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里,巧沫儿一直看着洞口的方向,即使早就没有了人影。
那老者见她久久不开口,也不动弹,便上前道,“长老!”
巧沫儿瞪了他一眼,道,“你说,我赌的对不对?”
那老者叹了口气,“长老,你还没有放下吗?明明我们可以一鼓作气,攻下鬼域,可是……”
“呵呵!是啊!我还是没有放在,当年,我和他也是这样的恩爱啊!”巧沫儿说着说着,便走向了那颗长大的树,渐渐地,渐渐地,消失在了那里。
当帝璟和长孙锦凰回到鬼域的时候,便看到了鬼域里喜气冲天,到处都是鬼兵忙来忙去的身影,让长孙锦凰不自觉的也弯了唇角。
可是帝璟却一直冷着脸,没有一丝喜意。
长孙锦凰看到他的样子,有些不高兴的用手肘戳了戳他道,“喂,今天是枭枭和羽然大喜,你怎么这幅表情啊!”说到这里又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啊,放心,既然巧沫儿那样说了,应该就不会出手了,我了解!”
帝璟疑惑的看向长孙锦凰,“你了解?”
长孙锦凰得意的挑眉道,“那当然,你别忘了,我也是女的,好吧!”长孙锦凰翻了个白眼,便向着里面走去,帝璟自然是在后面追上,“我自然知道你是女的,我不光知道,我还见过,不如……”
听着他的话不对劲,长孙锦凰转头看向他,果然看到他的眼中,似乎写满了一种东西,那种东西他也是见过的,当即抽了抽嘴角,“你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好不好!”
帝璟当即将她腰搂住,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道,“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日子,不如就趁这个日子,你再给我怀个女儿!”
长孙锦凰古怪的看着他,只听他接着道,“儿子只要一个,女儿再多也不怕!”
长孙锦凰毫不犹豫的在他脚上踩了一下,“你当我是猪啊!”说完便往冰月居而去,她要去看看硕儿。
帝璟看着她跑远,也没有去追,而是向着礼堂而去。
此时一身红衣的枭枭正被从屋子里接出来,红盖头将整个脸都盖住了,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身影,由一个小婢子扶着向礼堂而去。
另一面,今日的长孙羽然脸色虽然还是有些白,但似乎也是成亲的喜悦吧!精神了许多,一身喜服映衬地那模样更是俊俏,他走上来,将红绸婢子手里拿过来,与枭枭两人,一人拿着绸子一端,共同向礼堂而去。
“怎么样?我说没事吧!看羽然的样子,就是很高兴了,如果他是内应,现在脸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笑容!”就在这时,长孙锦凰走到了帝璟身后,与他共同看着面前的两个新人,接着两人便向礼堂而去。
长孙羽然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故而不想让他的族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们也没有勉强。
而枭枭没有什么长辈,自己这个主人,便可以算作是半个长辈,接她一杯茶,也不为过分。
这一路走来,长孙羽然其实心底的情绪很是复杂,他很高兴,能和枭枭成亲,能有自己喜欢的女子陪在自己身边,能够有平凡人生的际遇,这已经是对他们雀羿一族最大的恩典了,像他们雀羿一族,从来都是不被允许出来的,自己现在能够出来,见识到广阔的天地,已经是自己天大的福气了。
只是,自己的身体,又不知能不能恢复,多长时间可以恢复,现在的他,即使有了精力来参加为自己举行的典礼,但是也是硬撑着一口气,现在自己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天比一天弱了,可是自己却总有一种,这不是自己终结的感觉,他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枭枭,让他跟着自己,但是自己总有感觉自己是可以恢复的,只是时间不知道罢了!
如果他也确定了,自己是不可能恢复的,那他绝对不会将枭枭牵扯进自己的人生。
另一端的枭枭则是在盖头下无聊的瞪着面前拦着自己视线的红盖头,恨不得吹气将它吹翻,可是这又是必定的程序,此时她也真怀念主人成亲时的样子,多么的好啊!不用戴这些麻烦的东西,只是自己是不可能和主人比的,主人是要成为这鬼域的帝后,需要让整个鬼域的人都见到的,如果出了错,那可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了,而她……
她是要嫁给自己身边这个人的,她虽然也有过彷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当半年前,听到他那句类似于求亲的话时,她当时整个脑子里全是懵的,就像是自己本来就是傻子的感觉,整个人傻傻的,根本不会思考,更不用说什么回答他的问题了。
可是后来,等自己回了屋子,静下来后,才发觉这一切都是真的,若说自己对于长孙羽然这个人,自己起初和他见面时,两人就大了起来,也可以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但后来两人的相处方式,就像是好兄弟般的样子,没大没小,自己也从来没有将他当成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所以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是若非要往心里说,一瞬之间的那个念头,应该还是有过的,毕竟男女性别,在那里摆着!说没有谁信?
只是当时的这种念头,也只是一瞬而过,根本就没有入心,依然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直到那天,他向自己求亲的话,让自己懵了,她也想了好多,渐渐地,那种一瞬而过的念头也就慢慢的浮于了脑海,或许自己真的不讨厌他吧!随着这半年的相处,也随着那句话的说开,两人的打闹似乎变了一种味道。
平时他们两个打闹起来如同疯了一般,谁都不会停手。
可是自从他的那句话出口后,自己总感觉,他好像渐渐地,对自己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仿佛这半年来,都是被自己打,直到他开始出现身体上的明显虚弱,这种打闹才开始消失。
他曾经也想要和自己说,关于亲事的问题,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从他的话音也能够听得出来,他是怕连累自己。
但是,自己不怕,既然心里已经住下了那颗种子,而且在慢慢的生根发芽,又怎么能拔掉呢?那不是会流血而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