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仍在疾行的马匹之上,祖千秋两人的头颅轰然爆开,碎肉鲜血散射,无头的尸体一僵,随即掉落在荒野之上。
炘南全力爆发的速度何等的惊人,不过十几个呼吸间,任盈盈狂奔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任盈盈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罡风呼啸之声,止不住的脸色骤然狂变。
突然,一道如同腊月寒风刮过的森寒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任盈盈心头。
“你还想逃去哪里?”
任盈盈抬目看去,只见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掌,轰然压在疾行的马匹头颅之上。
急速奔行的马匹力量何等狂猛,冲击力量远远超过万斤,但却完全无法撼动这只看似白皙的手掌,炘南身子纹丝不动,只是手腕轻微一个摆动。
嘶!
任盈盈身下的马匹发出一声长嘶,马头在炘南的手掌之下猛地下倾,犹如山岳下压般,四蹄一软,止不住的跪倒在地。
砰!
炘南单手一压一翻,马匹在长嘶中侧翻在地,溅起灰尘四溅,几度挣扎都不能起身,凄厉的长声嘶叫着。
任盈盈腰身一摆,提着曲非烟一个后余跳,远远拉开距离。
“是我小看你了。”
任盈盈蓝衣在风中飒飒作响,不知何时掉落的面纱后,清秀绝伦中带着点点英气的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淡淡的惆怅黯然。
她自曲洋口中了解到这个青年之后,也不过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想法打探炘南的情报。
没曾想这一打探,才发现,面前这个青年,不但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上一战击杀嵩山五位太保,更是曾上过华山后山思过崖!
一般人不知道,但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上百年来厮杀不断,华山上自然有很多眼线,不但知道华山后山有一位剑宗的顶尖高手,更在数日前爆发一场大战!
是以发动手上大部分力量,准备收付这位顶尖高手。
哪曾想,这个青年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数十个一流高手,堪比大半个五岳剑派的力量,竟然被一举横扫,无人可挡!
“任大小姐,直到现在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对付东方不败,据我所知,他虽然囚禁了你父亲,可是他对你可不薄。”
炘南单手倒负,看着任盈盈,问道。
原着中好像任盈盈并没有对东方不败多少痛恨的情况,这其中肯定有着他不知道的缘由。
如今,虽然任盈盈手下势力不小,刚才的阵势也足以对付任何一个顶尖高手,即使风清扬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但想要在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手上夺回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恐怕还远远不够。
毕竟,东方不败可不是炘南这样的孤家寡人。
任盈盈将一脸惊魂未定的曲非烟放下,看着炘南,心中叹息一声。
只有站在炘南面前,才能感受到这种厚重如山的压力,使人望之胆寒。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任盈盈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子,短短时间就将心中的压力卸去,一脸淡然的看着炘南,问道。
“噢?任大小姐请问。”
炘南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淡淡说道。
他的心中对这个女子倒是升起一丝淡淡的欣赏,要知道,即使很多男子都没有这样的心境,在自己的压迫下,还能侃侃而谈。
“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条件。”
任盈盈紧盯着炘南的双眼,咬着红唇道。
以炘南所表现的力量来言,即使不是绝顶级别的高手,相差也不过仿佛,单独对战东方不败都未见得会落败。
假如有自己一方助阵,甚至有可能杀死东方不败,成为新一任天下第一,名扬天下!
未曾想,炘南竟然丝毫不心动,直接干脆利落的痛下杀手。
父亲留下的力量直接被扫灭大半,仅剩下的几个高手,再也难成气候了。
“无他,我不愿!”
炘南看着任盈盈,一字一顿的说道。
穿梭诸天,炘南所做一切尽由己心,若不愿,即使九转金丹摆在面前,也不屑一顾。
心灵都不能畅通,念头尚不能通达,还练什么武,修什么道,还练什么拳?
练拳练的就是心,练的就是意,这就是,炘南最早学习的形意五行拳中的意念,而他,一以贯之,最终成就自己的修道之路。
“我不愿……”
任盈盈听着这句话,心中突然有些羡慕,嘴里喃喃的念了一遍,说道:“东方不败待我是极好的,但我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在任盈盈的慢慢诉说下,炘南才真正了解到,日月神教与江湖武林的真正面目。
日月神教的前身是明教,当朝太祖皇帝朱元璋就出身明教,其夺得天下也多有明教助力,深深了解到江湖武林的潜在力量何等巨大。
任何一个一流高手都有正面抗衡百人军队的强大力量,顶尖高手若是暗地游走,甚至能杀光一支训练有素的千人军队!
这样的强大武力潜伏在武林中,朱元璋如何放心的下。
曾遣一子,易名拜入明教,习得高深武功,更在朱元璋的暗助之下,成功当上教主,并改明教为日月神教,其教主世代为朱氏后人。
搜罗天下各种大盗巨寇,与天下名门正派,两厢厮杀,始终控制武林中的高手数量。
每到武林强盛时,日月神教必将掀起一场武林厮杀。
其中,少林武当虽有察觉,但也默不作声,只是默默壮大己身,与日月神教达成一个不能宣之于众的约定。
直到,东方不败的出现,其人武学才情,冠绝天下,任天行为防止东方不败威胁到他的地位,将葵花宝典赐给东方不败,以此阻碍东方不败地位成长。
“本以为那本葵花宝典会将他的武道之路破灭,可惜……”
任盈盈说到这里,黯然伤神的叹息起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东方不败才情居然如此逆天,竟然走出来了!
“可惜,他的武道天赋太强,等到你们想要对其下手的时候,已经晚了,对吗?”
炘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任盈盈接过话,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任盈盈清秀的脸上充满了懊悔之色。
“公子动手吧!”
她惨然一笑,两道泪珠滚落滚落脸颊,全然不见的酒楼中,气势迫人的魔教圣姑风采,好似一朵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雏菊。
端是我见犹怜,即使是铁石心肠都要化成绕指柔。
“大哥哥!你不要杀圣姑姐姐!”
静静站立任盈盈一边的曲非烟,突然开口,小脸上满是恳求。
“哈哈!厉害,厉害!”
炘南笑了笑,实在是对任盈盈叹为观止,这个女子的心性实在坚韧,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都不放弃。
甚至一言一行都让人看不出真假来,炘南摇摇头,没了谈兴。
“真是让我恶心!”
炘南脚下轰然一踏,一个跨步就到了曲非烟身前,并起两指,直点曲非烟的眉心要地。
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一丝预兆。
“大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炘南发动的同时,“曲非烟”猛地一个后撤,袖袍舞动间,劲气狂飙。
咻咻咻!
满天的银针如同天女散花般,四散飞溅,将炘南全部笼罩在内。
“很好!”
炘南单拳一摆,空气中狂风大作,拉起狂飙的罡气,在尖锐的破空声中,手掌猛然下压,漫天飞舞的银针系数被炘南下压的一掌系数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