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伸手就要去抱鱼儿,想将她抱回荣华阁的卧房抹药扎针。
岂料,李元睿侧身就挡在他面前,说了句:“我来!”
魏皖一愣,看着他将鱼儿抱了起来,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不知所谓!”魏皖嘀咕了一声,跟着去了。
放下鱼儿,李元睿吩咐魏皖给她医治,又转身去了客房。
魏皖给她抹了药,一边皱着眉头给她扎针,一边皱着眉头拷问她缘由。
魏瑜招架不住,便实话实说了。
“刚才那个妇人,竟是左皇后?”魏皖惊讶地问。
魏瑜点头。
“我还记得她当年的风采,端庄美丽,看了一眼便再难忘记!”魏皖感叹。“如今……”
“我还没告诉元睿,她只有几天了。”魏瑜皱眉。“不知道怎么开口。”
“告诉他吧!早晚都得面对!”魏皖说。
魏瑜叹了口气,难过地点头。
第二天,魏瑜将实情告知李元睿,李元睿固然对下毒者气愤难平,但也并没有更多的悲伤。
因为魏瑜能将他母亲带回来,他就猜到了。
若非到了这种时候,那位父皇又怎么肯面对?
魏瑜的腿,在第三天上才能下地走路,而且不能走长了,否则就有些疼。
李元睿如今反正是个闲人,跟皇帝告了假,在家陪着自己的母亲。
于是,朝中又有各种传言,说皇帝要废了李元睿的亲王爵位什么的。
这样的话传入皇帝耳中,据说皇帝很生气。
六天之后,左皇后还是走了。
期间,她的神智清醒了一回。
不幸的是,她能认出皇帝,却根本就认不出如今的李元睿。
当然,更加认不出从未谋面的儿媳妇。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走的时候是极为安详的。
李元睿在她的灵前跪了一天,然后亲自进宫报了丧。
皇帝听到,整个人竟顿时萎靡了不少。
“元睿……你恨我吗?”沉默了一阵,皇帝问。
李元睿抬眼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回答道:“恨!小时候恨你的无情!长大了,恨你的无能!”
恨他的无能?
皇帝看着他,眼神无比阴郁。
李元睿冷冷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一定要牺牲我们母子,才能保全大禹的江山吗?大姐的血溅在你的龙袍上,你就不曾心痛吗?她是你的长女,你曾最疼爱的女儿!”
“你给我闭嘴!”崇德皇帝猛然起身,跟疯了一般,蓦然掀翻了眼前能见的一切。
碎瓷片、奏折、笔墨纸砚掉了一地,有些还打在元睿身上。
但他的身子始终绷得笔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面前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砸李元睿的,崇德皇帝一屁股坐下,指着他的鼻子怒道:“逆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念在你母亲和姐姐的份上,朕早就杀了你!”
“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从你将母后关进冷宫的时候开始,杀我的念头就从来没断过!”李元睿冷然看着他。“因为你怕!你怕我为她们报仇!”
崇德皇帝死死地瞪着他。
“要杀,你就杀!我不怕!”李元睿看着他。“在这一点上,我这个逆子比你有出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