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放在闻香楼的那个荷包是姑娘你帮我修好的吧?”陆琳琅还没开口,倒是柳长青先转移了话题。
荷包?陆琳琅微微一愣,想起来是她特意放在闻香楼,让南宫钰帮他转交给柳长青的,他竟然真的拿了回去,一时间又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我那时捡到荷包,又见上面的刺绣有些老旧了,我就是做这一行的,忍不住手痒,就帮你翻新了下,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陆姑娘的刺绣手艺极好,那只荷包跟新的时候一模一样。”柳长青微微笑起来,眉眼间星辰灿烂,一时间看的陆琳琅心惊肉跳,再多看一眼她几乎都要忘记该怎么呼吸了。
也难怪京城的女子对他如此心神向往,这么美好的人谁不想一亲芳泽呢?
想到他后院的事越发糟心,要是柳长青并不知道他的后院那么乱,对他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些?她面色纠结,好几次几欲开口,可最后都不知该如何说起。
“姑娘有话要对我说?”倒是柳长青看见她这副模样,实在忍不住主动问了出来,既然他问了,陆琳琅也不再纠结。
“是有一件事,不过我怕说了你会生气,你先答应我,不论我看到的是真是假,你都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哦?”柳长青却眸光一闪,似是有几分好奇起来,从容的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不生气。”
也不多过问一句是什么事,好像陆琳琅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一样,陆琳琅松了口气,“我那日与沈家小姐去你府上给夫人送东西的时候,碰到夫人的房中有别的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些亲密,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实在是误打误撞,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夫人?”柳长青面色有几分疑惑,随后却抚掌笑了起来,这一瞬间这个冷冰冰的人像是突然活了过来,散发着勃勃生机,陆琳琅看着他笑,也不问他笑什么,只想让他多笑一会儿。
不过他很快收敛起来,神色又恢复了平静,“那个男子,是不是那天在花园里对你图谋不轨的那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琳琅肉眼可见的瞧见柳长青眼神中有几分厌恶的神色,“他们是借住在我府上的亲戚罢了,我还未成亲,哪来的夫人?只是他们与我家中有些渊源,不好直接赶走,如今我在朝为官也怕落人口舌,所以一直留在府上。”
“原来是这样。”陆琳琅瞬间松了口气,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一样,“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柳长青反问她,一双狭长的眸子淡淡瞧着她,似是微微闪烁着期待的目光,陆琳琅舔舔嘴唇,“我还以为那是你的内院,他们竟背着你做出那些事来,我怕你受委屈。”
“委屈?”柳长青脸色一愣,一时间的神情竟有几分茫然,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对着陆琳琅轻轻一笑,“多谢你。”
“这有什么,我蹭了你的车这么多次,没付过一次车钱,我害怕我说错话你会生气,误会解开就好了,我也不用再担心了。”
原来柳长青还没有成亲,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陆琳琅心中隐隐高兴,至于高兴什么她一时也说不清楚,看着前面已经到了柳府,她有些不舍的撇了撇嘴角,她只能蹭车蹭到这儿了,后面的路还要自己回去。
可是马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往前走去,陆琳琅撩开窗帘又往外看了看,“这不是到你家了吗?你刚才跟李大哥说你有急事,你还是快回去吧,我不耽误你了。”
“我这个人性子安静,不会说客套话,去了那样的场合恐怕也只是冷场子的份,所以才选了个借口,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顺路去你的绣庄上看看。”
陆琳琅微微一愣,他这是要亲自送她回去,立刻开心的咧起了嘴角,“我的绣庄还小,上不了台面,你可千万不要笑话我。”
“你以一人之力撑起一家绣庄已经是很难得的本事,我为何还要笑话你?”柳长青说的认真,倒让陆琳琅心里也生出几分自豪感来。
回到绣庄,日头还没完全落下,陆琳琅想请柳长青进去坐坐,又怕寒酸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自己从马车上下来,没让她带路,自个儿走了进去,她连忙在身后跟上,心里又雀跃起来。
青红和蓝衣忙完了绣庄里的活,正在后院里做饭打杂,陆琳琅先带着柳长青在绣庄里大概看了一眼,随后又去了后院。
柳长青在她的院子里四处打量着,“你就是住在这儿?”
“嗯,前院做绣庄,后院便自己收拾出来住了。”陆琳琅也没想到居然能把柳长青带到家里来,这样的进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不过她父母已经不在世,否则就算是见过父母,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定亲事了……
蓝衣正好做好了晚饭,青红听到外面院子有动静,知道是陆琳琅回来了,便兴冲冲的出去叫她,从厨房钻出去便看到院子里还有一位白衣男子正在陆琳琅身边,倒吸一口气连忙退了回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掌柜的没回来吗?”蓝衣把饭菜端上桌,看见青红一脸慌张的样子皱眉问道。
青红眨了眨眼睛,又抬手揉了揉,“我不是眼花了吧,刚才院子里好像站着一位神仙,就在掌柜的身边,我们掌柜的是不是心地太善良,把神仙都引来了?”
“什么神仙,大白天的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蓝衣看见青红一惊一乍的样子,“快叫掌柜的回来吃饭吧,等会饭菜要凉了。”
“不信你跟我去看看。”青红说着伸手拉住蓝衣一起往厨房门口走去,两人缩在门后偷偷往外面院子看去,“你看,就在那儿!”
原本以为住在隔壁的慕容铮已经是这京城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眼前这位应当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美男了,不过美则美矣,身周那股疏离感让他透出一股冷冰冰的气息,似乎任何人都不配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