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玉新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对待,即使自己也并未受到什么迫害,但是他却认为自己被人下了面子,还在别人面前竟然……这种羞耻和愤怒,如何教平生只知道横行霸道,虽无干什么十恶不赦,却也是不溶于礼法之事的二皇子承受,更何况还有帝璟告诉自己的那个消息,更是让他吓得肝胆俱裂,要知道,玉臻确实是先皇的小儿子,现在只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的样子,但是当初因为自己的父皇要当皇帝,故而他只是一个牺牲者罢了!
当初皇爷爷心中最属意的,其实就是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虽然现在过去已经将近三年时间了,但是自从他被迫成为分支的人后,自己就没有再管他,虽然后面父皇也是派人去暗杀过几次,但是都是无功而返,近来更是听不到他的消息,自己以为,他从此就会消失,没有想到,他竟然回来了,而且,而且还找了一个那样的帮手,而且,而且刚刚和那个人说话,看样子,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下界的人,竟然是上界的,那么,那么自己手下人的那点本事,哪里是他的对手?
对了,还有人,自己还有帮手。
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自己的太傅江充和兵部尚书刘羡叫了过来。身为二皇子,已经拥有自己的太傅,显然,俪皇已经将他当太子在培养了,只是还差封为太子了。
“二皇子,不知二皇子叫老臣们,有什么吩咐?”二皇子府,玉新忧心忡忡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太傅的声音。
他大感这声音怎么这么动听,平时太傅的声音,算是自己这辈子最恐惧的声音了,总是说教着自己,但是自己也知道,不管太傅对自己怎么样,都是向着自己的,否则自己这么不成器,太傅这么多年也没有弃自己而去。
他激动的前去打开门,将江充和刘羡请进了屋里,请了两人上座,就给两人施了一礼。
两人急忙拦阻刘羡是个急脾气,看到玉新这样,就知道出事了,当即道,“殿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玉新这才将从帝璟那里得知了玉臻还活着,并且可能和自己争夺皇位的事情说了出来,却还是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看向江充和刘羡,就像是在看再生父母一样的激动,“太傅,刘尚书,你们一定要救救本殿啊!当初,将玉臻赶出皇家正宗的是父皇,将他赶离京城,要杀他的,也是父皇,可是现在他竟然要回来成为皇帝了,那么,如果真的让他成功了,第一个杀的,就是我啊!太傅,刘尚书,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啊!”
听他说完,江充和刘羡的脸色也都不好看,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消失了两年多的玉臻,竟然又回来了,这……而且还有一个帮手,听玉新的话,应该是个上界帮手,他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
一定就是在这两三年间,从前他在俪国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朋友是上界的,两人拿不定主意,便道,“殿下,我们会抓紧调查这个疑似是上界人的身份,至于您,现在还需要去求另一个人!”
玉新急忙看向他道,“太傅的意思是……”
刘羡替江充答道,“太傅的意思是,最希望殿下成为下一任皇帝,和最讨厌甚至是害怕小王爷出现的那个人,殿下应该去求他!”
俪国皇宫,已经是灯火斑斓的夜晚,俪皇因为今日又和众姬妾完了大半宿,酒气熏天,被扶回来,沐浴完之后,直接便上了龙床睡去。
这个时候,玉新便孤身前来给俪皇请安,因为已经是晚上,虽然宫门也还没有关闭,但是要见皇帝,也是个难事,在外宫候了很久,才被请到俪皇所在的玉明宫。
宫内熏着熏香,暖黄的烛光照的两趟极了,让在外面受了小半时辰冷风吹拂的玉新好受多了,当走到和俪皇只隔着一架屏风之处,才停步道,“儿臣参见父皇!”
只听里面只传来一声捶床的声音,很明显是俪皇愤怒了,因为自己的父皇愤怒下意识会做的这个动作,玉新早就知道了,马上跪下,喷喷磕头,哭诉着自己也是被迫才来打扰父皇的,哭了老久才等到俪皇的怒喝声,“你将朕大半夜吵起来,如果没有事,朕不会轻饶了你的!”
“是是是!”玉新又是砰砰砰地磕着头。
“说!”俪皇的怒斥声。
“是……是这样的,父皇,您还记得那个……那个被您赶走的……玉臻吗?”玉新说到这里,马上住口,他知道,这个名字,就是自己父皇的忌讳,自己的这个小皇叔,怎么没有死透,偏要这个时候还要出来掺和一脚。
只听他说完,里面半天没有声音,他微微从地上抬起头,可是刚抬了一点,就看到一双绣了龙纹的龙靴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他的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当即有深深的将头埋到地上,不敢再抬头。
只听那威严的声音从自己的生面传来,“你在把你刚刚的话说一遍!”这声音很明显就能听得出来,是压着一定怒气的。
玉新很是高兴,父皇越生气,就证明那个玉臻越讨不了好,哼,想多自己的皇位,没门!
“是,是儿臣无意间得知了一个消息,说是小皇叔他……”玉新故意说小皇叔,好让俪皇的气更加的明显。
“什么小皇叔!他不是你小皇叔!哼!”俪皇发了两句火,又沉默不语,显然是等着玉新开口。
玉新又接着道,“是,不是小皇叔,是玉臻,儿臣听闻玉臻似乎有回来和儿臣抢太子、甚至是将来的俪皇之位的消息,所以一时间有些惊恐,故而来深夜拜访父皇,打扰了父皇的睡眠,都怪儿臣!”
“哼!就凭他?”俪皇对于三年前被自己打下去的兄弟,多有不屑,当初他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人脉也没有自己多,和自己相比,不值一提,故而这么多年了,俪皇一直也不当他是自己的兄弟,现在贸然听到他要夺皇位,自己甚至有点觉得是幻听了。
“是的,父皇,就是玉臻,听说,听说……”玉新说话吞吞吐吐。
“说什么?”俪皇不耐。
“听说,他还有了一个上界的帮手!”玉新这样说着,抬头看向俪皇的脸色,他不能说他与那个人见过,否则,自己的父皇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恐怕连自己都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