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万里指派过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个人一眼看上去和善近人,总是一脸亲切的笑意,好似跟谁都能说上话的模样。我不认识这个梁姓男人,但是他的声音却让我感觉到熟悉。
如果猜的不错,他就是那天,电话里与我斗法的那个所谓的市长秘书。
来者是客,我将梁金华迎进店里好生派人招待着,动静尽量弄得大一点。对于我莫名的举动,梁金华似乎知道我心中的小九九,非但不点破并且还主动配合着我。我知道,临过来之前,姚万里那边一定交代过。
虽说这个梁姓男人挺会做事的同时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或许是我的第六感在作祟,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的直觉坚信不移,因为它几次救过我的小命。
这个做事圆滑八面玲珑的梁秘书,我得好生防备着,不然有一天我会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这便是我对于梁金华的评价。未来的事情不可预料,但是我却清楚,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整个s市都会知道,我与姚万里之间有着联系。
再说说商场方面,大多数人都是萧倩那边帮忙介绍过来的,还有一小部分人,是周百万拉拢过来的。两个人身份敏感都不好出面,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对我暗中相助。这一部分人脉我自然也是照顾周到。
对于人脉的积累我一向是亲力亲为,我尽量的照顾到今天每一位过来捧场的客人。并不是说我信不过我身边的人,我不必要活的像当初的郗冀那样累。做事之前,多留个心眼总是不会错的。
透过周百万的关系,我也把自己的人安排进了江源集团。看似商量的语气,其实我是在试探周百万,倘若他真的对我忠心不二那么他一定不会有迟疑。不过结果令我蛮失望的,周百万思量了许久,方才答应下来。
周百万心里非常清楚,看似我是想一步一步渗透江源集团,但又何尝不是派人过去监视他的动态?周百万一直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不甘于就这样被我牢牢控制住。看来待我计划成功的那一天,这个人留不得。
接下来便是场子的安全工作了,有了姚万里的支持,白道方面自然不会有问题。我跟秦云之间也不说有什么深仇大恨,每日疲于与姚万里斗法,至于我这边的小动作,秦云并不可能照顾的面面俱到。
他一个即将升迁市委书记,何苦与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为难?为官多年,他不会不懂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个道理。至于另一个方面,我全权交给张雨泽去处理。共处许久,我清楚他一定有这份能力。
一天下来,计划进行的非常成功,我已经拿捏到了某些人一些小把柄,可能这些小把柄在我手里对于这些人不痛不痒,但是到了姚万里的手里,这无疑是足以致命的。唯一让我没有料到的,就是开门做生意会这么累。
等到客人都散去,我瘫倒在沙发上面一动都不愿意再动。反观兄弟几个人,状态也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特别是余仁杰这小子,他天生跟谁都自来熟的性格,挨个房间瞎逛游,早就给人灌得不醒人事了。
“你先回去吧,明天开始正式上班,做得好了我给你加薪。”
眼见着忙碌了一天的陈美慧并未表露出一丝倦意,这不禁让我有些佩服,也渐渐相信了她当初在萧倩手底下做过工。萧倩那边的情况我了解过,虽说薪资待遇极好,但是那边大多是一些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对于我的吩咐陈美慧没有任何的异议,轻轻笑着摆了摆手算是与我道别,而后便不知道哪里去了。走出夜总会的大门,陈美慧拦下一辆出租车随意报了个地名,掏出手机随意按动几下后放到了耳边。
“我下班了。”
直到这个时候,陈美慧老显露出应有的倦意。
“打电话给舒凝,她会带你过来见我,记得小心尾巴。”
对方简单吩咐一句,不待陈美慧有所回应,便率先挂断了电话。
对于自己后面那个人的性格陈美慧早已经习惯,将手机装回到手提包里,用指头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熟了,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也一概不知道。
对于陈美慧我也并不是没有防备,把武永裴安排在她的身边,就是想让他帮我盯着点这个女人。毕竟她的出现太过于巧合,而且现如今的陈美慧与我之前了解的那个陈美慧,根本就是两个人的差别。
睡熟了的我不会知道,有一双眸子盯着我看了很久。待到人都散去,武永裴一个人留下来照顾我们哥儿几个,对于这个细心但却怯懦的大男孩儿,多数人对他都比较放心。这些人里面也包括我。
眼神复杂的盯了我许久,武永裴微微轻叹,取来一件薄厚适宜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便不知道哪里去了。忽的,躺在杨雨泽不远处的宋杨身子微微动了动,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离去的武永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一所颇具古典风韵的民居里面,郗冀倚在沙发上面,在他对面站着的人,赫然是方才从夜总会离去不久的陈美慧。
“按照你交代给我的,我现在混到了程少东的身边,而且他也并没有对我起疑心。”
陈美慧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没有起疑心?呵呵,你错了,不要忘记他可是程少东。”
郗冀摇头笑着,把他心中所推断的结论一点一点讲给陈美慧听。要说起郗冀这个人,如果给他的时间再多一些,他一定会先我一步成为一代枭雄。不过老天总是爱跟人开玩笑,郗冀失去了成为枭雄的资格。
但是即便如此,却也未曾能磨灭郗冀的野心。控制住我,或者是说借力于我,是他达成目标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