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幕后主使
“两位大人缪赞了!下官愧不敢当。”
秦天朝的两人微微拱手,表示谦逊。
然后才又继续正色道:
“请两位大人过来,是因为先前我遭遇了一场刺杀,
这两个刺客正是我一位举人的仆从,因为事关举人,下官不好擅专,只能请两位大人过来,共同审讯,希望能够抓出幕后主使。”
秦天的态度,虽然看似有礼貌,但在平淡中却有夹杂着高高在上之感。
郡守王明延知道秦天的依仗是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而云林卫指挥使宋远桥,则是心中有些不喜,不过他脸上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如今秦天的名声已经在郡城之中传将开来,他不能因为属下的一点态度问题,就紧咬着不放。
否则会让世人说他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
“哼!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袭击朝廷命官,这简直是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明晰,那么就由我来审理此案吧!”
宋远桥并没有出声,反倒是一旁的王明延最先开口。
看着王明延脸上一片愤愤之色,秦天也不禁为王明延的演技所折服。
不愧是能到郡守这一品阶的人物!
哪怕心里恨不得自己去死,也要将爱护属下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秦天正要点头答应。
却不料一直沉默的宋远桥却突然开口:
“郡守大人且慢,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认为,将这起案件交给云林卫指挥使司自己处理就好,
毕竟事关云林卫千户,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云林卫撇开。”
秦天没有想到宋远桥会突然争夺这个案件的审理权。
但王明延好像并不意外,他冷淡的瞥了一眼宋远桥。
“宋大人此言差矣,这起案件,从明面上来说,作为刘文山举人是主使的嫌疑最大,
有功名在身的举人,我想还是本官更有资格一点,毕竟,宋大人对一个举人,并没有审理的资格。”
王明延一顿夹枪带棒,将宋远桥怼的哑口无言。
王明延说的毕竟是事实。
他虽然无法反驳,但却不能不争。
他隶属于云林郡三巨头之一的郡尉。
而郡尉一向与郡守王明延关系不睦,一旦逮到机会,就要互相给对方难堪。
他宋远桥虽然不想得罪王明延,可既然已经上了郡尉的船,就要为郡尉摇旗呐喊。
否则他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如果他今天不争的话,传了出去一定会被郡尉问责的。
宋远桥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嘴角嗫嚅了几下,几次想要张嘴,却无法绕过他是武官,实在没有资格审理举人案件这个硬伤。
王明延看着宋远桥的模样,轻轻嗤笑一声。
“秦千户,将刺客带过来吧,本官今天就在这明玉楼之上,亲自开堂审理!”
对于郡城官场的权力争斗,秦天并没有兴趣。
他只在乎指使这些刺客的人究竟是张文山还是另有其人。
于是他挥了挥手,让李星海和丁虎分别将刺客和张文山带到这里来。
等酒店的小厮清理出一片桌椅,成功得到一块空地之后。
一个简易的小案堂就诞生了。
王明延坐上首,宋远桥坐左边的偏座,秦天坐右边的偏座。
没一会儿,鼻青脸肿的张文山和两个刺客,便被带了上来。
看到张文山的惨样,王明延皱了皱眉头,本想斥责几句。
但想到秦天的背景,他还是忍了下来。
“张文山,本官问你,这两个刺客是否是你的仆役?”
张文山被丁虎揍的眼花缭乱,直冒金光。
待到跪在地上之后,他才发现郡守大人居然坐在这里。
模样凄惨的他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趴在地上,就对着王明延哭诉道:
“大人,大人,你可一定要为在下做主啊!!这秦天实在是不当人子!竟然指使下属殴打我!
我好歹也是堂堂一个举人,在证据没有确凿的情况之下,任何人都不能施加刑罚于我,
他这明显是违背了大夏的律法!还请大人为在下做主啊!!”
张文山哭得涕泗横流,他并没有回答王明延的问题,反而抓住秦天动用私刑,不停的哭诉。
王明延被他哭得心情烦躁。
“张文山!你给我立刻闭嘴,你先回答本官的问题,至于秦千户动用私刑的问题,不是本次案件审理的主要目的。”
“呜呜呜…大人大人,你可不能本末倒置啊,国朝优待士人,在没有追究秦天的私刑之罪之前,在下拒绝回答除此以外的问题!”
张文山的执拗和胡搅蛮缠,让王明延有些下不来台。
看着身旁宋远桥脸上的戏谑,王明延瞬间大怒:
“你以为,就凭你区区的举人功名,就能够让你逃脱罪责吗?
本官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再不回答本官的问题,甚至刻意隐瞒,本官会即刻给学正修书一封,然后再上奏朝廷,削去你的功名。
你如果此刻态度端正,万一最后事件真相与你无关,你的功名还可保留。
但如果还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我先削你功名,再来审理此案了!”
王明延的话,瞬间就抓住了张文山的软肋。
此次刺杀事件他确实是全然不知,如果因为自己不配合的话,被削去了功名,
那么他二十多年的努力不但一朝全废,今后更是没了前途。
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张文山也只能寄托王明延最后能够调查出事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回大人的话,这两个刺客确实是在下的仆从,这两人是我家的家生子,平素里极为乖巧听话,
所以我也常带着二人随侍左右,却不料今天这二人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做起了刺杀的勾当。
在下对此也是极为震惊。
但在下对大人发誓,这二人绝对不是在下指使,在下一定是被这二人背后的真正主使给陷害了!还请大人明察啊!!”
张文山一股脑便将自己将和这两个仆从的关系,给说的清清楚楚。
听到张文山的确认,王明延脸色缓和下来。
一旁的宋远桥更是嗤笑着说道:
“依我看,这件案子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绝对就是这个张文山,
家生子背叛主人的可能性很小,除了他们的主人,我实在想不到谁能够让他们改弦易张。”
张文山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大人大人!纵然是家生子,也不能肯定幕后主使就是我呀!
我与这秦天,只有意气之争,而无生死大仇。
何必予以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途,在光天化日之下,让自己的仆从刺杀他呢?
在下好歹也是一个举人,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蠢事!!还望大人三思!”
众人听到张文山的解释,都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真是张文山指使的话,那也太过拙劣了。
王明延想了想,只能暂时先放过张文山,转头将视线锁定在这两个刺客身上。
虽然他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能够做出刺杀这种事情,这刺客的嘴一定很严。
但他还是得依照程序,问上一问:
“你们两个,赶快招出你们的幕后主使!否则 ,休怪本官大刑伺候了!”
王明延的一声大喝,让这两个刺客一阵沉默。
就在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之际,两个刺客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我们背后的幕后主使……就是您啊!王明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