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最先发现的。
在正式进入忍者学校前,他们就住在过医院的一间病房里,那时就结识了,也经常一起玩耍。
后来又成了一个班级的同学。
日向结衣还记得,当年她入学之后,鞍马彦这个曾经唯一的外族玩伴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家族里各个见了她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十分无趣。只有忍校里才有许多小伙伴,说话又好听,她很快就和这些小伙伴们打成一片了。
但是有一天,当她通过白眼看到几个要好的朋友聚在不远处小树林的角落里,就兴冲冲地赶了过去,但是走近之后,听到的却是伤人的话语。
“日向的眼睛可真吓人呢……”
这是她最初认识的,座位在她旁边的一个女孩的声音。
“谁说不是呢?就和妖怪一样,白眼睛的妖怪!”
这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日向结衣当时只感觉心揪紧了,默默地站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
“其实还好啦,我听说,白眼可是很厉害的血继限界。”
这时,她一直认为的,最好的朋友小慧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她感到有些欣慰。
至少小慧还是她的真心朋友。
“不过结衣酱是最讨厌的,总是这样那样,任性的大小姐脾气,谁能受得了她那种人啊。”
“小慧……”日向结衣面色煞白,轻声喃喃自语了一句,她没有想到在最好的朋友眼中,她是这样的人。
其实小慧没有说错,她在家族中一直也是受到溺爱的大小姐,确实很任性,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以前的阿彦也是,被她欺负之后只是露出无奈的笑容。
她以为大家都不会在意的。
“那你还经常和她一起玩?”
“有什么办法,我妈妈总是说让我和她搞好关系,不然我才不和她玩。而且她也好骗,我都从她那里骗到不少零花钱了。”
“唉,小慧,你之前都没说过这事……”
“我跟你说啊,上次……”
听到这里,日向结衣就没有再听下去了,想要出去终止她们的谈话,却又怕被嘲笑,只能失魂落魄地悄悄走开。
一整个下午,她也没有回去上课,一个人偷偷躲在小树林深处,之前和朋友们经常玩耍的一处秘密基地,一直抽泣着抹着眼泪。
直到一脸焦急的鞍马彦,气喘吁吁地跑到这里,看到她在这里之后,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之后她只记得自己在鞍马彦面前又大哭了一场,其他的记忆却已经模糊不清了。
“不过,那个来自未来的少年,可是说过我以后会脱离家族的,也就是说……”
日向结衣脑中正闪过诸多繁杂想法,却发现身下鞍马彦的眼皮动了一下。
“醒了吗?”
她意识到这一点,却又突然慌乱起来,自己这样的姿势,未免也太不淑女了。
左右为难之际,只见眼前一阵黑影闪过。
“啪”
清脆的拍击声之后,是人体落在地板上的沉闷声音。
这时,鞍马彦装作一副迷糊地样子,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口中还喃喃念叨着。
“怎么搞的,拍到什么东西了吗?”
“阿彦!”
日向结衣一脸委屈,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抬头瞪着刚刚醒过来友人。
鞍马彦急忙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定睛往旁边看去,一副惊讶的样子。
“结衣,你怎么在我家?还坐在地上?”
“被你打的。过分,阿彦你真是过分!”
日向结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重复着这样的话,揉着头上刚才被鞍马彦巴掌拍中还隐隐作痛的部位。
“这样吗?那还真是抱歉了,结衣,我不是故意的,刚睡醒有些迷糊了。”
鞍马彦泛起得逞的微笑,抓了抓头,敷衍地道歉道。
“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这样的笑容在日向结衣眼中却显得十分诚恳,她心下顿时疑惑。虽然还有些不满,但是也是她也能想象,若是争辩的话,阿彦必定会提出“为什么她会坐在他的身上”的问题。
要解答那样的问题未免有些尴尬,日向结衣无法可想,只能自己又揉了揉阵痛的屁股,欲要站起身来。
“唉,我来扶你一下吧,结衣。”
鞍马彦见状急忙热情地作势要掀开被子。
“等一下!”
日向结衣急忙喊停,白色的眼眸中透露出警惕地目光,注视着他的暴露出小半的赤裸上身。
“阿彦,你该不会有裸睡的习惯吧?”
她这样问道。
“有什么关系吗?”
鞍马彦抓了抓头,一副迷惑的样子:“你的眼睛可是白眼啊,这些不都能看到吗?”
“笨蛋!笨蛋!阿彦是大笨蛋!”
少女气得跳了起来,大声辩解道:“透视的视野和一般肉眼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啦!”
鞍马彦这样恍然,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随即他又伸手要去掀开被角。
“你……”
日向结衣来不及说完一句话,急忙捂住眼,转身从他家的窗口又跳了下去。
“受不了你了,赶紧把衣服都穿上。”
她最后只留下这样的话语。
“图样图森破,小姑娘。”
鞍马彦扶了扶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代表智慧的白光,面无表情地自语道。
随即他跳下床,开始穿起衣服来。
“真是的,阿彦怎么变得这样狡猾了。”
室外的街道上,日向结衣小脸红扑扑地站在那里,运作白眼的青筋渐渐隐没。
……
“唔……不知道该送什么礼品?”
与少女并肩走在街道上,鞍马彦咬着手上拿着的三明治,含糊开口。
“嗯。”
日向结衣点了点头,问道:“绳树君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
鞍马彦咀嚼着口中的面包,仔细想了想,却始终想不出来。
他倒是知道绳树的梦想是成为火影,如果能送给他火影有关周边,比如初代目的项链那样的东西,绳树一定会很高兴。
但是他可拿不出那样的东西。
“还是先去卖小物件的商铺看看吧,反正还早。”
鞍马彦这样提议道。
“这样也好。”日向结衣点头赞同。
“嗯?”
鞍马彦咬了一口三明治,却突然发现,日向结衣正偷偷侧头望着他。
“怎么了?你也想吃吗?”他扬了扬手中黏着口水,被咬了大半的三明治,疑惑问道。
“如果你想吃,剩下的可以给你。”
“……”
日向结衣没有说话,愤愤地白了他一眼,似乎是生气了,加快脚步向前面走去,只给他留下窈窕的背影。
“哪里又得罪她了吗?”
鞍马彦无奈地摇了摇头,吞下剩下的三明治之后,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