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晚倚靠在门边，看了眼眼眶依旧红红的莫漓，又看了眼莫渊，轻声咳嗽了两声，直接走进了莫渊的屋子。
而莫漓也紧随其后。
莫渊看着自己走进自己房间的两人，叹了口气，这大早上的，怎么忙成这个样子？
他关上门，扭头看着两人，温和地问道：
“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宁菀晚瞬间回答，而莫漓愣了一下，也摇了摇头。
看来这两人也是一醒了就直接过来了，莫渊坐到椅子上，继而问道：“所以，大早上就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漓看了眼宁菀晚，没有说话，示意她先。
宁菀晚也不谦让，直接坐到莫渊的对面，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渊渊，我的神柄回来了，但是......出现了一点意外。”
“怎么了？”
“它......不完全。”
宁菀晚虚弱的脸看上去更加苍白，一缕碎发垂下，就像是一位病美人一般，充满了柔弱美，自从她称帝之后，莫渊基本上就没有见过她这个状态了。
她轻咬嘴唇，说道：“我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当初献祭神柄的时候，我献祭的也并非是完全版......”
“不是完全版？怎么回事？”
这点莫渊倒是不知道，虽然宁菀晚的虚弱在意料之中，但是神柄残缺......大大出乎了莫渊的意料之中。
“......之前说过，我的神柄一部分用于来到这个时代了，另外一部分，用来构筑同生契了。
所有东西都要等价代换，我获得了一部分神柄，所以现在身体亏空很严重，但是同生契那一部分，我拿不回来。”
莫渊一下子就了解了她的意思，如果要拿回另外一部分神柄，她必须要将同生契解除掉才行。
但是......
“你现在太虚弱了，调养一段时间之后，你就来将同生契解除了吧，这样你的神柄也就完整了。”
“不行！”
宁菀晚言辞激烈地拒绝，没有丝毫犹豫，“我的意思并不是要解除同生契，只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神柄残缺是可以补充完整的。”
“不是，解除同生契就好了，何必再麻烦......”
莫渊说到一半，直接顿住了，他看见，宁菀晚的目光变得幽怨却坚定，一双眸子变得水汪汪，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他知道。
以他的立场，最不该说的就是解除同生契这种话。
虽然他一直都很想解除，万一自己某天遭遇不测，还能再有下一辈子，可是宁菀晚......
“渊渊......”
“嗯。”
“我不想解除。”
“那就不解除，反正......我不会出事的。”
莫渊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他知道，这是宁菀晚的坚持，也就没有再一意孤行展现他的“温柔”。
宁菀晚听莫渊瞬间答应，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如同朝阳一般迷人的微笑，她也感觉到了莫渊的意思。
他，果然还是有所改变。
“那你准备怎么完善神柄？”
“就像普通一样，去修炼完善。”宁菀晚说道，语气不疾不徐，“我准备独自一人去那些带有神迹的地方去感悟，我应该只需要一段时间就足够了，不需要太久。”
“等等，你一个人？”
莫渊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行，我不放心，现在无数人盯着你，你一个人去，不安全。”
宁菀晚微微一笑，她似乎早就料到莫渊会说这样的话，拍了拍莫渊的肩膀：“必须一个人去，渊渊。
而且我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羸弱不堪，我可是抱元女帝，统治过一个时代的人，哪怕神柄残缺，也不是那等宵小可以觊觎的。
而且，虫群权柄的逃命能力……你还怀疑吗？”
“我也去。”
莫渊握住了宁菀晚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相互照顾，总是比一个人好的。”
“不行。”
“不行？”
“不行。”宁菀晚轻咬嘴唇，克制住自己点头的欲望，再说了一次，“虽然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是这次确实不行，有些事必须我一个人去。”
“……真的不能让我一起？”
“主要是没必要。”
宁菀晚似乎变得更坚定了些，继续说道，“我必须去，我还不够强。
而且你不是也要变强吗，我们应该是不同路的，而且……”
“而且？”
宁菀晚的脸缓缓变红，微微抬眸，似是嗔怪地轻哼了一声：“跟你在一起，总是会想着安稳生活……根本没有修炼的心思。”
莫渊愣住了，他没想到宁菀晚嚅嗫了半天，结果却给出了这个理由，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不过说得确实有道理。
自从和宁菀晚耳鬓厮磨以后，他几乎从来没有修炼过，以前的时候，哪怕自己也很喜欢摸鱼，实力怎么说也是在稳步提升的。
而这点实力……现在已经不能加入到战圈中心了。
怎么现在打架都出动神明级别的人物啊，麻了。
“那……什么时候准备出发？”
“养好身子就走。”
“先别急，我准备个礼物，到时候出发的时候再给你。”
莫渊知道宁菀晚去意已决，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但是他还是担心这位曾经无敌于世的女帝，想着为她准备一个宝贝。
一个足够保护她的宝贝。
“好。”
宁菀晚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她的目光移到一直乖巧坐在一边的莫漓，可爱妹妹的身上逸散出强烈的幽怨气息。
莫漓从昨天昨天晚上过后，危机感就越发强烈，现在不止是帝蕙帝芷了，就连宁菀晚的醋，她都开始“吨吨吨”地喝了。
尤其在莫渊一句话都没和她说的现在。
“那就先这样吧，渊渊，小漓妹妹似乎找你还有事，我就先离开了。
小姨那边给我些结晶，我还得回去调养。”
“好。”
莫渊点点头，他也知道，现在莫漓就在身边，并不是详聊的时候，只好目送着宁菀晚离开。
宁菀晚走了出去，慢慢踱步到了花园之中，坐在亭子之中，昨天因为无力而感到焦虑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她原本和莫渊说离去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和莫渊发生争执的准备了，既然能得到莫渊的帮助和赞同，她肯定是高兴的。
而且，也有绝对不能让莫渊跟随的理由。
宁菀晚伸出手，指尖钻出一只小小的虫豸，四足细小，顶着个大大的脑袋，看上去破有些可爱。
“修补虫群神柄……不知道又要收割多少条生命啊。
如果渊渊知道的话，肯定会强行解除同生契的。
那样的话，再次失散……
我可能就真的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