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董一愣,马上打着哈哈道:“白老大你大人大量,跟我计较什么?谁不知道我姓郭的就是个烂抬客?失礼失礼!”
他这一顿自黑,倒让白印成神情缓和不少,指了指桌上带着血的策划书道:“看看吧,前面的都无所谓,关键最后一页。”
郭董对那摊血和牙齿视而不见,拿起策划书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详细看完以后,啧啧连声:“白老大,不是兄弟说你,这也太抠门了吧?利润都让你拿去了,让我们去喝风?问题是这段时间连续高温,连他吗风都不吹!”
白印成笑了:“你他吗还真幽默哈?”
“嘿嘿,男人四十岁,哪儿哪儿都不行,就剩这张嘴了。”郭董打趣道。
“很好。”白印成笑着站了起来。“我就喜欢干幽默的人!想知道他死到临头还笑不笑得出来?”
郭董听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将策划书一扔,笑容尽敛道:“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白老大,不给面子你他吗就是条白眼狼知道么?你当年落魄的时候,刘董可帮过你!你居然冲他下手?你真以为抬北是你的天下?我他吗今天就干你了,怎样?”
白印成脸色阴沉下来,薄薄的嘴唇一扬,勾起一个凌厉的弧度!
门口保安见状,立即奔了过来。
郭董一见,居然闪电般从裤子里掏出一把刀来!
可没等他将刀拔出来,两个保镖就已经飞身扑上,一左一右制住了他双手。其中一个将探询的目光投向白印成,只见后者眼中闪过一抹深重的杀机!
那保安毫不犹豫,伸手就掏出了腋下的手枪!直接抵在了郭董的后脑勺上!
一声枪响……
所有老板,甚至包括沈牧在内,都为眼前这一幕所震惊!
白印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杀人,其嚣张狂妄,有恃无恐到了何等地步?
看着扑倒在地的郭董后脑上那个血窟窿,没有人再敢反抗白印成,老板们几乎是争先恐后签下了协议。而后,仓皇逃离了三河大厦。
看着一摞整整齐齐的协议,白印成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
这时,他才将目光投向了沈牧:“你就是那个国术大师?过来坐下谈。”
沈牧过去他对面,把西装扣子一解,身姿舒展的坐了下来。
白印成见他神态自然,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问道:“你以前见过这种场面?怎么一点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你又不会杀我。”沈牧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白印成掏出一支烟,轻轻划着火柴。
“不管时代怎么变,有一句话永远不过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白老大你立威也好,杀人也罢,图的还是一个利字。我是来跟你谈合作送钱的,你有什么理由杀我?”沈牧镇定自若的说道。
白印成那双三角眼一直盯着他,仿佛想要看穿他的伪装似的,可从头到尾,沈牧都气定神闲,连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没有。
“我听说你那个国术馆生意很火爆?还有你未婚妻就是云安集团抬弯分公司的负责人?”许久,白印成开口问道。
“没错。”沈牧点头道。
“国术馆你就照规矩办,两成红利。”白印成吐着烟圈说道。“云安集团那种新药我很感兴趣,正好,我的度假养生基地也用得上。说说吧,打算怎么合作?”
沈牧自然不会给他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当即说出了自己的合作方案。
“云安集团新药的意义,想必白老大已经有足够的了解了,只要一投放市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竞争,直接就是抢钱。”沈牧笑道。
白印成没吱声,却也没有反驳。
“如果这种新药只提供给你的渠道,那我现在就可以说,你的度假养生基地跟摇钱树没什么区别。”沈牧继续道。
白印成心头一跳,但表面上不露分毫,甚至还冷笑道:“除了我,你也没有别的渠道可走,说得倒好像你给了我多大好处一样。”
沈牧轻笑一声,淡定道:“白老大,不是猛龙不过江,更何况横跨海峡?我敢到抬弯来发展,自然对全抬局势都有所了解。你如果对这条件都还不满意,那咱们就不必谈了。”
白印成眼中寒光一闪而没,沉声道:“违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看到了,还不止一次。”
门口,两个保安已经看了过来,随时准备动手。
沈牧面不改色:“刚才有句话我忘了说。”
“什么话?”白印成问道。
“你一是不会杀我,二是……也杀不了我。”沈牧脸上笑容仍旧和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温暖。
白印成终于拉下脸来,腮帮一阵鼓动,显然是对方触动了他的逆鳞。但看在钱景无限的份上,他压制着怒火道:“既然要合作,你就给我记住一句话。在我面前,永远,永远不要嚣张!”
沈牧居然摇了摇头,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有本事的人,才敢嚣张。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说完,瞄了瞄桌上一个结实的厚瓷茶杯,一掌拍了下去!
门口两个保安立即做出了拔枪的动作!
当沈牧缓缓抽回手时,白印成眉头一紧!因为,那个茶杯在他一拍之下,竟碎成了粉末!不是碎片,而是粉末!而且对方收回手时,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连半点粉末碎碴都没有沾上……
白印成两眼微眯,紧紧盯着沈牧。
而沈牧也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不示弱。
两个保安搞不清楚状况,只好作着随时动手的准备。
会客室里一时沉寂下来……
沈牧知道,白印成这种人极度好脸面,自己纵然露一手震住他,可他心里还是会有芥蒂。略一思索,笑道:“白老板,再看下去,我可快脸红了。”
话音刚落,白印成一通放肆爽快的大笑!
“有性格!我喜欢你!你说得对,有本事的人才配嚣张!”
两个保安一见,立即退出了会客室,并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