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店走出来,刘采妮开车闪人。
我一个人回到了银杏小区。
我开始在乎家里的装潢和家具,内心有着强烈的成就感。
因为明天花初夏就来京城了,能坐在小城堡沙发上。
我认定自己喜欢花初夏,我对小花的感情,距离爱情只有一步之遥。
在客厅坐下来,我慢悠悠煮茶,幻想小花来到京城之后有可能的情景。
手机响了,又是影星钱朵,这让我有点烦。
“干什么?”
“除了这三个字,你还会说别的吗,干我,你又不敢!”
“钱朵,你别得瑟,其实我们不是很熟悉,最近才认识。可以一起玩牌,但是开玩笑不能过火。”
“见面聊,我快到银杏小区了,如果你在外面,现在赶回家。”
“我就在家里。”
我有点茫然。
钱朵到底想跟我谈什么,谈牌局还是生活?
如果钱朵只是想骚一下,这就太奇葩了,难道我身上散发的味道真就那么特殊?
钱朵来了。
看起来很优雅,微笑很明媚。
个头高,窈窕多姿,环肥燕瘦的好身材。
“你家里可以啊,看起来,你就是有钱人。”
“我当然很有钱,要不然,拿什么去赌?”
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我拿起了公道杯,给茶杯里倒茶,“你想聊点什么,不如开门见山。”
“想聊的很多,每个话题都是钱朵的味道,我坐在这里,就等于开门见山。”
钱朵嘴角多了妩媚,“你肯定又想拿章超说事,其实结婚以后,我和章超都是各玩各的。我不去干涉他的私生活,他也不干涉我。”
钱朵喝了一杯茶,“但是,好朋友传媒集团的大老板丑姐,命令我和章超在面对媒体的时候,必须恩爱。就好像,我和章超就是娱乐圈最幸福的夫妻。”
“好玩。”
我说出来的两个字,让钱朵有点生气。
她想用粉拳头捶打我,被我瞪了一眼,拳头又放了下去。
“你和牧辰风什么关系,牧辰风怎么看我?”
“我和牧辰风是偶尔一起睡觉的关系,牧辰风眼里,你是一个不会千术,但是玩牌很厉害的人。他说了,必须赢了你,不在乎能从你手里赢多少钱,只要能赢哭了你,就很有成就感。”
“有点可怕。”
在我看来,好朋友传媒集团的牧大少,太可笑。
此刻,我在心里把牧辰风当成了重点收割对象。
钱朵开始攻击高浅碧。
“小碧太骚,也太坏了!在云顶公寓跟她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她一直没给我安好心,各种想弄我的钱。”
钱朵倒是没冤枉高浅碧。
小碧很美,有时候还很生活,可即便抛开了牌局的尔虞我诈,小碧也算一个心术不正的人。
“武松,看你的表情,我说了小碧,你不开心了。”
“那倒是没有,其实我对小碧的印象也不太好。但我和她只能算牌友,不算别的,对她没必要苛求。”
我说话的时候,钱朵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章超打来的,她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
“章超怕我和他离婚,求饶了。”
“你们夫妻间的事,跟我没关系。刚才聊了很多,要不你先离开,去找章超?”
“你还没教我玩牌呢。”
钱朵忽而搂住了我,扭着软腰。
“滚开。”
我被绵到了,可我还是笑骂着推开了她,“我玩牌除了稳,没别的优点。如果你想听我的经验,我只能告诉你,哪怕输了钱的情况下也不要慌,下注要稳重。可这种屁话,对你有用吗?”
“没用,我走了。”
钱朵起身的瞬间,胯部朝着我的脸晃动。
我闪了一下,要不然就撞了。
我送钱朵出门,笑道:“秀来秀去,你就这么自信?难道不知道,多么漂亮的女人拉屎都是臭的?”
“哈哈,你这境界也真是……,有种你一辈子别碰女人,一辈子都五个打一个。”
钱朵离开了。
可她的味道还在盘旋,她的曲线还在跳动。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约莫能预见钱朵的未来,她是好朋友传媒集团的摇钱树,却也会变成被赌拖累的女人。
将来会狼狈到什么程度,要看命运。
夜里。
我一个人开车兜风,从朝阳到海淀,然后又到了东城和西城。
欣赏京城的风景,同时也勾画带着小花游玩的路线。
如果小花知道,植物园和香山其实是连在一起的,肯定惊呆了。
回到银杏小区家里,已是夜里十点多。
路上,我没接牧辰风的电话。
坐在客厅里,犹豫之后给他回了电话。
“刚才有点忙,我听到手机在响,牧少找我什么事?”
“玩牌啊,水晶宫六楼3号贵宾房,牌局开始了,推牌九,你现在赶过来也不晚。”
“都有谁啊?”
我没打算去,但还是问了一声。
“我、苏大少、乔峥嵘、小碧……”
“老乔又有钱玩了?”
“老乔很多藏品都卖给了我老妈,卖了1个多亿呢,有的是钱。不过今晚老乔有点衰,推牌九输了两百多万了。”
“你们玩,明天我有很要紧的事,今晚需要好好休息。”
挂断了电话,我忍不住摇头。
老戏骨乔峥嵘,娱乐圈闹出丑闻的乔大哥,不管跟谁玩牌都是输啊。
……
我果然失眠了。
一个夜晚,太多的人与事涌现。
清晨六点多,我等来了花初夏的电话。
“武松,名字叫花初夏的女孩已经坐上了火车,身边有妈妈,有赵姨。最近武叔很忙,没时间去京城玩。”
“小花,我在京城等你,等你们到了,我开车去西客站接你们。”
“武松,你还不知道呢,坐在火车上,我把自己想象成了火车司机,我要开着大火车,带着好多人去京城。轰隆隆,咣当咣当。其实,小花也可以称为售货员,啤酒饮料矿泉水,香烟扑克火腿肠,为旅客服务是快乐的事。”
花初夏甜兮兮说着。
我很用心的听着。
“武松,火车出站了,你在京城等我。”
花初夏很雀跃的喊着。
我心醉了。
出门吃了早饭,我在银杏路慢步走着。
这时候,高浅碧给我打来了电话。
“武松,夜里我又赢了!推牌九赢了500万!”
“真厉害,两次在水晶宫玩牌,你一共赢了1200多万。女赌神,我很佩服你!”
“现在知道我厉害了,以前你怎么嘲笑我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多沟通玩牌经验。”
如果不是我找借口挂断了电话,高浅碧可能会侃侃而谈一个多小时。
小碧不会想到。
我嘲笑她,或者赞美她,都是为了收割她。
临近中午,火车快到站了,我在赶往西客站的路上。
这时候,秦雨燕来电。
“中午,我和致远要过去吗?”
“今天我带着小花玩,你和秦少明后天再露面就行。”
“我爸妈也惦记着呢,早就想和大源的朋友聚一聚了。”
“过两天,就去拜访秦叔和张姨。”
我心里很暖。
因为京城秦家,是真正的朋友。
京城西客站。
我接到了母亲、王姨、小花。
“武松……,呀呀……”
花初夏开心的喊着,扑到了我怀里。
我亲了花初夏的脸:“小花好厉害,小花跑到京城来了。”
花初夏羞答答的,像是在回味我的嘴唇。
我的母亲和王桂英,就在一旁看着。
老妈很欣慰:“好啦,先别在火车站腻歪了。坐在火车上,小花就饿了,可是小花拒绝吃桶面,就要坐在京城的大饭店吃烤鸭。”
“好啊,中午就去青年餐厅吃烤鸭。”
坐在陆巡车里,花初夏痴迷的看着京城的风景。
小花那么安静,她的眸子里有泪光。
“京城真的好大,和梦里不一样。”
“小花,不管京城多么大,你都不会迷路,因为武松在你身边。”
“哼,我知道啦。”
哪怕来到京城,花初夏的口头禅也只有一个意思——
自己并没有在那场车祸中死去,自己依然活着。
因为生命还在,所以依然能够看到亲人和朋友,看到世上的风景。
“肚子咕咕叫,小花想吃烤鸭。武松,青年餐厅在哪里?”
“京城有好几家青年餐厅,我们要去的青年餐厅在朝阳区垡头那边。”
“嗯。”
花初夏小舌头舔着嘴唇,似乎又在咽唾沫。
后座上的王桂英,看着副驾驶席上的女儿,微笑说:“小花,来了京城一定要有大孩子的样子,记住妈妈说过的话,其实你不是10岁小女孩,你是24岁的大女孩。”
“哼,我知道啦。”
花初夏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嘴巴嘟嘟说道,“妈妈,在京城你不许教训我,不许打我的胳膊。”
“臭闺女,见到了武松,你就这么委屈啊,就好像自己在家里每天都会挨骂,每天都会挨揍。也许你不懂,妈妈到底有多么心疼你,在乎你。”
“哼,我知道啦。”
花初夏一直说口头禅。
或许身为母亲的王桂英都不一定能听懂女儿的口头禅,但我永远听得懂。
“京城真的和大源县城不一样,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大的城市。如果小花能在京城生活该多好啊,可如果是这样,小花就不能在大源的保顺茶庄卖茶叶了,就不能经常见到妈妈了。”
“小花,等三年后我娶了你,咱们肯定会在京城定居,从年轻到中年,从中年到老年,一直在京城生活。”
“我不!”
花初夏忽而很紧张,“我在梦里答应过爸爸,等小花死了,就埋在爸爸身边,陪着他,一直到地老天荒。”
“小花,我们活着的时候,在京城生活,等我们100岁那年,回老家。”
“哼,我知道啦。”
花初夏笑脸甜美,可杏仁眸子满是泪水,“爸爸,我和妈妈来京城了,你一定也来了。武松要带我们去一个叫朝阳区垡头的地方,那里有青年餐厅,青年餐厅里有京城烤鸭,啊呜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