领着沁梦走进了后院的后花园,凉亭里一脚放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亮光照到凉亭四周粉红的纱帐上,甚是光彩夺目,耀眼非常。
“过去吧,王妃在里边等着呢。”百合轻抬脚步上了阶梯,揭开纱帐,示意沁梦进去。
沁梦见王妃坐在纱帐里,端着杯子慢慢的喝着茶,心里一横,抬步走了进去。
百合放下纱帐,退到一边看守。
“不说说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风絮儿见沁梦还是没有之声,无奈之下,自己还是先开口问了问。
沁梦抬起红肿的眸子看着风絮儿,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
“你不喜欢我表哥?”放下杯子,看着她。
沁梦急切的摇摇头:“不是。”
“既然喜欢,而且你们也、、、那为什么你不嫁呢?”
“姐姐,绝情他喜欢的是你,就连刚才、、的时候,嘴里还在断断续续的念着你。”说着默默的滴下眼泪,绝情就连喝醉了嘴里还是不忘记你。
风絮儿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心里暗自的叹看口气。
“沁梦,我对表哥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说有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亲情,你懂么?”
沁梦擦擦脸上的泪水,点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声的说道:“恩,我懂,可是,我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个影子!”抬起双眸看着风絮儿,拿在手里的帕子紧了紧。
“如果你真心喜欢我表哥,为什么不让我表哥喜欢上你?只要表哥喜欢上你,那么那道影子就不会在存在。”
沁梦抬起眼睛,眼神迷蒙的问着风絮儿:“真的吗?”
“你要问你自己。”
沁梦低头沉默半晌:“我嫁,我一定要他喜欢上我。”
风絮儿微微的露出笑容,暗地里松了口气,也表哥感到高兴。
第二天,风絮儿依约的派人送回了沁梦,当天中午,沁梦和他大哥北堂宣坐马车走了,风絮儿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往绝情堡,告诉他们赶紧的准备聘礼好去迎亲,相信舅妈得乐坏了。
七月二十,这一早,大街上站围满了人,都在朱雀大街上等着,都想一睹秀女的容颜。
很快,远处传来一阵的车轱辘声,一辆跟着一辆的马车驶过来,马车的四周都是用轻纱遮住,透过轻纱,看着马车里面的美人,有种朦胧美,更是撩起人们的好奇心,百姓可也知道,这些将是皇上的女人,自己看个热闹即可,没人敢上前找不自在。
风絮儿站在茶楼上,看着下边的二十几辆马车一一驶过,心里稍微的粗略的数了下大约有一百五十多名秀女,可供皇上选择。
转身看着悠闲在在喝茶的某人,抬起下颚:“唉,那人,过来看看,马车里可都是绝色美人呢。”
独孤辰抬了抬眼皮,瞅了自己娘子一眼,随后又垂眸,继续喝自己的茶。
“跟你说话呢。”风絮儿气的瞪了他一眼,声音有些不善的说着。
独孤辰放下手中的杯子,无奈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搂着自家的娘子,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她们是不是绝色和我没关系,在我眼里,你是最美,最绝色,也是最好的。”
风絮儿听完之后,小脸羞红,嗔笑了下身边的人,随后轻轻的倚在他的怀里。
秀女进宫之前都是经过层层的筛选,把关非常严格,哪怕身上有一点点的瑕疵都不可以。
秀女在宫外站成排,由宫人领着进宫,安排在几个宫殿里,由专门的教导嬷嬷教她们礼仪。
月仙宫里肖阳从罗嬷嬷嘴里知道后,冷哼的声,不屑的撇撇嘴。
秀女进宫之后,宫里的可谓之多姿多彩,不是今天和你吵几句嘴,要不就是某个秀女丢了东西,天天戏码不断,可是忙坏宫里的掌事嬷嬷。
秀女进宫五天后的夜里,一道影子从一个僻静的宫殿里窜了出来,快步的走向御膳房。
到了御膳房见里边就一个大厨在那忙着做着糕点,守卫则是靠在门上呼呼大睡,宫女趁机潜入,翻找了一会,在做好的汤羹前倒入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快速的搅了几下,转身看看大厨一心揉着面,并没有发现御膳房里多了个人,宫女见状,猫着腰悄悄的走了。
当天的夜里,皇上形色匆匆的离开了百花宫。
宫殿里独留下了一脸惨白的香妃。
皇上回到寝宫,叫来身边的石公公:“把太医院的院首给朕叫来。”
石公公抬眸见皇上的脸色十分难看,低头赶紧的走出寝殿,快速的去太医院请院首。
没过多长时间,石公公把院首刘太医给请了过来。
“老臣刘越叩见皇上,皇上金安。”
独孤寒冷着脸,单只胳膊扶着小茶几,手上的青筋凸起,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人,才张开微薄的嘴唇:“起来。”
“谢皇上。”刘院首此事也感到气氛有些不寻常。
独孤寒对着身边的太监和宫女挥挥手,等他们都出去了,才伸出胳膊:“真有些不适,你来给朕把把脉。”
“是。”刘院首把身后的箱子放到地上,从里边拿出诊包,又拿出一个新的帕子放在皇上手腕上,才开始诊脉。
半盏茶时间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时间越长,独孤寒脸上就又冷一分。
刘院首有些心惊的闲着刚才把出脉的结果,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把错了,又从新的开始把了一边,确定无误后,自己心里霎时凉了半截。
“怎么样?”独孤寒蹙起眉头,为眯起眼睛颜色不善的看着出神的刘院首。
刘院首神智回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抖若筛糠,不敢直视皇上。
“说,朕到底怎么了?”此事独孤寒也有些恐惧,内心不断的祈祷,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回,回皇,皇上,皇上是中毒了。”刘院首被皇上这么一吼,磕磕巴巴的终于说了出来。
“中毒?什么毒?”扶在小茶几上的手,慢慢的聚拢,心里感觉一阵后怕,自己居然不知道不觉间就中毒,这人多亏不是要自己的命,否则自己此时此刻估计已经不知道人世了。
刘院首紧张的咽咽口水,眼神的来回的漂移。
“说。”
“是,‘是千山鸟,鸟飞绝’。”抖着音,擦擦额头上的汗,头低低的垂着。
独孤寒皱了下眉,‘千山鸟飞绝’,自己从未听过这个毒,鸟,飞,绝,难道是,低头看看自己的下体,原本铁青的脸瞬间变的乌青,瞪着地上的人咬牙问道:“朕不能人道是吗?”声音虽小,但是每个字咬的非常重。
刘院首艰难的点点头。
‘碰’一声,上好的紫檀木茶几应声而裂,独孤寒似是不解气般,一把掐住刘院首的脖子,睁着有些泛红的眼眸,危险的看着刘院首:“这毒可有解?”
刘院首张开大嘴使劲的呼吸,脸上憋的通红,额头上的血管蹦起,双手抓着独孤寒的手,眼珠往外突出,困难的眨眨眼睛。
独孤寒见状,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脖子,刘院首一下子匍匐在地,使劲的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口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里了下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自己以为就再也回不来了,死神离自己擦肩而过。
“朕问你话,这毒可有解?”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人,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刘院首摇摇头,这千山鸟飞绝是毒王刚刚研制出来的,就连毒王都没有解药,自己怎么可能有。
“谁有?”独孤寒不信,既然是毒药,肯定就有解药。
“回,皇上,毒王还没研制出来解药。”重新的跪在地上,闭上双眼,心里已经凉透透的了,看来自己难活了。
独孤寒颓废的做了回去,失望的闭上双眼,自己好不容易爬上了龙椅,就不能这样在丢了,暮然的睁开双眼,含着凛冽的冰峰看着地上的人:“太皇太后手里的七彩莲,能不能治好朕的毒?”
刘院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成想,转来时机:“能,皇上,一定能。”刘院首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皇上,脸上止不住的激动。
独孤寒冷冷的笑了笑:“如果今晚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么?”
“皇上感染风寒,龙提欠安,需要净身修养。”刘院首转了眼珠,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脑袋就搬家了。
“如果把七彩莲给你,你有几成的把握能配好解药。”
刘院首想了下:“九成。”双目对上皇上的眼。十分肯定的说着。
定定的看了会刘院首,才摆摆手:“起来,下去吧,相信你是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皇上只是身体欠安,偶感风寒,其他的老臣一概不知道。”
“恩。”
看着刘院首拿着箱子飞奔出了寝室,独孤寒闭上双眼,静静的想着今天吃过了什么,都和什么人接触。
“追风。”
“主子。”一身黑衣的追风脚步无声的落在殿里。
“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去查查看,到底是谁下的毒,不要声张。”有些疲累的拧着皱起的眉,睁开双眸看着地上的人。
“是,主子。”眨眼见,追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殿里。
第二天天一亮,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变传开了,都小声议论着皇上那玩意不行了,甚至都绘声绘色的说道。
百花宫里的香妃,自从昨日侍寝之后,便一直坐到了天亮,好不容易睡了会,又被旋妃给叫醒。
“旋姐姐,今个怎么有空来妹妹这里了?”穿好衣服,走出寝室,见旋妃坐在椅子上,边走边说话,上前微微欠了欠身。
冥旋站起身来,不敢托大,也随之欠了欠身。
“妹妹,你的脸色为何这么差?”旋妃坐下后,看着香妃原本红润的小脸现在变成灰白色,眼底下还有浓重的黑眼圈,很是关心的问道。
香妃伸出纤细的手摸摸自己脸,浅笑道:“可能是昨夜没睡好,一会在补一觉就好了。”
“也对,妹妹现在还能睡个安稳觉,怕是姐姐我要寝食难安了。”叹了口气,摇摇头。
“旋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哎,外面都传遍了,说皇上那玩意不行了。”冥旋看看外面没人,小声的在落千香的耳边说起。
“什么?”落千香惊讶的站起身来,宽大的袖子碰翻了小茶几上的杯子,温热的茶水洒了落千香的一身,她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