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福海茶业公司老板秦海洋拨了电话。
等待接听时,我心里很忐忑,我甚至都没去过秦海洋家里,大晚上打扰着实是不好意思。
秦海洋接了电话,说话很和气。
“武松,你到京城了吗?大源那边发生的事,你爸都告诉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住到我家里保你平安。”
“多谢秦叔的关照。”
我很感动,秦海洋比我想象中更仗义。
可是,秦海洋说了路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我来过京城,但我对京城的路况太陌生了。
秦海洋让我把车停在一个地方,要让他的儿子秦致远过来接我。
我把车停在路边,点燃烟看着京城的夜景,这里不是多么繁华的地段,但是展现出来的辽阔与底蕴,还是会让人心生向往。
我忍不住回忆今夜血腥的场面。
我希望沙良蹲大牢,但我不希望乔小梅死。
乔小梅是一个两岁孩子的母亲,人不坏,应该活着。
嫁给了富豪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又不是为了找死。
我忍不住想到了花初夏。
大学毕业回到家乡之后,我的心态比学生时代更成熟。
再去看花初夏,更加发现这是个很美丽,很纯真,也很可怜的女孩。
花初夏心智小,不懂事,但她心里对爱情有自己的定义,总会思念一个男孩就是爱情。
一个多小时后,我接到了秦致远的电话,简单沟通了几句,我说了一个路标,他开车过来了。
福海茶业秦少的坐骑是一辆宝马7系轿车。
人不怎么帅,但看起来很富贵,个头与我相当,也是175左右。
“武松,前几天我父母还念叨你呢,没想到今晚你以这种方式跑到了京城。”
“我也是没想到,来京城会这么匆忙。”
我心里别提多么尴尬,只能故作潇洒。
“你跟着我的车走,今晚先住在我爸妈那套大平层里,明天就给你安排地方。”
秦致远开着宝马带路,我开着酷路泽跟在后面,要去朝阳区。
福海茶业公司在朝阳区,福海茶庄遍布京城不同的区县,以及北方多个城市,目前就有上百家,年营收上亿。
秦致远还有个姐姐,名字叫秦雨燕,不算多么惊艳,却是个看起来很带劲,气质极好的女人。
2002年夏天,秦雨燕就结婚了,老公名字叫高飞,是个年轻的画家。
当时我在龙城读书,并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但我父母特意赶到了京城,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2003年八月,秦雨燕陪着高飞去大源写生,就住在我家里,当时我也在家,几天的相处很愉快。
进入了朝阳区,看到路边有家福海茶庄,我忽然想到了家里的保顺茶庄。
我家茶庄所有茶叶,都来自福海茶业公司。
我家茶庄一年赚二三十万,但福海茶业公司一年纯赚三千多万。
今晚我的处境很被动,可惹事的孩子想法一般都比较多,可能会忏悔,可能会做保证,也可能装委屈。
此刻,我坚定了要在京城开保顺茶庄的念头。
算不上什么宏图大志,却让我心里踏实了几分。
到了名流庄园小区,我和秦致远走下了车。
秦海洋和爱人张欣雅,秦雨燕和高飞就站在那里,大晚上迎接外地赶来的客人。
“武松,这就到家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秦叔,张姨,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家里和京城秦家是莫逆之交,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对他们的称呼不用考虑年龄和悲愤,只要礼数到位就很自然。
乘坐电梯上楼时,戴着黑框眼镜的秦雨燕,看我似乎有点不爽,难道忘了两年前去了大源,怎么谈笑风生的?
在三楼走出电梯,到了秦海洋家里,380平米的大平层格局合理,装潢和陈设尽显豪华。
这样的豪宅给人的体验,不会比别墅更逊色。
住别墅一堆问题,有人就喜欢大平层。
在客厅坐下来,张欣雅说道:“武松,你先喝杯茶休息片刻,然后吃夜宵。”
我有点拘束,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给父母打了电话,简单沟通报了平安。
我挂断电话时,秦雨燕忽然站了起来,荡起了一阵香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牌子的化妆品,挺好闻的。
她身高约莫165,属于很健美的好身材,据说还是跆拳道黑带。
秦雨燕很不耐烦的看着我,冷声道:“武松,我也不怕得罪你,我父母当你是挚友的儿子,可我看你很不顺眼。你算个东西东西,大学毕业了就惹事,在大源待不下去了才跑来了京城。那么过段时间,如果你在京城待不下去了打算跑到哪里去?”
“如果我在朝阳区待不下去了,我就去海淀区,或者去东城区和西城区……,京城地方这么大,总有我落脚的地方。”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说出来的话语却很自然。
秦海洋和张欣雅都笑了。
“燕子,电话里你和武松的父母沟通,又是喊叔,又是喊姨,怎么见了武松就给人脸色看?”
“我喜欢武叔和赵姨,可我不喜欢他们的儿子。”
秦雨燕很不屑,也很无所谓,一点都不怕得罪我。
“你有老公,感情和睦,你不用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这么开玩笑会不会激怒了高飞,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从高飞的笑声判断,我并没有惹恼了他,而他对我的印象不算坏。
“武松,据说你格斗技术不错?”秦雨燕轻笑看着我。
“也就一般。”
“一个能打几个?”
“这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如果是泰森和刘易斯级别的,我一个都打不过。”
客厅里又是一阵笑声,秦雨燕也笑了。
“我说的是没练过的,体格一般常见的。”
“这样的话,一个打五六个没问题,你呢,跆拳道黑带?”
“很多人对跆拳道有误解,觉得练跆拳道的都是花拳绣腿,不能打,其实跆拳道练好了,也很能打。”
秦雨燕话音刚落,对着我就是一脚侧踢。
我倾斜身体刚避开,秦雨燕又是直拳打过来,击中了我的面部。
“哦……”
我不是痛叫了起来,而是被秦雨燕这一拳的力道给轰出了声音。
我的嘴角流血了,已经不是尴尬那么简单。
不管我多么愤怒,这个时候我都不能还击打伤了秦雨燕。
“燕子,你这是干什么?见了武松,你就疯了?”
“我帮武叔和赵姨教训儿子,其实武松这混蛋来了家里,都没资格吃饭。”
秦雨燕冷哼一声走开了。
高飞看了秦雨燕的背影,无奈笑着:“其实燕子是个很有修养的女人,平时都很优雅,只有见到……”
“只有见到讨打的人,她才会爆发,对吧?”
“也不能这么说。”
高飞尴尬的笑着,然后去找秦雨燕了。
“别跟我姐一般见识,有时候她有点人来疯。”
秦致远给我递了纸巾。
我擦了嘴角的血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可秦致远说秦雨燕有点人来疯,我绝对不信。
秦雨燕应该是个常态优雅的女人,可是见了我以后,她就这么失态了。
我甚至怀疑父母在电话里这么说过,见了武松就揍那小子。
家里餐厅有两个,一个大餐厅,一个小餐厅。
我坐在小餐厅吃饭,秦海洋、张欣雅、秦致远陪着我。
几道菜都很讲究,可见秦家很注重生活品质。
酒是郎酒,碰杯之后,秦海洋抿了一口酒,微笑说:“你对沙良下了狠手,肯定不是因为沙良打老婆够狠,而是因为花初夏。”
“是。”
在京城面对秦家,有些心里话我应该说出来,这样能少一些误会,让他们更了解我的秉性,“花志铭和花初夏那场车祸之后,我心里沙良就成了仇人,我会不断的找机会报复他。”
“武松,你小子有情有义,善恶分明,秉性方面跟你的父亲很像。”
秦海洋这么评价我,让我心里比较好受。
暂时我还不知道,父母有没有对秦家说过赌钱的话题,也不知道秦家怎么看待好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