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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已经核对花名册,在这个范围的除了周川以外,所有人到齐。”彭长老汇报。

“门主,这么久过去,看来肇事者不打算招供,只能执行第二个办法。”赵小生说。

“那其他人怎么办,是遣散,还是留下来看热闹?”张洁说道。

“我觉得留着吧,反正事情迟早会传出去,纸是包不住火的。”钱友桥说。

“怎么天演还没来?”宋谦避开众人问题,指向林天演。

林天演若把周川带来,肇事者便会知道大手笔是指哪件事,不存在侥幸心理。其次,肇事者故意陷害周川,见到周川安然无恙,定会有情绪波动,金丹期高手只要把神识散开,就有可能锁定可疑之人。

宋谦有他更深远的想法,凶手一定要找到,但又不能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

“我去唤他!”张洁明白门主意思,主动请缨。

……

那边,周川躺在陵园的竹屋,睡了一觉,自然醒来。醒来后,一阵头疼欲裂。若非张洁给他服用镇魂丹,他情况会更糟糕。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林天演问道。

“好多了,谢副门主。”周川强忍回应。

林天演的身份已知晓,不能失礼数。

“没事的话,立即跟我走一趟,门主他们还在等着呢。”林天演收到催促的飞剑传书。

“哦!”

周川只是精神萎靡,但不至于行动不便。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来到外门执法堂。闯进大堂,周川看见好多熟人被绑着,跪在地上。他惊惊愕愕,惴惴不安。

林天演把周川带到众人面前。周川跟大人物站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周川!”

张元、钟秀他们看到突然出现的周川,脸上出现喜悦,那是重逢的高兴。至于萧笙客和刘木生则脸色阴沉,内心惶恐,尤其刘木生,突然有了主动招供的想法。

“他没事吧?”张洁慰问。

林天演摇摇头,不便多说,转向宋谦:“门主,是否有人招罪?”

“没。你来了,看看是不是在场的人。”宋谦淡淡回应。

林天演搜魂过,获得周川的记忆,以他眼界比周川更容易挖出嫌疑人。

“天哥,注意影响。”张洁提醒他。

“好!我知道。”林天演是明白人。

于是林天演转身,面向大众说话。

“昨夜,有弟子闯入陵园禁地,行为不当。这位是负责守陵的弟子,天太黑,他没看清闯禁地者模样。”

说到这,他指了指周川。在场认识周川的实属不少。

林天演接着说:“只知道此人穿着夜行服,黑头黑脸,出现在陵园的时间是昨夜丑时。他先后使用了神风符和转移符。宗门现在要找此人,如果你们知道是谁,可以大胆举报。事先声明,举报有奖励。”

他已散发神识,但一时没找出嫌疑人。

众人抬起头,互相扫视,神色疑惑。好一会,都没人吭声。

“请问副门主,是什么奖励?”张元突然提问,林天演他倒是认得。

听了,大家都朝着张元看去。萧笙客突然心脏蹦蹦跳,有强烈的不好预感。昨夜归来时,张元洞府大门似乎敞开,略有印象。

“你想要什么奖励?这样吧,奖励百物阁任意一件物品,不分品级,如何?”小事一桩,林天演能做主。

听了,张元有种发大财的感觉,他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猜到要找的人九成九是萧笙客。本就不对付,随着周川变强变大,张元已不那么忌惮他 。

这次事关周川,想必干的是坏事,张元觉得更加有义务站出来。

“回禀副门主,我知道是谁,要举报他!”张元不多加思考,喊道。

萧笙客额头渗出汗滴,心里喊道:这下惨了!

“你要举报谁,请说出来。”林天演回应。

“弟子昨夜看到黑乌山的萧笙客,穿着夜行服,鬼鬼祟祟回到洞府,时间与长老说的吻合。我怀疑是他!”张元说时,双手是被绑着的,所以不能指指点点。

“王八蛋!”萧笙客破口骂道,觉得今天要完了,算漏了一人,全盘皆输。

咚,刘木生突然倒在地上,全身湿透,面色死灰,嘴上呢喃:完了,死定了。

“哪位是黑乌山的萧笙客?”林天演一脸厉色,加大嗓音。

“是他!”

周川是怀疑过萧笙客,不过五五开。他得罪的人不多,萧笙客是其中一位,但他想着与萧笙客的矛盾,不至于如此歹毒,栽赃陷害。

资历老道的林天演,马上锁定萧笙客和刘木生两人,一步挪移。

“是你昨夜闯陵园?”林天演眼露出杀气,逼问萧笙客。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他说什么,我发誓!我没有!”萧笙客矢口否认。

“你撒谎!我都看到了,你半夜穿着夜行服进洞府,今早出来只有你一人!”张元指正。他以为萧笙客只是闯禁地,不知他胆子那么肥,敢炸毁陵墓,犯下滔天大罪。

“没关系,是不是你,本座搜魂便知。”林天演已有定夺,不再废话。

听到搜魂,刘木生心纠成麻绳,一点希望都没有。为今之计他只能甩锅,把责任统统丢给萧笙客,不忍了。

“副门主!我说!我说!”

他突然大声嚷嚷,引起众人注意后,接着说:“是我跟他一起干的,但不是我自愿,是萧笙客诱逼我做的。我知道错了,我是被他骗去的,我错了!”

说着说着,苦出眼泪,实在是害怕极了。

“你……”

被供出来,萧笙客怒气攻心,压抑的一口心血喷出来,十分不巧,血迹喷在钟秀脸上,吓得钟秀尖叫连连。

“秀妹!”周川看得心疼不已,差点冲过去扶持。

真相大白,他对萧笙客恨极了:“你这个混蛋,我哪里得罪你,让你如此歹毒,陷我于死地!”

陷我于死地?张元听了,惊骇不已。闯禁地而已,不至于生死论之吧。

“看来罪归祸首是你!罪大恶极,该死!”林天演扬起手,琢磨要不要就地处决。

眼看死亡降临,萧笙客反而不紧张了,只剩怨念,神色狰狞。

“周川,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哪里得罪你了!”周川被他的模样吓到。

“哼,你哪里得罪我,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昨夜要不是……”

真相大白!宋谦松了一口气,只是弟子之间的私人恩怨造成,目标不是陵园本身,他们不知禁地秘密。

如此劳师动众,非揪出凶手不可,就是以防万一。

提防他们说下去,闹得人尽皆知,从而过度关注禁地,他一挥手打了两个光圈,把萧笙客、刘木生和周川包裹住,进行禁言。

“各位长老给其余弟子解绑吧,放他们回去,此事结了,莫要再议。”门主下令。

“是!弟子领命!”

涉及案件的三人被禁锢,其他弟子被长老和筑基期弟子解禁,驱逐离开。没一会,执法堂恢复先前的冷静。

最后只有寥寥数人在场,周川也留下来。事情真相大白,他心情放轻松许多,虽然遭罪,但宗门还是正大光明的,最终还他清白。

接下来,便是要商量如何处置肇事者。

“有什么好商量的,他们陷害同门、擅闯禁地、炸毁墓室,数罪并罚,杀了吧。”钱友桥第一个表态。

“情结确实严重,这个萧笙客至今不肯认罪,罪无可赦。”张洁说。

陵园涉及林天演自家先祖,这个时候他反而不宜表态。两人说的,都符合他心意。

“杀了他俩纵容解气,但会不会给他人,带来过多遐想和猜疑。我们一直没明说个中曲折,就是为了挽救宗门声誉。”赵小生这么说,是沿着宋谦的想法而推敲。

宋谦的做法,明显是想找到凶手,又不想闹大事情。

“嗯,说得有道理。”张洁看宋谦的脸色,也估摸是这个意思。

“我们不如听听当事人的看法!”宋谦缓缓开口,一个掐印,解了周川的禁锢。

突然解禁,还要发言,周川表情陌然。

“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门主让你说你就说。”林天演这时才开口。

“我觉得……我觉得……”周川支支吾吾。

他当然愿意杀之后快,对待仇人,怎能有一丝仁慈,这道理周川懂。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然而,没有靠山的他,必须想杀人之后的后果。

水符门属于大宗门,能考进来的弟子大多数都是修真家族核心弟子,料想萧笙客和刘木生身份不会差。他开口说要杀人,跟门主说处死罪犯是两码事。他开口的话属于私怨,日后有可能被仇家的背后势力清算。

这只是重点之一。

重点二是,明摆的事,按门规萧笙客和刘木生必死无疑。铁板钉钉的事,为什么门主要征询他意见?

显然,门主有异议。三人里,不论修为还是资质,周川属于最差。涉及门徒的生死,高层不一定站在公道的角度,修士生涯漫长,试问谁不会犯错。高层会考虑谁上限更高,对宗门好处更大,更值得栽培。

如果周川开口要处死肇事者,事件就变成了私人恩怨,互相寻仇,结果门主未必如周川所愿,真的斩杀此獠。

重点三,门主此时没有怒火,没有杀意。

“要杀萧笙客和刘木生,现在反而不是时机。”

他快速推理,有了明悟。

“门主是问你话呢,怎么处置他们,你说呀。”见周川婆婆妈妈,林天演督促他。

“周川,你但说无妨,有我们替你做主。”张洁也开口,给予鼓励。

“我……觉得他们可能对我有所误会,才犯下错误,罪不该死!”周川违心,把话说完。

“嗯!很好,当事者愿意化干戈为玉帛,理该尊重人家意见。那就这样办吧,挑断经脉,逐出师门,留他们一命。”宋谦抢在其他人表态前,进行表决。

宋谦早有主意。禁地之所以是禁地,除了先人长睡,不容冒犯的原因外,还有别的原因。对陵园过度关注,过得猜测,会泄露大秘。

所以,不管周川如何答复,他都会这么处置。只是,周川开口饶恕两人,无疑是最佳配合,省下他不少功夫。

“宗门晋升三级仙踪,广开门路,不宜杀戒。我同意门主的做法。”赵小生愣了半息,即刻作出回应。

“就这样放过他们?”林天演极其不情愿,被毁的乃是他家老祖坟墓呀。

“天哥!”张洁拉扯林天演,给他劝善眼色。

钱友桥也想反驳门主意见,但看到林天演何其不爽,心里涌现乐意。

挑断经脉,对于炼气期修士来说,等于废了一半修为,生机也会流失不少,以后想筑基几乎是不可能。不过,这样的处置,在大家看来是相当仁慈了。

不过事后方便宗门宣传成:有人闯禁地,被逐出师门。

“便宜了他们!会不会给我自己留下大患?”

周川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门主答应得太爽脆,局面真的成了是他替刘木生和萧笙客求情。要是门主表态处死两獠,他会高兴三天三夜。

当日,黄枫谷外的地上躺着血淋淋的两人,除了痛苦呻吟,就是咒骂。

“周川,我一定要杀了你。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萧笙客对周川的仇恨到了新高度。

“我就不该听杀千刀的!老子前途被你毁了!周川,你更该死!”

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处罚比死更难受。门主这样的大佬不能怨恨,怨恨也没用,自然把周川当成第一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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