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东来到青城后,也不知道丑爷是怎么想的,先是带他旧地重游上了那个无名海岛,然后竟然很没人性地挑唆他跟那个曾经绑过他的奇怪少年狠狠打了一架。
这一架,聂卫东的身手越发娴熟,到后来已经明显碾压欧阳无敌。
将欧阳无敌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聂卫东方才罢手。
离开梨树镇有他的迫不得已,心里到底不痛快。跟欧阳无敌一番肉搏,虽然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心里却痛快了许多。
看着少年被自己揍得有些惨,聂卫东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总觉的自己一个打人在欺负一个小孩子,有些胜之不武。
丑爷对这样的结果却似乎很满意,上前用脚尖很嫌弃地踢了踢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欧阳无敌,嘲讽道:“就这么个熊样还好意思叫欧阳无敌?我看干脆叫欧阳怂包算了?”
欧阳无敌一听这话唰地睁开双眼。先是愤怒地瞪了丑爷一眼,继而看向聂卫东时,一双细长的眼睛却瞬间灿然生辉,仿佛暗夜中燃起了篝火。
少年拒绝卫兵搀扶,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口角流下的血水,对着聂卫东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道:“你很好!等我养养伤,咱们再打。打赢我一次我给你五百块钱。”
“哦,好啊。”聂卫东想也不想就点头同意。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大约自己上次只要钱的脾性已经被欧阳无敌知晓。以为他缺钱用,所以才会用钱来引自己上钩。
不过一次就能赢五百,先对于现在的物价水平来说,实在不算少。
最离奇的却是欧阳昆的态度,明明是聂卫东把他侄儿给狠狠揍了一顿,还赢了他侄儿五百块钱津贴,他不但不生气,不怪罪,反倒对聂卫东有些另眼相看。
聂卫东就是随口一说,自家小女朋友要来青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坐上车。欧阳昆就立即就让他在莱县县城当刑警队长的侄子,欧尚亲自开车把江米等人送来青城。
刑警队长当司机亲自送人,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聂卫东自觉自己可没这大脸。怕欠了人情让外公和丑爷难做,便琢磨着是不是做点啥,回报下欧阳家。
可他前世就是个外科医生,除了手术刀耍得溜,会看外科病外,其他似乎没什么特长。
所以,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对那叫着欧阳无敌的少年好一点,不去计较那家伙不但绑过自己,还对自己开过枪的过节。
当得知昨天是那少年的生日,聂卫东甚至还好心地求丑叔将其带离海岛。满足了那少年到青城最好的酒店吃海鲜大餐的愿望。
不过昨晚玩的有点嗨过头了。今早又被丑叔揪起来练功,这会明明是来等人,困劲上来了,蹲着竟然也能睡着。
欧尚驾驶吉普车进了城后,直奔青城中心医院而来。
聂卫平眼尖,远远就地就看到他弟穿着件军大衣,戴着**帽,狗熊一样抱着头蹲在医院大门口旁边的牌子下面。
瞅着盲流一样蹲在大街上都能睡着的弟弟,聂卫平不由心头火起。
急忙让欧尚在门前停车。
车子刚一停稳,聂卫平就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疾步奔到聂卫东眼前,上去对着臭小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聂卫东虽然看似睡着,却很惊醒,聂卫平的脚尖堪堪触到军大衣,他就一个高蹦起来,抬腿刚要反击,却猛然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眼,等看清果然是他哥,不由惊喜地一把抱住了聂卫平。
“哎呀!哥!你怎么来了?”
“咦,干什么呢?快松手!”聂卫平可不喜欢被自家弟弟抱。
聂卫东刚刚只是一时激动,这会儿歪头瞧见江米从吉普车上跳下来,顿时抛下他哥,往江米身上扑去。
“江米!我想死你了!”
聂卫东没说假话,他是真想念江米。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真真切切体会到这种相思折磨。尤其是江米如今被家庭所累,小小年纪便要承担着成年人的责任。更让他心里惦念不已。
这一抱,却让他感觉出,厚厚的棉衣下,小丫头的瘦骨嶙峋。
聂卫东心疼的险些落泪。不知道该把这小丫头怎么办好。
看着小丫头撅着嘴,瞪着眼,一副很是气恼的样子。心里酸酸甜甜,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脸上却还要故意伪装出一副痞痞的坏小子样。
聂卫东对江米的一个熊抱,不但把他哥和江米给弄蒙了,就是欧尚也有些眼里画蚊香圈。
这小子不是跟江朵那丫头有一腿吗?怎么对妹妹也动手动脚呢?
聂卫平不是对江米上心吗?怎么可能眼看着自家弟弟对自己的小女朋友动手动脚?
就见聂卫平果然黑了脸,上去扯住他弟的大衣领子,将人恶狠狠地一把拎开。
欧尚瞅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聂卫平,再瞅瞅根本不把他哥翻脸当回事的聂卫东,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想要阴聂卫东一把的念头重新浮现上来,欧尚将车停到医院内部的停车位后,借口去医院看个人,当先跑进了医院大楼,去找在妇产科当主治医师的女朋友。
江米根本就不知道,欧尚的一个念头突起,就打乱了她的青城之行计划。
见江朵站在医院门诊大楼前,畏畏缩缩地举步不前,江米心里叹了口气,上前牵了她姐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姐,咱找大夫看看,到时候听听大夫的意见。”
“大夫,大夫会同意吗……”江朵随着她妹越往楼里走,心里越恐慌。尤其看到门诊的大厅里来往的医生护士,每每看到一个穿白大褂从她身边经过,她就吓得脚软腿哆嗦。
“大夫只管看病,不管其他。”江米知道她姐是想多了。不过像江朵这么点岁数,摊上这样的事,没有个不害怕的。江米只能尽力安慰。
江小渔紧紧跟在两个姐姐后面,再后面是被聂卫平拎住耳朵教训的聂卫东。
“哥,做那个人流可是要写男方名字的,到时候你来往上冲?”聂卫东忍着痛,努力把耳朵从他哥手里解救出来,揉了揉,对着前面江朵的方向哝了哝嘴,不怀好意的小声提醒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