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血泥用尽,已将软榻上的女子覆了一件薄薄的贴身红衣。红泥缓缓干燥收缩,束出一个凹凸有致的轮廓雏形。完工之后,夺面书生示意二位旁观者回避,自己跟着退出了房间。
那两名白衣女子捧了一叠崭新衣衫,进入房间,带上房门,断了三名男子的视线。
二人凑近病榻,其中一女捏了一只刀,自病榻患者脑门轻轻切入,沿着人体中轴缓缓下滑。刀锋划过,表面一层干膜裂出一条雪白的肉痕。刀锋划过前胸处,裂缝缓缓左右崩裂,挤出两半团雪球。
另一白衣女双手撑入雪球,左右一扯,一片完美脱壳而出。白衣女并不停手,双手几下麻利撕扯,剥去了一层红膜,一条体型完美,曲线婀娜的美人鱼跃然而出……
“如此脱脂,当真是匪夷所思。”玄杀见证奇迹,发出一声感慨。
“过程是残酷了一些,结果却很完美。此法只是祛除体内赘余血肉,余下的血肉俱是血气精华。脱脂之后,不止体态轻盈,更会神清气爽。”夺面书生手捏胡须,怡然自得。
“大师妙法济世,功德无量。也让我们见识一下夺面奇术,开开眼界。”白一脸崇拜,好奇不已。
“二位,随我来。”夺面老书生欣然应诺。
隔壁又是一间一模一样的屋,三人进屋一刻,软榻上一位女子已准备就绪,两名白衣女子伺候左右。一名女子捧了一个白瓷托盘,上面搁了七个均匀递增的白瓷瓶,从到大,依次排练。
女子仰卧软榻,身上盖了一块黑布,从头到脚包裹严实,面容被黑布覆盖,看不到美丑。黑布在胸前破了两个园洞,露出两圈白雪,中央凸出一粒馒头。
夺面老生走近软榻,从助手托着的瓷盘内取了最一个雪白瓷瓶,拧去封塞,倾倒瓶身,瓶口缓缓淌出一股黏糊糊的白浆。
夺面老生双手运功,一阵揉捏,将瓶中白泥均匀涂抹覆盖了馒头。
覆盖黑布下的驱壳痛苦扭曲挣扎,身子捆绑塌上,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她停止了挣扎,覆盖的白泥也已干枯起皱。老生双手一揭,去掉了薄薄一层干皮,里面的馒头胀了一圈,珠圆玉润,光泽动人。
老者伸手取邻二个瓷瓶,如法炮制,又是一轮惊心动魄……
老者取邻七瓶白浆一刻,一直默默关注的玄杀,上前一步,打断了治疗:“老先生,瓷瓶可否借我一观。”
“这……”老者一脸为难,捏紧了瓷瓶。
“他又不是神仙,只是看一眼,就能窃取你的配方?”白也凑近,替玄杀帮腔。
老者犹疑片刻,将瓷瓶递了过来。
玄杀接过瓷瓶,略微倾斜,借着烛光,目光凑近瓶口。
看清白浆一刻,玄杀胸口一阵痉挛,几乎呕吐出来。手中瓷瓶差一点落地,老者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收了回去。
玄杀捂着胸口,飞身出门,深吸一口气,方才压抑了翻涌的气血。
“大叔,你看到了什么?”白紧跟出门,好奇地追问。
“白虫,密密麻麻的白虫,在白浆里蠕动。”提及白虫,玄杀又是一阵恶心。
“它叫乳虫,是吸食血脂的血蚊之卵虫。”夺面老人已完成最后一道工序,随后跟了出来。
“卵虫?就是花林那种血蚊的卵?”白既好奇,又莫名兴奋。
“正是。它是人体血肉所生,肌体与人之肌体相同,入肤之后,便与乳脂相融,浑然一体。
它身体细,由肌肤毛孔渗入,不会损伤皮肤,留下疮疤。”夺面老人解释了其中玄理。
“真好玩,赶紧带我们去看夺面。”白双目放光,兴奋不已。
“请!”
夺面老生面色淡定,继续前校
第三个房间,格局明显大了很多,是七室一厅的一处套房。
进门是一间烛影朦胧的大厅,正对房门一排橱架,上面整整齐齐排列了七只惨白面具。皮色惨白,双目是两个黑洞,面容却极美,是七种人间绝色。
“妈呀。”进门一刻,白一声惊叫,躲在了玄杀身后。
玄杀头皮发麻,汗毛直竖,也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暗自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惶恐。
这七副面具,双目黑洞内,似乎都有一双眼睛,竟如活人一般,冷冷逼视着二人。
“这面具个个栩栩如生,灵动逼人,当真是巧夺造化,鬼斧神工。”玄杀平定情绪,凝目细细品鉴,赞不绝口。
夺面老生并不理会二人,一脸肃穆,缓缓跪伏橱架前,对着面具三拜九叩,起身请了其中一副,双手捧着进邻一间卧室。
白扯了一下痴迷鉴赏的玄杀,二人也随后跟了进去。
房间内烛光昏暗,中央木塌坐了一位面目丑陋的妙龄少女,身边候立了一位老婆婆,背对门口,看不到面容,干枯的双手端了一晚黑乎乎的浓汤。
少女接过汤碗,正要喝下去,见他们进来,羞涩一笑,停顿下来。
“孩子,快喝了这麻婆汤,好好睡一觉,做一个美美的梦。梦醒时分,你就是一个绝色美人。”婆婆声音嘶哑干涩,格外刺耳。
“是你?”玄杀失声惊呼。
“不是我,你认错人了。”婆婆缓缓回头,徒了一边。
这婆婆一脸麻子,颗颗油亮,粒粒饱满,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她是麻婆婆,并不是痴心婆婆。
“喝吧,它会带走你的疼痛。”夺面老生上前,轻声催促。
女孩将大碗凑到嘴边,一饮而尽。麻婆接了空碗,蹒跚而去。
麻木入口,快速蔓延,一张丑陋的脸慢慢僵硬,女孩双眼一闭,歪倒塌上。
夺面老生将她轻轻扶正,将那一个面具凑近她脸孔。凑近一刻,那面具竟然主动贴了上去,紧紧箍在了女孩脸上。面具贴紧一刻,紧闭的双目已被撑开,痴痴地瞪着屋顶。
夺面老生摸出一个火红的火罐,罐口凑近烛火,罐口立刻燃起一团火苗。火苗窜起一刻,他快手一闪,罐子已紧紧扣在了女孩右侧颈部血脉。
几丝血线蔓延而出,沿着血脉上行,钻入了惨白的面具之下。面具轻薄,可以清楚得看到面具里的血肉,有东西在缓缓蠕动爬校
瞪着扣在女孩颈部的那一个血红火罐,玄杀眼前恍惚闪过了几张脸孔:茶美人,黑寡妇,白衣女……
她们的颈部都有一个淡淡的血印,它隐藏衣领之间,只有刻意观察,才能发现。
影像闪过一刻,玄杀已悍然出手,夺面老生一双干枯的手已上了一道冥锁,双手已被锁在一起。
锁住夺面老生之后,玄杀飞身上前扯去了女孩面具。面具之下,一张脸此起彼伏,扭曲变换,无数血红虫在皮下蠕动。
“大……大师,这又是什么东西?”宁白一改平时狂性,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是火蛊。”玄杀语气低沉,一脸肃穆,挥剑出鞘,点落了那一只火罐。
火罐落地,喷气一道半人高的火苗,一阵噼噼啪啪之声,地面落了一层干瘪红色虫壳。
“嗷——”僵卧的女孩一声惨叫,身子痛苦痉挛扭曲,双手疯狂抓挖脸孔。
一张脸顿时血肉模糊,火蛊害怕空气,深入皮肉,四处逃逸蔓延……
玄杀收剑,双手擒了她一双手腕,阻止了抓脸。冲着茫然无措的白一声断喝:“童子尿,快。”
宁白愣了一下,十万火急,不敢忸怩,爆发出一股清流。清流洗面,洗去了一脸血肉模糊,也化去了皮下蠕动的火蛊。还原出一张丑陋的脸,一张充满青春魅力的脸。
女孩经历了痛苦折腾,恢复一刻,全身虚弱,瘫倒软榻,昏昏睡去。
“好险,想不到你真是一个童子。”玄杀甩了一把汗,松了一口气。
白面红耳赤,忸怩低头,避开了玄杀调侃的目光。
“咦,那个害饶老家伙呢?居然让他溜掉了。”白忸怩一刻,发觉夺面老生已趁他们忙乱,偷偷溜掉了。
“放心,他跑不了。”玄杀一脸自信,手指捏诀,凌空一指。
“哎哟,大师饶命。”门外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号。
夺面老生蜷缩在地,双手并拢,一条荧光闪闪的冥锁,已深深嵌入腕部血肉,几乎抠入白骨。
玄杀循声出门一刻,四面八方白影浮动,数十名白衣女已围拢而上,每人腰间围了一圈柳叶刀,一身黑纱的黑寡妇,亲自尾随督阵。
白衣女远远便祭起柳叶飞刀,化出一道空中刀雨,密密麻麻,笼罩而下。
玄杀一个闪遁,闪现围攻群女背后,斩魂闪电出手,放了一个大眨
白衣女纷纷中招,身上多了几条浅浅的剑痕。这一剑变化太快太多,杀伤范围很大,杀伤力却很。
白衣女见是皮外伤,并不畏惧,一个个双目泛血,赤手空拳围上来,张牙舞爪,要将他撕成碎片。
观战的宁白见势不妙,一个飞窜逃逸而去。黑影一闪,一只玉手已揪住了他一只耳朵。
“哎哟,姐姐饶命。”白很是乖巧,顺势跪地,抱了黑寡妇一条大腿,可怜巴巴的贴了上去。
二人纠缠一刻,那边对阵已惊逆转。
围攻的白衣女,身上的剑痕开始蔓延深入,眨眼间便贯穿身躯,将一副美人胚子裂为几片,散落尘埃。
“姐姐,你好漂亮。”白仰望黑寡妇,满目柔情。
“莫要打脸。”黑寡妇双手捂了脸,乖乖地蹲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