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
我开车送王桂英和花初夏回家。
王桂英把一些贵重奢侈品放在了我家里,担心放在自己家会丢了。
这个朴素惯了的女人,也只敢戴上一条黄金项链。
黄金镯子不敢戴,大品牌的包不敢用,害怕去买茶的人把她当成了老妖精。
花初夏的大品牌衣服和小皮鞋都会放在家里,平时要穿上。
“如果有人问,我就说武松给买的,有武松保护,没人敢欺负我。”
花初夏看着我,“武松,我的聪明枕头很贵重,放在家里会丢了吗?”
“小花,你家里进贼的概率极小,因为贼进了你家,就和进了我家一个概念。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我让大源在十年内,一个小偷都没有。”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邦邦的拳头,送他们去喝孟婆汤了。”
“武松,你这样不对,因为小偷拘留几天,就可以放出来了。然后继续偷,继续拘留,周而复始,愚公移山。”
“呵呵,臭小花。”
“我才不臭呢,我都是小傻子了,如果又臭了,就更讨人嫌了。”
到了小花家里。
我稍作停留,拥抱了小花一分钟,然后就离开了。
小花收拾东西之后,就会跟着母亲去保顺茶庄卖茶。
小花希望,今天茶庄的生意能好过昨天。
而我,需要去聚源湖边,见该见的人。
我已经给陈海坡打过了电话。
我赶到聚源湖边,他提前到了。
“哥们,可算见到你了,快点说,这突如其来的事到底怎么处理?”
“你还知道突如其来,不简单啊。”
走到了凉亭,坐在了长椅上。
陈海坡发给我一支烟,帮我点燃了。
“婉沁不够在乎我,所以才会迷恋何帅。我和婉沁谈恋爱时间不算长,还没到厌烦的时候,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开始她就不怎么在乎我。”
“还真是这么回事,你小子不够帅,没文化,唯一的好处就是有钱。和你比起来,何帅是个有文化,有才华的大帅哥,更容易走进婉沁心里。”
“在我看来,和金钱比起来,男人的容貌和身材不是那么重要。只要钱足够多,70多岁的男人都能娶到20多岁的女孩。”
“你说的是一种社会现象,这和爱情是两码事。其实女孩也很在乎男孩的容貌和身材。如果你读过大学就会发现,校园里比较帅的男孩去追求女孩,成功率更高,比较帅的男孩更容易吃到豆腐和软饭。”
“最不受待见的是哪种男孩?”
“又丑又矮,女孩尤其在乎男孩的身高。有些身高刚150的女孩,甚至想找185的男朋友,这样把尿很方便。”
“哈哈……”
陈海坡怪笑着,释怀了很多。
我这哥们,可能有些天没笑了。
我希望自己发小称心如意,可他却过的很不顺心。
年龄不算大就明白了一个很深刻,也很残忍的道理,其实金钱根本买不到真正的爱情。
“武松,你说一个女孩真正爱上了一个男孩,到底会多么疯狂?”
“我给你举个和出轨有关的例子,比如当年尚海滩大亨杜月笙,他够不够厉害?可他的一个女人也出轨了,甚至不怕死。”
“你说的我知道,后来那个女人尸沉黄浦江。”
“可现在不是当年,做事必须有分寸,底线应该是不轻易闹出人命来。也多亏了何帅的家人特别喜欢钱,而且很软蛋,如果人家一直跟你折腾,你肯定不是失恋那么简单,你会很麻烦,运气差了会进去蹲一段时间。”
就算何帅的家人真闹起来,陈海坡也几乎不会进去,因为当时是何帅自己酒驾摩托撞了树,陈海坡和他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这么说,无非就是让陈海坡感觉到庆幸,从而缓解失恋带来的痛苦。
“可是我很在乎婉沁,她很漂亮,也有点文化,如果和婉沁结婚生了小孩,能改良我家里的品种。”
陈海坡笑道,“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妈说的,我妈可喜欢婉沁了。”
看到小坡都快哭了,我心里很难受。
“抱歉啊,哥们,我没有很好的办法劝和你们,最多就是陪着你说话,陪着你喝酒。等会我和婉沁见面聊,也只能是聊她和小花的友谊,尽量不去谈论你。”
“我能在场吗?”
“显然不能,你这就滚。”
“我坐在车里,大老远看着。”
“放心,我不调戏婉沁,你坐车里也听不到什么,别折磨自己了。”
“如果看到你调戏婉沁,我不一定吃醋。”
“赶紧滚。”
我很懊恼的看着他。
“好吧。”
陈海坡很失落的离开了。
不知道这哥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阴霾。
我这才给张婉沁打了电话。
“武松,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
“我回大源了,打算今晚砸了你家豆腐坊。”
“不要呢,你也太坏了,你和小坡都不是好东西!”
张婉沁第一反应肯定是有点害怕。
因为我回来了,一旦和小坡谈过,坏事可能就做起来了。
可是很快,张婉沁就勇敢了,“行啊,你们来砸了我家豆腐坊,我家里不报警,欺负死我算了。”
“看把你可怜的,我在聚源湖边等你,过来聊一会儿。”
“行吧。”
张婉沁比较给我面子。
最直接的原因是,在大源得罪我这么一个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约莫半个小时后。
张婉沁来了,骑着山地车来的。
“慢点儿,酒驾山地车也有可能冲进湖里。”
“我没喝酒啊,刚见面就膈应我?”
张婉沁跨在山地车上,大长腿踩着地面。
她的脸蛋和身材,在大源足够亮眼。
我和张婉沁面朝湖面,坐在了湖边草地上。
我点燃一支烟,开始了沉默,希望张婉沁先起个话题。
可她也一直沉默,我只能说道:“就当我求你了,你加上小花的qq。”
“加上小花的qq以后,没得聊,还不如不加。如果小花给我发了消息,我没回复,她又要哭。”
“怎么忽然就没得聊了?”
“我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也有痛恨一个人的权利。当时如果不是小花多嘴,可能就不会有之后的事了。”
“小花就没说什么,当时你们通电话,你说了什么,我都听到了,多嘴的那个人是我,是我给小坡打了电话。你说吧,怎么惩罚我?”
“武松,求你了,不要逼我,暂时,我还不想加小花的qq。我很痛苦,我的心几乎死了,让我缓缓。”
“要缓多久?”
“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
“你和小花都在大源,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路上遇见了,她和你打招呼,搭理她吗?”
“如果她见了我,就聊一下,如果我见了她,我会躲开。”
“懂了。”
其实我不需要多说什么。
可我还是不死心,想试一下金钱的魔力。
“我给你200万,加上小花的qq,你们还像以前一样,做好朋友行吗?我保证,一辈子不对任何人提起200万的事。”
“真不少,就我目前的工资,要100年才能赚到200万,可我不要。”
张婉沁流泪了,咬着嘴唇哭泣。
“时间能冲淡一切,你和何帅这段孽缘带来的影响会过去的。”
“也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你和他,发生过?”
“没发生过,有次想开房呢,宾馆就在眼前,可我身体不方便。”
“好骚啊,你们。”
我也真是苦闷,伸手就摁了张婉沁的脑袋。
“啊……”
张婉沁摔到了草地上,气呼呼看着我,“知道你早就想揍我了,扇我两巴掌,然后一脚把我踹到湖里算了。我从一中休假了,正在办理离职手续,以后,我再也不是老师了,我没工作了。”
“离开一中也好,这样就听不到那些同事说三道四了。但是你想上班,随时都可以,我家里的公司和大超市,随时欢迎你。你很有才华,如果去了我家公司,至少是个高管,工资是你在一中当老师好几倍。”
“武松,你的好意我懂,可有的事我做不到,我也不可能去你家公司和超市。我先走了,如果回去太晚了,我爸妈不放心。”
张婉沁骑着山地车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湖边,陷入了沉思。
想到了京城和津门,想到了香江和奥门。
我在这里,可我的心神游这个世界。
“哎呀,这是谁啊,哈哈……”
听到了风情也风骚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了杜晓薇,金矿老板彪哥喘的小姨子。
杜晓薇要坐下,几乎是摔到了草地上。
穿着牛仔裤,却岔开了腿。
然后,她扶着我的肩调整坐姿,嘴里妈呀妈呀喊着。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今天刚回来,小花去京城玩了,我把她送回来了。最近你和你姐杜晓霜,怎么样?”
“挺好的啊,给卫祥的医药公司投资后,又多了一个来钱的路子。赚钱,购物,养身,玩牌,杜家姐妹从来都很潇洒。”
“信不信我让你们潇洒不起来?”
“我信,但你何苦针对我们?”
杜晓薇身体朝着我的方向倾斜,就这么香喷喷的刺激我。
“开玩笑的,咱们已经是朋友了。”
杜晓霜和杜晓薇很有利用价值,所以和她们交往我需要拿出一定的诚意。
“你姐夫马利彪,身体怎么样了?”
“这辈子,哮喘肯定好不起来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对彪哥喘来说能活到五十多岁就算高寿了。哎,没有个好身体,赚那么多钱干什么?都快死了,算账还那么精细,生怕别人赚了便宜。”
“你说的别人,就是你自己吧?你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姐夫都套路?”
“他曾经套路我,我为什么不可以套路他?哦,武松,你什么时候套路我一下,今晚还是明天?”
“再说吧,我很烦,不想太用力,你先滚,让我一个人静静。”
“好吧。”
杜晓薇离开了。
我能想到,她会给房地产开发商孟志亿打电话,然后叫上我,在碧海洗浴玩牌。
在京城,我的想法是,回了大源不玩牌。
可是回到了大源,我就有点想赢孟志亿和卫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