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这边的骤然打住,池边的排班却依旧在继续。
叱云柔一脸的担忧,演技杠杠的,“哎呀~这些事情还真是蹊跷,该不会是染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吧”。
李常喜在原地转圈圈,急得团团转,她是最怕水不过的了,“大伯父!先是那只奇鸟,然后是这些锦鲤,接下来……该不会得轮到我们了吧!”。
说着视线不由滑向水里,惊恐异常,她会不会也跟这些鱼儿一样,丢水里翻肚皮啊,哇……她就算是死,也请不要对她如此残忍啊。
想着想着的,幼时那深藏已久的窒息感便缓缓袭来,李常喜左右环视一圈,没看到李长乐。
完蛋,更害怕了。
“都是……都是李未央!”。
“就是她,就是她这个灾星,大伯父,咱不能让她再继续留在府中啊~”。
李未央一个头两个大,想也没想就觉得铁定是叱云柔设的局没跑了,“不是我!我根本就不是灾星!”。
叱云柔无视李未央似有若无飘来的恨意,淡定的一批,“老爷~前两天法师来府中提醒过,最近家宅会有不详之灾”。
“这些事情太可怕了,不得不防啊”。
李未央憋了许久的气,眼见她的克星李长乐不在,当即开始秀唇舌,“到底未央是灾星,还是根本就是有人在故意作祟!”。
“怎么就能这么巧呢,好像一切都安排好的一样,桩桩件件冲着我来”。
“方姨娘,锦鲤,奇鸟……当真是好狠的一颗心!”。
李萧然是个心态扭曲的软饭硬吃男,本身也不是啥好东西,自比恶鬼可怕多了,压根不信什么因果报应,神佛轮回。
只要不涉及他本身的利益,他反正是睁只眼闭只眼当睁眼瞎的,他要的只是后宅安宁,达到表面平和就行。
当即不耐烦的挥挥手,看向李未央的眼神尽是寒凉,“行了!”。
“……当初压根就不该接你回来,自你归来以后,你自己说说看,你有哪一天是安分的?你到底还要闹出多少事才肯罢休啊!”。
即便近两日的事是别人整出来的,可之前的种种他也了解过一点,多半还不是她自己闹腾的。
还冤了不成。
“来人呐,把她……”。
“啊!”,话音未落便被李常喜掉水的一幕给强行截断。
“四小姐!”。
“四小姐!!”。
“天呐!!”。
……
李萧然当时就懵逼了:不是,他家夫人玩这么大吗?
一个方小妾,嘎了就嘎了,但眼前这可是二房嫡女,他嫡嫡亲的侄女儿。
真被拽后宅争斗成牺牲品了,他那草包弟弟还不得跟他哭天抹泪讨公道。
夫妻俩双双对视,瞅着老婆的眼神,李萧然发现不对了:不是你?
叱云柔白眼一翻:是个锤子!
她又不是不分轻重的,奇鸟都能没事儿呢,只是病两天,更何况这么个活生生的人,长乐知道了也不会答应啊。
她自己有儿有女的,也是怕报应的好不好。
没见方姨娘的小丫头她都给放了吗,眼下过得可滋润了。
李萧然狠狠松了口气,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而且这一次,语气更加坚定了些,“来人!把二小姐给我关押起来,明日……便请法师过府!”。
~
次日一早,长乐也是醒来后听到的消息,长久的沉默过后,无声叹息,“……传膳吧,且还有得闹呢,我就不过去了”。
母亲别的都还好,就是对上这对母女,几乎瞬间变了嘴脸,化身恶毒女配,到底是自己人生最亮眼的污点,恐怕即便是彻底去除,那些痛也依旧难以消减。
……果然了……这场有声硝烟里边,好像她那个渣渣爹才是一切祸害的根源!
情能乱智,欲可乱心,就都不是啥好东西,带毒的补品。
没有这些,什么破烂事儿都没有,明明大家都只是会凑一堆聊聊八卦,谈谈变美小技巧的娇俏姑娘……
天真活泼,可爱善良。
……
正院里,法师噼里啪啦一通比划后,眉眼间狠狠闪过一丝惊疑:奇怪了,这位的气运怎的弱了大半?
连带着之前能掐算出的凤凰命格都摇摇欲坠快要看不清方位了。
欸……不过这样也正好,来之前他还想着会不会遭反噬什么的,如今嘛~
怕个球。
这么一想的,法师接下来的动作到是愈发顺溜起来,说出口的话那叫一个坚定纯熟,弄得他自己都信了。
“尚书大人,经过我刚刚一番推算,贵府近来发生的事,皆与二小姐的灾煞命格有关”。
“若不能及时化解,恐怕会有更大的灾难”。
李尚书一听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李未央,“那……法师便看着办吧,该如何,就如何”。
法师心里暗暗惊叹:唉~豪门真乱啊~
这亲身的骨肉,说不要就不要了……狠!比他还狠!
尽管他也是个丧尽天良拿小孩子炼丹的东东,可他到底还算个人的,虎毒不食子来着。
“是,尚书大人”。
“首先,二小姐决不能再留在府中,其次,需用沾了黑狗血的长鞭鞭打其肉体五十下,除去煞气,方能保李家上上下下平安”。
“来人!去备法器!”。
接下来的画面红彤彤的,李未央骂骂咧咧后没啥用,还是被打得面色发白唇部发青。
等打得差不多了,老太太才跑来哭哭唧唧的,指天誓地要用自己十年寿命换自己孙女儿剩下的二十鞭,还要把人留在府上。
当真好大的手笔,李萧然差点就心软答应了。
结果还是李常喜被他爹背着过来,那哭得,可是比老太太真切多了,父女俩嚎丧式一通下来,老太太灰溜溜的回去。
不过她来这一趟也不是没用,李萧然到底顾及亲娘的面子,把李未央剩下的二十鞭免了,但人却是万万留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