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茹嗯嗯啊啊的应下,随即脚下虚浮,动作迟缓的往后挪,看着南安王的眼神都快拉丝儿了,“那个……南安王殿下,我们……先行一步了”。
“您请便~”,说是这么说,可脚下又粘在那儿了。
李常喜咬牙切齿忍无可忍,“三姐!”。
“别犯花痴了,赶紧过来啊”。
李常茹先是一愣,而后脸色瞬间涨红:“……来,来了,你胡说什么呢你这丫头”。
“殿下,我妹妹她,说话有些……还请殿下莫怪”。
拓跋余终于是正眼瞧向了眼前这位双颊粉粉,眉目含情的姑娘。
这样的眼神自他长成便见过太多,实在不稀奇。
只不过……当前这位的眼中,似乎还多出了那么一两分的,真挚?
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淡淡笑了笑便要抬脚走开,只是离开前却又没忍住扫了对面一眼:
还真是个酒香浓郁的……睡美人。
李常喜看着她家三姐,一张脸黑湫湫的皱巴在一块,把长乐送到一旁的翠屏怀里后施施然走过去,贴着她的耳朵掐着嗓子阴恻恻开口。
“哟~还看呢~人家都没影儿啦~”。
“再看,还能让你看出朵花儿来啊~”。
一个满头脏脏辫的家伙,瞅着那毛脸雷公的嘴脸,眼神不干不净的,不懂怎么就能给她迷成这副死德性。
李常茹:“……”。
这家伙今日的嘴是开光了不成,一下比一下毒,专捅人心窝子的。
她推开嘴瓢到停不下来的妹妹,“行了,先送大姐回去吧,此处不宜久留,再碰到别的客人不太好……”。
李常喜歪嘴冷笑,一边配合着动作,一遍不耽误她继续阴阳怪气,“哎哟~原来姐姐还知道这里不能久待着啊~”。
“我以为某些人不知道呢~”。
李常茹也察觉到自己今儿自己有些过头了,别的到没什么,她主要担心南安王会不会多想,觉得她……不矜持。
这会儿被说道也是一句话没回,安安静静的很,逆来顺受得很。
……
长乐被送回去安置好后,叱云柔那边也差不多应付完席面,客人们都送走了。
一进门气势便冷凝下来,“来人呐!去南苑把那个白日里袭击我长乐的小贱人给我绑了,送去祠堂跪着!”。
春茗至今都还清晰记得当初的一巴掌之仇,对李未央可谓是相当的厌恶,哪怕当时还回去了,却依旧让她不爽,眼下得了令,二话不说便带着婆子小厮往外跑。
半盏茶后,在南苑内悲怀伤秋了一整天的李未央,这才刚刚整理好对她祖母跟父王那强烈到不受控制的缅怀之意,并开始着手筹谋着如何抢回她的玉珏。
奈何情绪稳定不过三两秒,只听砰的一声响,抬头就见门外围攻来乌泱泱的一堆人,为首的她认识,老对头了,进门第一天两人便杠上开花的,其身后追着一溜烟十来个的公公母母。
不过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即便这样了,也依旧能稳如泰山,坐在原地不动,只是眼神询问:这是要做什么?土匪进村?
紫烟跟白芷两人吓得两股颤颤,却仍然坚强的展开双臂挡在李未央身前,抖着唇瓣质问,“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对啊,这么晚了,我家……我家小姐要休息了,不见客”。
春茗冷笑一声,一脸的狗仗人势,拿着鸡毛当令箭,抬起手轻轻就是一挥,装逼得不要不要,“拿下”。
听听这话,知道的她这是来请李府二小姐去罚跪祠堂,不知道还当她这是来逮只鸡今晚杀了吃呢。
多么随意,手法动作,语气神态又是多么熟练,可见日常训练不少。
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婆子凶神恶煞的走来,隐隐都能察觉到地面在随着几人前进的脚步轻微晃动,而后更是跳出来几名小厮,强行摁住两侧的紫烟跟白芷拖拽开。
俩姑娘挣扎得很厉害的样子,“放开我!”。
紫烟还好,意思意思便算了,是个珍惜生命,远离毒瘤的。
白芷不成,她是个死忠,使出的是吃奶的劲儿,咆哮不停。
“啊!!小姐!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我家小姐怎么说也是堂堂尚书府千金!!”。
“你们,你们就不怕老爷跟老夫人追究吗?”。
春茗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直愣愣弯了腰,“哈哈哈……哎哟~白芷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糊涂?”。
“老爷?”。
“老太太?”。
“这尚书府,从古至今便是我们大夫人当的家,我们夫人说了要提人,那是……谁又能拦得住的?”。
话音刚落的档口,李未央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眼瞅着几个老妈子已经一左一右钳住她细长柔弱的两条手臂,卡着她的胳肢窝要往外拉扯,这是完完全全不把她当个主子了。
“你们……放肆!”。
“李府规矩就是这样吗?是谁教的你们,我好歹也是这府上的二小姐!”。
这话春茗第一天就听过了,都听烂了,眉毛都没带皱一下的,抬头挺胸翘屁股,高声道:
“夫人有令,二小姐前有破坏老夫人寿宴摔跤,后有大庭广众之下无端攻大小姐,数罪并罚本该杖责”,
“但……夫人仁心,念其初犯,减轻责罚,押入祠堂闭门思过三日,期间不得与外界接触,需诚信忏悔,一应餐食皆免”。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