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几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捏着手里的剑做防备状。
白瑾将谢沉放到了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才徐徐的走了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拦我们?”他冷着脸问。
女人眯着眼睛,眸光里全是愤怒。
她开口,声音如破旧的风箱一般,刺耳难听,“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来到我们这里还问我是谁?该问这话的应该是我吧?”
白瑾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你是南岐烟?”
女人的神色更加冰冷,还带着些许的嘲讽,“你们是来找南岐烟的?”
想到什么似的,她眼睛更加的红,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大夏让摄政王将我们南疆全族杀了个精光,现在他又带着你们来找南岐烟?”
“真是可笑,他就算找到南岐烟又如何?她也不会帮一个杀了她全族的人!”
冬隐一听,连忙开口撇清关系,“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可不是跟摄政王一起的。”
她指着撑着身子站起来的馆祗,毫不犹豫的说,“他,只有他是摄政王的手下,我们几个和摄政王都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冷笑一声,“你是觉得我是傻子,还是觉得你的话很能让人信服?”
她呵呵的勾唇,红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怨恨,“少说废话,你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冬隐有些恼。
见她逐渐没了耐心,白瑾恰到时机的开口,“姑娘,我们确实和摄政王没什么关系,他是死是活我们都不关心,我们只是来找圣女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谢沉,语气沉重的解释,“我家公子从小被人下了蛊,被折磨了那么多年,只是想来找寻圣女寻求一个解决的法子罢了。”
女人面色不变,“寻常的蛊毒江湖上有不少会解的,你去找他们就是!”
说完,她话锋猛的变得凌厉,“我再警告你们最后一次,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双生蛊,这世上,恐怕只有圣女南岐烟可解。”
白瑾的话一落,女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又白。
她掐着掌心,难掩激动,红眸里又怨又气,磨着后槽牙逼出一句,“双生蛊,竟然是双生蛊,她竟然真的研制出来了!”
“什么?”白瑾皱眉,面色微沉的质问,“你知道这蛊是谁研制的?”
她冷冷一笑,“我自然知道这蛊是谁研究的,不过你们来的实在不巧,南歧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怎么可能?”冬隐急了起来,“你少骗人了,传闻不是一直说她隐藏在巫塬山从来都没出去过吗?怎么可能早失踪?”
她十分慌乱,他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见到南疆仅剩的族人。
如果南歧烟真的失踪,那殿下的蛊虫岂不是这辈子都无人能解了?
冬隐眼里闪过一抹沉重的痛苦,不解蛊虫,那嗪家满门忠烈的仇,谁来报?
女人却没了耐心,不想再跟他们解释那么多,抬着手里的弓弩就瞄准了他们,声音冰冷。
“快滚!”
她身后的树干也不断蠕动起来。
冬隐捏着剑,眼里划过一抹狠辣,她跟白瑾对视了一眼,身形一动,挥着剑猛的冲了过来。
她下意识就想躲,冬隐的目标却不是她。
尖厉的刀刃砍在枝条上,砰的一声,断裂成两半,缺口出潺潺流出红色的液体,像极了鲜血。
长在树上的妇人也痛苦的扭动着身躯,阵阵沙哑从喉咙里发出。
白瑾也飞身过去,趁着她下意识的阻拦冬隐的那一刻,长剑悬在她脖颈,掐着她的肩膀带离树干。
“放开我!”她神情无比激动,也不管悬在脖颈的剑会不会伤到她,一个劲的挣扎着。
白瑾摁紧了她,淡淡威胁,“别动!”
冬隐则站在树前,将剑尖对准了那个妇人,逼迫道,“快说南歧烟在哪?否则我就杀了这个老太婆。”
女人红色的眸子猛的缩了缩,阴沉沉的捂住了脑袋,表情痛苦。
“南歧烟不在,她早就失踪了,她死了,她早就死了!”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白瑾垂眸,甚至能看见她红彤彤的眼眶,不只是愤怒,还是想起了什么,十分难过。
“骗人!”冬隐的情绪也崩到极点,南歧烟死了,就证明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以解双生蛊的人。
解不了蛊,还怎么为嗪家全族报仇?!
“我杀了她!是你逼我杀了她的!”冬隐凉凉一笑,腕子猛的用力,剑就朝着妇人飞驰而去。
“不要!”女人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剧烈挣扎。
冬隐的剑在触碰到妇人的那一刻,被无数枝条阻挡着,竟然分毫都没伤着她。
但她的剑擦断枝条,也让妇人的身子猛的抖了抖,嘴角流出鲜血来。
“呵呵…”冬隐呵呵一笑,又从腿间抽出一柄短刀,她看向女人,语气威胁又冷淡。
“你到底说不说?”
“南歧烟真的在二十多年前就应该消失了,我没骗你,你们不要伤害她!”女人崩溃的说。
冬隐失望的移开视线,冷冷的抬手。
就在短刀飞出去的那一刻,长在树上妇人突然动了。
她缓缓的抬头,嘴角的鲜血蜿蜒,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泛着与树木同样颜色的枯黄。
但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有多风姿卓越。
“不要伤害南婉。”
她嗓音撕裂,像许久没有开过口,声音无比刺耳。
“阿娘!”红衣女人顿时叫了一声,又震惊又害怕。
她浑身防备的告诫他们,“不许伤害我阿娘!”
“告诉我南歧烟的下落,我就不杀她,我最后说一次!”冬隐的耐心已经磨到极点,她怒瞪着南婉,咬牙切齿。
“南歧烟确实已经消失许久了。”
妇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她抬起混浊灰暗的眸子,徐徐开口,“圣女是蛊王亲自选中的人,可惜南歧烟不甘心被永远困在巫塬山,便逃了出去,再无踪迹。”
“还有办法可寻到她?”白瑾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