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沫看了一眼身边的临渊,他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多余的神情。
“临渊?”江沫握住了他的手。
“没事。”临渊回头,对江沫温柔一笑,“我们走吧。”
“小子,你怎么敢出这样的狂言?”魔王不认识临渊,也看不出他的修为实力,但是这么多年来,那青塔下面的东西散发出的威压终于消失了。
魔王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也在揣测着难道有人成功的将青塔下面的东西杀死了?
但是很快,他那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因为那原本镇压着大魔头的青塔颤动了起来。
青塔是整个魔界的镇界法宝。
若是青塔消失,魔界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临渊勾着唇角冷笑一声,“虚噬天当初错了,他不该将青塔留下来。”
“魔界虽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但是,他不该将所有魔界的灵力汇聚到一个地方来,只允许那些有人性的魔进入,那些失去人性的魔便被驱赶到外面等着死亡。今日我取走青塔,将整个魔界的灵气还给魔界。”
临渊的话让魔王震惊了,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个秘密,没错,魔界之所以会存在,那便是因为虚噬天留下了一个极为庞大的阵法,将整个魔界的灵气汇聚到了魔都之中这么一个地方,让魔界的人能够安家立业。
“你是什么人,竟然口出狂言,赶紧将青塔放回原处,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临渊冷笑一声,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阵法不是虚噬天一个人做的,是虚噬天与仙界尊者李玉一起做的。
当初,两人已经到了修为的最高顶点,也渐渐地看到了一些未来所发生的事情,参破了一些天道的秘密。
而谢玲玉作为一个任务者,期初接近虚噬天和李玉的时候,便是带着不纯的目的。
虽然她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没有半点泄露,但是每次她和脑袋里的系统对话的时候,虚噬天和李玉都能察觉得到。
毕竟两人的修为已经到达了相当恐怖的实力。
外人皆认为虚噬天和李玉的关系水火不容,实际上不然。
虚噬天和李玉两人靠的近了一些,便会有一种我是你,你是我的感觉。
两人从来不会出现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这个上一世,谢玲玉自认为聪明,用美人计勾引了他们两个,然后想让他们自相残杀,然而,虚噬天和李玉早就发现了谢玲玉的想法。
也在思索着这个谢玲玉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当他们参破天道的时候。
才发现,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只是万千世界之中的一个。
而天外有天的某个世界,不允许他们的成长,想将他们扼杀。
而虚噬天和李玉两人始终觉得被限制,终究是参破不了最后一关,修为日益变弱,开始衰弱,苍老了起来。
寿命对于他们来说,不应该是限制,这种衰老对于正是如日中天的他们来说,其实并不正常,所以,除了天外天有人对他们做了手脚以外,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奈何的了他们。
后面,他们找到了任务成功正要离开的谢玲玉。
虚噬天用自己的本命法器青塔和李玉也祭出了他的多宝殿将谢玲玉镇压在魔界之中,顺便施加了一个天地大阵,切割开了谢玲玉身上所有与天外天的交流。
当初在初代魔王的恳求下,李玉将整个魔界的天地灵气汇聚到了此地,然后形成了魔界。
当然因为李玉是仙界之人,所以外界的人都以为做出魔界屏障的人只有虚噬天。
不过,临渊认为,或许李玉当初做错了,集整个魔界的灵力,造福一个魔都的魔,对于其它的地方的魔物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整个魔界除了魔都以外,是何其的苍凉。
所以,当谢玲玉离开的时候,临渊毫不犹豫的将多宝殿和青塔都取了出来。
“小子,你要是再不交出来,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魔王看不出临渊的实力,但是若是他能够将那关押着的恐怖的魔给杀死的话,实力或许还在那被关押了几千年的魔之上。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这该如何是好?
江沫手腕上带着多宝殿和青塔,两个青黑色小挂件,挂在了黑色的绳索上,衬托出江沫的白皙的皮肤。
任谁都不会将江沫手上的那条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看的手链上挂着的竟然是虚噬天威凶名赫赫的青塔,又或者是李玉曾经威震八方的多宝殿。
不过,面对着眼前的一片大军压近,临渊丝毫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困扰,反而在江沫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抱紧我。”
“嗯?”还未等江沫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脸呼啦啦的被风刮得生疼。
下一秒,江沫眼前的魔王大军都不见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最开始进入魔界时候的那座高塔上。
当青塔和多宝殿离开了魔都,那最外面的那一层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地淡了下去,然后,像是鸡蛋壳一样,擦咔一声,破开掉了。
魔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结界破开了!”
“破开了!”
不过,恐慌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所有人的心情再次变化了,因为他们不用再过的小心翼翼的去维护着他们那根本难以存在的人性,释放出了自己的本性。
而那些曾经被吸去了灵气的地方,开始慢慢的汇聚着灵气。
大家收拾着东西,离开了魔都,在魔界的各个地方安营扎寨。
临渊看了一眼高塔下面,然后带着江沫离开了魔界。
耳边的风呼呼刮过,江沫回想起上次从这里进来的时候,她和临渊还闹着脾气。
不过魔界这么一趟,她不知道自己是亏了还是赚了。
亏了所有,但是把临渊给赚了回来。
“临渊,我们就待在凡间好不好?”江沫对着临渊说道。
“为什么?”临渊看着江沫,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不过感觉到的出来,江沫看起来挺搞笑的。
“我认真想过了,”江沫说道,“其实我之前以为自己想要化形需要潜心修炼很久,但是现在我能够化形了,那就慢慢的修炼呗,人世间这么繁华,我们就在人间待着,怎么样?”
世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江沫不想做神仙,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往上修炼太高。
临渊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若是修为高到一定的地步,太过于厉害,让主神察觉到,可不是一件妙事。
所以,他们藏在人间,老老实实的做人,偷偷地过着小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所以,你能答应我吗?”江沫看着临渊,有些担心他不愿意。
因为他们现在在人间,所以动作收敛了一些,临渊并没有抱着江沫。
江沫见临渊久久没有给她反应,难道说临渊还有什么方不下的吗?
她偷偷地看着他的俊美的侧脸,见他微微的有些愣神。
“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愿意陪着你。”江沫说道,虽然江沫并不愿意看到临渊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强大,因为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情的。
“傻瓜,”
临渊笑了一下,在大街上将江沫抱了起来,“哪有不愿意,刚才我只是在想,我们以后要生几个娃。”
“讨厌,放我下来,周围的人在看着呢。”这里毕竟是人界而不是魔界,大多数人都比较注重礼数。
“他们看你就看,眼睛长在他们脸上,关我们什么事情。”临渊又开始了他那一套歪理。
“说真的,以后我们生几个娃?”临渊问道。
“能不能一个都不生。”对于生娃这个词对于江沫来说,有些陌生的慌。
“不行。”临渊严肃的说道,“我想好了,得生七个。”
“嗯?”
“那你来生?”江沫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这脑瓜子怎么想的,我是男人,怎么能够生的出孩子?”临渊弹了一下江沫的脑袋。
三百年之后——
一座无人的岛屿上,仙气充沛。
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正躺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
“相公,想吃酸的还是甜的?”江沫手中提着一篮子的水果。
临渊瞪了江沫一眼,“酸的。”
江沫将手中的葡萄剥开,“来,吃一个。”
“你要喂我,不然我不吃。”临渊矫情的说道。
“好好好。”江沫笑了,依他。
临渊低着头,他的唇、舔过江沫江沫的手指。
忽然,临渊脸色有些古怪。
江沫给他扇着扇子,“怎么了?”
“这小东西又在踢我。”
“嘿嘿。”江沫手轻轻地抚摸过临渊鼓起的肚子。
安抚的说道:“乖,别和爹爹闹。”
“哎。”临渊长叹一口气。
他家娘子真是会异想天开。
三年前江沫怀孕了,但是由于临渊本来就是半魔之体,带着魔气,而江沫肚子里的孩子也随了临渊的那半部分魔,而江沫本身算是仙灵之体,所以导致江沫怀中的孩子十分的不稳,甚至几次江沫入魔,被这小家伙折腾的够呛。
没有办法,临渊打算不要这个孩子。
可是江沫却不想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
脑瓜子里有洞的江沫忽然回想起三百年前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于是将注意打到了临渊身上。
临渊本来是拒绝的,但是一尸两命的事情,没有办法,只好脸色铁青的接受了,将江沫肚子里的孩子引到了他的身上来。
躺在太师椅上的临渊此时只有一个想法,等着这小家伙出来的时候,临渊非得将他揍一顿不可,竟然敢这么折腾。
“相公,别生气,我来给宝贝做做胎教,他会听话的。”江沫见临渊眉头微蹙,于是赶紧用细白的手揉开了临渊的眉头。
江沫一直陪着临渊,并没有觉得伺候临渊有多么的难。
看着临渊顶着个大肚子,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
这里面可是怀中她的孩子。
虽然孩子从她的体内引了出去,但是却依旧还是有种骨肉相连的感觉。
又过了半年时间——
江沫事无巨细,将临渊照顾的很好。
这一天,乌云蔽日,一道道雷电交加。
江沫将外面晾着的衣服收进了屋内,却发现临渊站在屋子内,背对着她,地上一堆血。
当江沫急忙跑过去的时候,临渊转回了头,他的手里,抱着刚出世的婴儿。
而他的肚子上一条巨大的细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自动修补着。
“哇!”婴儿啼哭的声音响彻云霄。
临渊白皙的额角上布满了密集的细汗,微微一笑,“终于把这小东西取出来了。”
江沫丢下了手中的衣服,这种初为人母的喜悦让她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谁知临渊将怀中的婴儿丢在了地上,一把将江沫抱住,额头抵住了江沫的肩,“娘子,这都三年时间了,我好想你。”
“你现在还虚弱,需要多休息,让我看看楮墨。”
楮墨是江沫给大儿子取的名字。
“放心,这小东西死不了。”临渊一把扛着江沫,把江沫带上了床。
“等等,这样不好吧?”江沫还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
“不着急,”临渊扯开了江沫的的衣裳,挤了进去。
而被丢在一堆衣裳上的小楮墨哭的嗓子都哑了,发现竟然没有人理他。
他有些伤心的坐在地上,身上散发着滋滋的魔气。
那双含着晶莹的泪水的黑眸望着临渊和江沫消失的方向,心里愤愤的想到,两个大坏蛋!
然后接下来的日常画风是这样的。
楮墨总是被两人丢在各种地方,那两人随时随地的亲亲我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一天晚上,江沫从床上爬了起来,揉着自己酸疼的老腰。
经过楮墨的小床的时候,却发现楮墨竟然不在。
“儿子不见了!”江沫找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楮墨的身影。
临渊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床上,毫不在意的说道,“放心,死不了。”
“那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赶紧起来,我们去找找!”江沫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爹。
临渊缓缓地坐了起来,说道,“小东西聪明着呢,就和当初我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