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眼神暗了暗,转身就走。
只是去的方向,却并非新房。
时值三伏天,天气热得令人抓狂,古代的民宅都是单层,白天的太阳直愣愣地照射在房顶上,到了晚上,就跟蒸笼一般!
魏瑜在房间里放上三盆冰块,然而,身上两层衣裳裹得严严实实的,她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
“雪青,你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进来!”
“是!”雪青在外面说。
这么多年了,她多少知道,她们家王妃,这是要脱衣服的节奏。
果不其然,魏瑜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只穿个肚兜,又换了条又薄又软的蚕丝绸裤,这才觉得好多了。
“呼!今天累死我了!”她一屁股躺倒在床上。“史上最悲催的事情,就是为了帮老公娶小老婆,累个半死不说,还招惹了一身麻烦!奶奶的,老天爷你个叉叉叉,为什么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热死了!空调……我好想你!”
心烦意乱地抱怨了一通,她转眼就进入了黑沉沉的梦乡。
今天从天没亮起来忙乎,一直到现在,她是真的累得不行了!
与此同时,新房之内,红烛燃烧,新娘子已经卸了一身繁琐的吉服,换了身水红色的寝衣,越发显得腰身婀娜,淡妆素抹,形容美好。
“王妃真美!”裴如的随嫁大丫鬟知春上下打量着裴如,满眼的赞叹之色。
然而,旁边裴如的奶妈秦妈妈却叱道:“知春,你糊涂了吗?应该称小姐为如平妃。”
“平妃与正妃平起平坐,她是王妃,我们小姐便不是王妃吗?况且,小姐的出身比她可要高贵得多!”知春不服气地说。
“知春,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言论!”裴如却也说道。
她的语气并无怒气,但字字清晰,自有一番不一样的威严。
知春很少见裴如如此,面色一变,跪下匍匐不起:“如平妃赎罪!”
裴如亲手将她扶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以后说话注意分寸,不要学那些小门小户的,让人觉得轻浮。”
“是!”知春和知秋都嘴里答应着,脸上却不甚服气。
秦妈妈见状,摇头说:“你们这些丫头片子!那位有太皇太后的尊玉佩,谁敢越过她去!不过,名份算什么?一切,自当来日方长!”
裴如看了秦妈妈一眼,微微一笑。
听到“尊玉佩”三个字,知春方才面色一凝,忙回答:“知春知错了!以后定不会再如此糊涂!”
秦妈妈这才点点头。
“如平妃饿了没?先吃点东西吧?”秦妈妈又问。
裴如摇摇头。
“还是用些吧!刚刚您和睿亲王喝的交杯酒,乃太后亲赐的合欢酒,今晚……饿着肚子,总归是不好。”
裴如的脸蛋顿时变为桃红色,轻轻点了点头。
睿亲王府正房外有个小通间,是丫鬟上夜用的。
元睿来到通间,便见雪青正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脑袋跟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元睿摇摇头,径直推开门进入了房间。
入眼所见,他的眼神顿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