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转头开始寻找刚才说完话,早就躲起来的人。
无果后,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爷……”
“恩?”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真是吃不起饭,又没钱才做起的这勾当,我们真的不敢了!”
“那你们下次没钱怎么办?”
“……”
“下次吃不起饭怎么办?”
“……”
“下次,对方被你揍了怎么办?”
“……”
闻声,男子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慢慢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沈千河又抬头看向周围的百姓。
他们,也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沈千河的奇眼不断闪烁,似乎在影响他的心智。
他从男子的身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打算拉他起来。
男子微微错愕,但还是伸出了手。
沈千河拽起男子后,目光环视周围,语气平淡的说道:“这是大景,不给自拿是为贼,胁迫威逼是为匪,按大景律法,凡偷盗十两银子以下者,拘七日,十两银子到百两银子者,拘一月,百两银子至千两银子,拘三月至一年不等,千两银子至万两,拘一年至十年不等,而再往上……视情节轻重,就要到死刑了,而匪,就更严重了。”
男子与周围的百姓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这时,不知道谁来了一句:“可我们吃的水,鱼没了,我们活不下去啊!”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周围数十名百姓,纷纷低下了脑袋。
“没了,可以想办法,难道只有去偷,去抢吗?”沈千河质问道。
“我们……”
“羊城的朝廷管事的呢?他也不管?”
“羊城偏海,当官的早就跑了,根本没有人管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人群中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
沈千河目光扫视了他们一圈:“把你们抓走的人都放了,我帮你解决。”
百姓们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颓废了起来:“没用的,这得让那些当官的来。”
“就是,一城的百姓,可都快没饭吃了!”
“就算能解决,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沈千河沉默了片刻,坚定的带动着在场众人的情绪。
“我不是当官的,但我兄弟是,他一定会有办法帮你们解决的。”
“那个……爷,你兄弟官大吗?”一开始跟沈千河叫嚣的那名男子问道。
沈千河将手拄在下巴,思索了片刻:“应该还可以吧,大理寺少卿我怎么记得也是个四品官。”
“四品官?”
“诶嘛,咱羊城最大的也就是九品官,这位爷认识四品的大官!那也太了不起了吧!”
“就是就是,那一定有办法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了。”
“是啊是啊。”
百姓们在听到沈千河说他的兄弟是四品官,可以给他们解决问题的时候,又纷纷的议论了起来。
沈千河见他们重燃了信心,开口道:“那还不把我的朋友放了?把她们给我回去去,然后好酒好菜招待起来?”
“自然,自然。”
“赶紧过来搭把手!”
“我去把爷的朋友们放了。”
“……”
沈千河看他们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后,跟在他们的身后,向着休息的客栈走去。
路上他得知了男子的名字,叫做林华。
家里与羊城的其他百姓一样,都是靠捕鱼为生的。
可自打鱼类变异之后,他们的生意,不,整个羊城的生意都运转不起来了。
于是乎,有些钱财的,就开始搬了出去。
其中要属羊城的管事的跑的最快,在羊城闹起事之后,他不管不顾的,连官的不要了,就跑的无影无踪。
而现在留在城内的,大部分都是一辈子没离开过羊城,没有一技之能的人。
他们就开始商议,得出了传播羊城好的消息,吸引外乡人到这里,最后打劫他们。
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寻常百姓,修为普遍不高,最高的也才八品,而且根本没有战斗能力。
有些修为的他们打不过,就只能用特制的迷魂散,迷晕他们。
不过好在,目前为止,没出过什么人命。
而褚毅等人进城后,气息在林华看来,不好招惹,于是打算等待时间,抓住穿着相对较为华丽的龙莹,杨沐筠几人。
最后换取钱财,至于会不会引起褚毅等人的怀疑。
只要不被发现,找不到线索,难不成你还会以为我们是黑镇?
在路上,走着走着,迎面遇到了架着一群百姓的关寄舟等人。
“小关?”
“沈大哥?”
关寄舟扫视了一下沈千河的身后,诧异的问道:“沈大哥你这?”
“都是误会,你听我讲……”
关寄舟听着沈千河,叙述着羊城百姓所作所为的原因。
听完后的关寄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等徐大人回来再商讨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千河的脑袋向着关寄舟身后的人群中看去。
见没有发现仲恒和龙莹,忍不住问道:“小关,你没找到子谦和玲珑他们?”
关寄舟闻声,叹了一口气:“我们追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要跑出羊城了,本来要救下子谦哥和玲珑姑娘了,可突然冒出来了一些长相奇怪的水族,在我们之前把人抢走了。”
“于是温少侠与褚哥他们带人追了过去,我就带着剩下的人,把他们带回来了。”
“奇怪的水族人?”
“就是四脚蟹,两脚鱼,三腿虾之类的。”
“那我们快去帮忙吧。”
“不用了。”关寄舟摆了摆手,让他放下心里啊。
“恩?”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徐大人他们,他们过去了。”
沈千河微微一顿,然后腿动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那就更得去帮忙了!若是永年知道我带的头,不得骂死我啊!”
“我们回来之前,若是沐筠醒了,你告诉她我去救人啦!”
关寄舟满脸黑线的站在原地,目送着沈千河的背影。
一旁的林华插话道:“那个,大人,那位爷这么怕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吗?”
关寄舟扭头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林华只能尴尬的闭上了嘴巴。
关寄舟撇了撇嘴,笑话。
徐大人啊,那可是。
谁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