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去探个底细,陆家当年毕竟也是有恩于我们沈家的,可惜他们家没什么福气,咱们也不能太过小气。”沈远富点点头,又嘱咐了沈若兰几句,才让她出去了。
昨日在招工市场找来的小姑娘今天也如期过来了,陆琳琅终于松了口气,招呼云雀在绣庄坐下,又大概考了她几个问题,云雀都一一答上了,她的性子比较安静,做事也算踏实,陆琳琅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刚让云雀在绣庄里四处熟悉一下,绣庄就又来了客人,陆琳琅连忙迎到门口,才发现来人正是沈若兰。
看来苏琉璃已经去找过她了,她这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说明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笑眯眯的看着沈若兰,“是什么大风把沈小姐吹来了,让您千里迢迢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真是脏了您的脚。”
“你知道就好。”沈若兰狠狠瞪了陆琳琅一眼,压根没有要走进绣庄的意思,在外面张望了一番,冷哼一声,“我当是多大一个绣庄呢,就这寒酸的模样也好意思开门迎客,我问你,郡主那里的事情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
“编造?我编造什么了?”陆琳琅站在门口也不出去,微微挑了挑眉头,“郡主刚才确实来过我这儿,可现在已经走了,有什么事儿你该去问她,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郡主那说了些什么,郡主找你定做衣服,你做不完就把她推到我们那儿去,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若兰冷哼一声,忽的提起裙摆走上台阶,横冲直撞的就要进到绣庄里头来,“我倒要看看你这能做出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来!”
眼看着她走上台阶就要进大厅里来了,陆琳琅猛的后退一步,摊开双手拉住两边的门扇,哐当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随后冲着门缝向外喊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们绣庄已经打烊了,沈小姐有什么事情明天早点来吧。”
“陆琳琅,你给我把门打开!”沈若兰站在门外被拍了一脸的灰,气急败坏的伸手重重地拍打着门板。
陆琳琅站在门后抱起胳膊,笑的悠然自得,“天色已经晚了,沈小姐早些回去吧,我这地方偏僻,等天黑了可是有狼的,狼专爱吃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沈小姐可要当心些。”
“你说谁狼心狗肺?我看你就是个疯子!”沈若兰站在门外,脸色气的通红,却无可奈何,抬脚重重踢了门板几脚,“我倒要看看你这家破绣庄几时关门,到时候我一定要买上几挂爆竹来好好庆祝一番!”
“爆竹还是你们沈家留这自己用吧,沈若兰,我告诉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们两家隔得这么远,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在三番四次找我麻烦,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门没有完全关严实,被沈若兰推开了一丝缝隙,外面的天还大亮着,屋子里没了光线,一片幽暗,从门缝洒进来一道光照在陆琳琅的脸上,她从门缝静静的看着沈若兰,没什么表情,却让沈若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刻在沈若兰的眼中,陆琳琅就像是一个来自阴间的怨鬼,正紧紧盯着她,她情不自禁后退两步,身后就是台阶,幸好她身边的丫头及时拉住了她,否则她准会重重跌下去。
没有看到沈若兰摔个狗吃屎,陆琳琅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转身从门后离开了,沈若兰也从爬上马车,生怕外面天色真的黑了真的会有狼过来。
陆琳琅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云雀,脸上又是茫然又是惊恐的看着她,“掌柜的……我刚刚已经在绣庄里转了一圈了……”
“好,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早上你要早点来,这两天会有些忙。”陆琳琅点点头让云雀先回家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吓到她。
赏灯节的前一天晚上,陆琳琅泡了个热水澡,正要上床睡觉,忽然听到有人轻轻敲了敲窗户,她走到门口拉开门,果然看到慕容铮正在外面院子里,“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天就是赏灯节了。”慕容铮只淡淡说了一句话,随后皱着眉头,后面的话像是有些说不出口,陆琳琅靠在门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知道啊,所以呢?”
“我想请你帮个忙。”就知道这家伙大半夜来找人准没好事儿,陆琳琅在心里默默腹诽,但看在他也帮了自己不少忙的份上,“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
“明天的赏灯节,我想让你把许姑娘约出来,然后带她到一个特定的地方。”慕容铮皱着眉头,神情格外严肃,这似乎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陆琳琅抱起了胳膊,难道他是想找一个地方和许清月见面,然后向人家告白?可是再过一个月就是选秀的日子了,他这个时候告白又还有什么意义呢?可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正好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陆琳琅看着院子里的慕容铮,才发现这两天好像没怎么看到过他,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给他做的那身衣服,不过已经有些脏乱了。
看来他是真的没什么衣服穿,上次那些布料还有剩下的,等有空了再给他做一套换洗的好了。
“什么好消息?”慕容铮往前走了两步,陆琳琅身上只穿了一身里衣,前襟微微敞着,露出修长白嫩的脖子,他只看了一眼就连忙移开了目光,却忍不住觉得喉头有些发紧,扭过头去假装咳嗽了一声。
听到他咳嗽,陆琳琅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病了,“我那天去许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提前约好了许姑娘赏灯节的时候跟她一起出去,所以你这个忙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抓紧了。”
“机会?”慕容铮骤然收紧了瞳孔,几步跨到陆琳琅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周身忽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