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热闹的场面,江艳很快就调整好心情,带着沈牧,雄赳赳气昂昂的往主院的堂屋走去。
走在小道上,两侧的人看着沈牧江艳以及江宜纯这么一个奇怪的组合纷纷侧目以视,满脸好奇。
江艳冷扫了那些人一眼,哼了一声,随即带着江宜纯还有沈牧往主屋走去:“坐在院子里的都是一些旁系,是没有资格参加堂屋内的宴席的,不用管他们!”
江宜纯显然很少遇到这样的大场面,小脸通红,带着丝丝怯意。
沈牧拍了拍江宜纯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加快两步走到江艳身边小声问道,“母亲,你不是说,我父亲也是旁系么?我们有资格进入到堂屋么?”
其实从来到这里后,沈牧就已经猜到自己的父亲肯定不是普通人,后来经过唐芊芊的确认,沈牧这才知晓,自己的父亲是沈家嫡系三子中的老二。
这消息和江艳之前告诉他的那些分明有很大的冲突,现在问出来,不过是为了想要看看江艳是个什么反应。
而江艳听到这话后,迈开的步子忽然僵了一下,“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么?”
得到这样的答复,沈牧哑然失笑,心中疑惑丛生,并没有表露在脸上,“那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小小的试探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在江艳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进了堂屋。
堂屋很大,说是一间屋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会客室,里面摆了七八张桌子,老弱妇孺,年轻少壮全部都有,由此可见沈家嫡系的人数并不算多。
看到门口进了人,坐在最中间桌子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特别是坐在最中间的那个满脸皱纹,头发苍白的老人,在看到沈牧的时候,“腾”的站了起来,满脸震惊,坐在左侧的老人见状,也急忙站了起来。
看到江艳后,眉头一皱,当即呵斥道,“谁让你们来的!来人啊,把她给我赶出去!”
旁边的老人说的自然是江艳,而听到这话的江艳冷笑一声,开口道,“沈志龙,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听到这个名字,沈牧心中顿时了然,如果这个就是沈家家主沈志龙的话,那么能让他作陪的,想必肯定是沈家老爷子了?
想到这里,不管旁边正在和沈志龙对峙的江艳,沈牧当即拉了江宜纯一把,躬身道,“沈牧携小妹拜见老爷子!”
“你就是……老二的儿子?”
老人的手臂颤抖的指着沈牧,皱纹之间坐落着块块老人斑,即使因为年纪太大而气血衰败,但是那双眼睛仍旧精光爆闪,让人不敢直视。
“母亲江艳!”
沈牧悄悄的拉了江艳一下,随即又摆足礼节道,“父亲!沈志凯!”
原本沈家老爷子的动作就已经引起了堂屋里其他人的注意,此时沈牧嘴中又蹦出这样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沈牧。
“这就是二爷的独子?”
“不是说二爷的儿子出了点事故么?怎么又蹦出来一个?”
“嗨,出事的是大夫人的儿子,这个是江艳那个女人的儿子!”
“把唐夫人的儿子搞丢,现在又把自己的儿子领了出来,这女人还真是……”
“别说了,三爷看咱们呢!”
随着坐在右侧老人的目光扫过,堂屋里的讨论声顿时沉了下去。
沈牧的听力极好,房间里的议论自然是全部收入耳中,从这些议论中,沈牧抓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似乎唐姨的儿子是被自己的母亲搞丢的?
正想着,沈家老爷子已经从桌子后面走到了沈牧面前,双手搀住沈牧的手臂将其扶起,眼神上下打量着沈牧,手臂颤颤发抖,“这是老二的儿子啊!”
沈家老爷子今天已经九十岁,浑身尽显老态,可扶着沈牧的手臂仍然充满力道,这也引得沈牧一阵惊颤。
这就是真正高手的实力么?即使人生垂暮,仍然有着如此强悍的体魄?
沈志龙也从桌子那边走了过来,扶着老爷子说道,“现在还没有确定呢,父亲你别那么早下定论!”
沈家老爷子松开沈牧,在沈志龙的搀扶下坐回到位置上,唉声叹气不断,满脸幽然。
“老爷子!二十几年前你把我驱逐出沈家,甚至还威胁我要将我剔出族谱,现在还要这么做么?”
一把抓住沈牧的手臂,江艳拉着沈牧走到老爷子面前,满脸激动道,“ 你看看!这是我的儿子!是志凯的亲子!你现在还要将我赶出沈家,将我剔除族谱么?”
等待了那么长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驱逐,江艳此时此刻终于爆发,状若癫狂。
“我知道当年我做得不对,但是俗话说得好,母凭子贵。唐芊芊的儿子找不到了,但是我的儿子还在,你现在还想说什么!如果仍然想要将我赶走,我马上就带着我儿子离开,让你沈家沈志凯一脉彻底断绝!”
“志凯啊!”提到沈志凯,沈家老爷子脸上愁云更省,带着丝丝缕缕的悔恨,“当年我对他抱的期望最大,以为他已经足够强大到代替我守护沈家,哪曾想,也正是因为我的自大,亲手葬送了老二的命!”
“废话不要多说!沈家欠我一个道歉,我现在就要!”
沈家老爷子的情绪完全没有影响到江艳。
现在的江艳已经完全进入到自己的世界中,看着房间里沈家的主干力量,江艳厉声戾气的说道,“当初沈家将我驱逐,费我武功,毁我神志,让我浑浑噩噩生活了二十多年,幸的老天有眼,主动将儿子送到了我身边,让我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略显癫狂的大笑。
能够重新回到沈家,重新站在沈家最高层的圈子中,这对江艳来说,绝对是一件足够让她开心到发疯的事情。
江艳一只手抓着沈牧,另一只手在空中不断挥舞,“我要你们沈家的道歉,不然我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看到江艳这幅模样,在场的所有人都嗤之以鼻,沈牧则是微微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道,“母亲,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