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话何意?”白血愣愣地瞪着阿蕉,竟然也生出一种深深的伤感,已被她的伤感感染。
“过了今晚,你就会明白。”阿蕉语声幽幽,已痴痴地吻了白血,堵住了他的疑问。
白血的恐惧惊慌,渐渐被她的热火熔化,开始配合她的纠缠。阿蕉脱出一只手,自解绿衫,牵着白血的手攀上了她的雪峰。
白血立刻热血翻涌,一阵恣意爱抚,与她叠加一起……
恍惚中,耳边流水潺潺,山风阵阵,幻化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唔,痛——”阿蕉身子一震,牙齿咬了下唇。
白血立刻收住了粗狂豪放,化成了清风细雨,润物细无声……
“你是第一次?”白血轻拥无力的阿蕉,她闭目静静而卧,脸色绯红,梨花带雨,宛如一枝带露的芭蕉。
阿蕉露出一丝娇媚的笑,并没有回应。而是一个挺身,再次与他纠结一起,纠缠了一阵,再一次水乳胶融。
一连七次,方才化解了她寂寞了一千年的干渴,她终于无力的瘫软。白血也精疲力尽,全身绵软无力,脑袋一片空白。
一阵清风拂面,一丝长发扫过白血的脸颊,吹动了他凝固的感觉。
他伸手轻轻拨弄阿蕉随风飘起的长发,眼神深处渐渐凝结了一层惊惧。
阿蕉的一头乌发,怎会变得干枯焦黄?
一惊之下,白血陡然惊醒,却发现阿蕉的脸已结了皱纹,俨然一个中年妇女,年华竟然瞬间老去。
干枯的黄发依然在缓缓褪色,褪成了银白色。面容也在缓缓褪色,褶皱了一脸纹理。躺在他怀里的一个肌肤似雪的乌发少女,渐渐蜕变成一个全身鸡皮的白发巫婆。
“怎么会这样?”白血瞪着那一双脉脉含情,却渐渐浑浊的目光,声嘶力竭的叫道。
一番云雨深情,她已不是一个偶然邂迥陌生路人,她已是他的女人,一个曾经水乳胶融的女人。
她的年华正在被风卷走,他的心已在风中颤栗疼痛。
“嘻嘻,人家是一株千年绿蕉,寂寞了一千年,也纯洁了一千年。如今被哥哥污染了,污秽在纯净的肌体快速蔓延,日出一刻,便是阿蕉枯萎一刻。”阿蕉老去的面容,焕发出一丝青春的红润,目光变得清澈温柔。
“你不是过,你是植物,需要我的肥料才会枝繁叶茂。
一颗蕉树,怎么会被肥料污染?”白血恍惚记起阿蕉曾经过的话,一脸焦灼的重新提起。
“人家是一株自然生长千年的绿色植物,哥哥人工施肥,会破坏延续千年的纯净。
嘻嘻,不过阿蕉喜欢这种被破坏的感觉。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寂寞的纯洁,活得太寂寞,太漫长了。
被哥哥污染的感觉,真好。”阿蕉伸出皱巴巴的手掌,轻轻地抚了白血的脸颊。
“我只是一株植物,只能永远守在这一片蕉林,不能追随哥哥。哥哥只是一个过客,还有很精彩的漫长旅途,也不会为我滞留。
既然与哥哥有缘相遇,阿蕉愿意将这一场相遇,凝成一夜美丽。”阿蕉爱抚地摩挲着白血的面颊。
一颗浑浊的泪水划过她苍老的面颊,苍老渐渐褪去,容颜缓缓恢复。一头银发缓缓泛出黑色,汇聚成一道光泽柔滑的黑色瀑布。
“哥哥,吻我。”阿蕉无力的呢喃,缓缓闭上双眼。
白血被一种无形的感伤触动,泪水悄然滑落,低头缓缓吻了下去。而那一张期待的脸,却缓缓淡化消失,化做了一道阳光。
白血身子一空,已脱离了枝叶缠绕,跌落潮湿的泥土之上。
一阵剧痛撞击后脑,白血蓦然惊醒,惊慌失措,翻身从地上爬起。
一道阳光刺入茂密丛林,也刺痛了他的双目。一颗古朴的蕉树,枝干皱裂,宽大的蕉叶已一片片枯萎下垂,干涩的果实落了一地。
“师弟,你没事吧?”白血一直痴痴注目枯萎的阿蕉,无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轻声的刺破了他的痴迷。
“我没事,亮了,我们该赶路了。”白血缓缓转身,默默离去。
“师弟,你脸色好憔悴。那个女孩呢?”玄杀已经整装待发,见白血面容憔悴,关切的询问。
“她走了。我们也该上路。”白血缓缓走向车门。
“她死了?”玄杀面色阴沉,目光诧异地瞪着白血。
白血默然不语,目光痴痴地投向了远处的山峦。
“师弟,她是因何而死?尸体何处?
人命关,就这样毁尸灭迹,好像不太妥当。”无命找到他一刻,并未看到阿骄,以为她已离去。
听白血她已死,可他并未看到阿骄尸体,疑惑追问。
“她只是一株蕉树。”白血凄然一笑,道出了其中秘密。
“师弟,此话怎讲?”玄杀凝视白血,一脸惊疑。
“它本是千年蕉树精魄,化作人形,引了我们一程。”白血面色苍白,目光朦胧。
玄杀已解其意,默然不语。
“穿越这一片蕉林,还是原路返回。”车夫已备好车马,准备启程。
“既已进入,便继续深入。”玄杀当机立断。
车马启动,继续深入蕉林。
无命扫视密集丛林,鼻翼深深地嗅了几下,目光渐渐凝重。
太阳缓缓升起之时,蕉林也缓缓弥漫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尸气,只有无命的嗅觉才可以捕捉到的尸气。
“自从进了山口,这一片蕉林透着一股阴森压抑气氛。
据我推测,这一带应该是一处千年尸地,地下应该积累了上千年的尸体,所以丛林才会如此茂密。
尸气凝聚之地,也是灵异遍布之地。我们已深入丛林,以后一定要加倍心。”面对层层包围的尸气,无命点破了危局。
“这里应是苏家人埋骨之地,我们专程前来拜祭,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们。”车夫目光淡定,一脸从容。
“茫茫数十里蕉林,都是苏家之坟?”白血立刻紧张地关注车夫,显然这一片茫无涯际的祖坟彻底震撼了他。
“苏家不过数十人,怎会滋养出这遍地蕉林?
流放罪犯,都是集中一地,有人监视看押。他们聚集而居,聚集而作,族群混居一起。
流放之人群,多为官宦家属,体质孱弱,无法适应热瘴之气,大多数病死蛮荒。
荒冢遍布山野,接连成片,经年累月,滋养出一片茫茫无尽的野蕉林。
苏家人混迹其中,如沧海一粟。你们要去祭祀苏家人,他们已融入万千流犯尸骨,根本无迹可寻。”车夫见白血误会,立刻揭开了遍地荒芜蕉林的底细。
玄杀环顾密集尸蕉,心事沉重,眼神忧虑。
那一个痴情于白血的少女阿蕉,并不只是一株简单的千年蕉树。而是汇集了千年尸气,凝聚了一个精魄,精魄栖身于一株蕉树,不断凝聚地下尸气,才保持了这株蕉树生存千年而不衰。
一夕缠绵,白血开启不止是一道少女之门,而是一道封闭千年的尸门。
“前方已是蕉林尽头,林丘挡道,车马已无法前校”车夫勒马,目光凝视横在前方一座低矮山丘。
玄杀掏了一锭银子,赏了车夫,打发他原路返回。前方已无路,只能放弃车马,徒步而校
玄杀飞身落车,无命,白血紧跟而上。前面已是蕉林路尽头,一道窄窄的台阶,仅仅容一人通过,隐藏于密集的蕉林枝叶之间。
三人鱼贯而上,一路攀爬。玄杀走在前面,心中默默记录了台阶级数:一共十八级。
台阶之上,是一条笔直而上的青石路,两侧依然覆盖了浓密的丛林,淹没了他们的视线。
眼前除了绿色,还是绿色。
“哥哥,抱抱。”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白血耳边响起,一双绿油油的手扯住了他的裤子,一颗绿油油的脑袋,两只圆豆豆的眼睛调皮的眨了一下。
“何方妖孽?”白血一身惊叫,飞速闪退。
“师弟,何事?”走在前面的二位师兄一齐回头,疑惑瞪着惊慌失措的白血。
惊魂未定的白血定住了心神,触及他的并非孩,只是一株蔓延的枝叶,扫到了他的腿上,留了一条绿痕。
“适才有一个绿孩,扯我衣裤。”白血一脸疑惑,道出了诡异。
玄杀见他如此,知道一定是有诡异作怪,立刻转身回来,蹲身凑到了那一枝蔓延通道的蕉叶。
目光死死地锁定它,缓缓伸手去触碰一下它延伸出的枝叶。一碰之下,枝叶竟然收缩躲避,快速地缩了回去,让出了通道。
“二位师弟,你们前面先走,我想方便一下。”玄杀缓缓起身,死死锁定这株绿植,找借口支走结伴而行的二位师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