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出来了,那些盗墓贼可还真是凶呀!”
“那么多的邪魔,要是全部都惊动的话,就彻底乱了。”
“少说也得有几百上千之数……”
废墟中的空地上,众人各自歇息,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余季。
好些人都还震惊于李樗斩出的那惊天一击,久久难以回神。
那一招对于拥有实体的邪魔而言,堪称毁灭性的打击。
就算大多数的邪魔都有堪称强横的生命力,被这样的大刀横扫,也得支离破碎。
不过由于走得仓促,李樗也来不及仔细查看战果。
具体到如何个情况,连他自己都还不甚清楚。
此刻天色已经放亮,果不其然,是和外面截然相反的大中午。
但由于心情激荡,他们甚至都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李樗最先站起来,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太阳高挂,彻底取代了里面午夜的天色。
他此刻想到的却是,刚刚施展诡域,即将从里面出来之时看到的场景。
那月光之下的破败世界,显现出的是充满着尸骨的墟市废墟。
“那难道是另外一个世界?”
突然,他有所触动,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羊市的背后还藏着另外一重诡域!
不过,只有同样施展诡域,触及到世界的真实之时才能感应到。”
这个世界的诡谲隐藏着太多秘密了,就好像之前的桃山市井,他也没有来得及探索其全貌。
好这些都和现的李樗关联不大,他转头向旁边看去,发现周桂他们已经带着人赶过来。
一众人等远远看到李樗等人,连忙警戒,但接近之后,确认身份,又放松下来。
“参见大人!”
李樗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发现一丝不对。
他面前,虚空的涟漪荡漾,如同水波般的纹路显现之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断去半截,浑身紫青,如同剥皮怪物的墓鬼。
它显露出狰狞的表情,如同追债索命一般的奋力挣扎,要从里面爬出。
虚空的屏障如同蚊帐,很快就被从里面顶起,掀开了一角。
墓鬼的身影显现,让李樗看清楚了对方的真正模样。
原来是之前的摊主!
周桂等人吓了一跳,连忙摆出如临大敌的阵势。
“竟然还能追上来?”
李樗也是语了。
这家伙凶得很啊。
如果换成其他人,浴血奋战,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出生天……
刚要歇会儿,松上一口气,就遇到这种事,保准得如堕冰窟。
损兵折将是所难的。
但好,这里是他的地盘,多的是他的兵马!
“之前里面要防着你的弟兄,不想跟你正面冲突,没想到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是吧?本公子就成全你……
都给我听令,把这家伙干掉!”
李樗退后一步,让出了位置。
周桂身躯一震,身上涌现出了土黄色的光芒。
那是来自于幽魂谷的石心。
泥人拥有着渴望成为人类的强烈愿望,由此而凝结出来的诡谲之心能够把血肉和泥土相互转化。
这运用好了,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几乎可以克制所有拥有着血肉之躯的存。
这当中自然也包括着已经腐化的邪魔。
因为它们生前是人类,还拥有着血肉之躯的特征。
只见周桂踏步上前,挥掌向那墓鬼拍去。
墓鬼回之以利爪。
它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不仔细看,几乎还要以为是镔铁锻造而成的铁钩。
接触的瞬间,土黄色的光芒笼罩铁钩上面,连带着手掌也一起软化。
腐烂的血肉如同泥土,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旁边众人也纷纷把手中的兵器对准墓鬼,丛枪刺杀,死死把它按了地面。
墓鬼奋力挣扎,强大的力量挣断了几根长枪。
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几人跟后边展开了攻击,立刻把他的诡谲之力压制下去。
最终,这个凶狠的邪魔还是败了众人合力的手里,被周桂化去大半以上的身躯,奄奄一息的瘫那里法动弹。
它的身躯几乎已经灭失,只有一团浓厚的诡谲气息留了下来,化为肉眼都可以观察到的漆黑浓烟。
几名战兵一拥而上,把这个泥陶像般的半截墓鬼绑了起来。
他们这时候所用的是镇魔司祖传的异宝,镇邪墨,封印的力量压制了对手,使得它安静下来,沉寂如死尸。
“大人,这邪魔已经解决!”
完成任务的周桂等人回来复命。
李樗并没有多说什么,上前观察起对方。
窥真法眼的注视下,这具尸体上面的诡谲气息已经内敛,不再外边涌现。
就连头顶上的字迹也沉寂下去,不再如同风中飘摇。
“嗯?这是什么?”
突然,李樗的目光越过那墓鬼身上的各处,落了一处有着异种气息聚集的地方。
“难道说,是它身上驾驭的异宝?”
这些盗墓贼之所以成为邪魔,必定是有原因的。
诡谲之力寄附身,必然也会显现出一些异象。
他走上前,亲自检,结果却从墓鬼的衣服里面翻出一块外形古朴,如同令牌的物件。
『异宝(禁卫令)』
「守墓之人出入禁地的令牌,原为南朝帝陵所有」
这并不是真正的异宝,而是一种拥有着诡谲气息的衍生之物。
但它似乎和某个禁地有着密切的联系,就连已经化为邪魔的盗墓贼都把它收藏身,随身携带着。
李樗一时之间也看不透它的作用,只是本能的觉得此物或许会有些价值。
“不管怎么样,先收起来!”
他略作沉吟,站了起来。
“大家都辛苦了,这趟进入诡域,还算小有收获,先休息一阵,好好调养,其他的等到晚上再说。”
说罢,就准备转身离开,先这里的营地暂作休息。
虽然诡域的出口还开启着,暂时不宜松懈,但只要过了这一晚,月亮不再圆满,它和人世间的联系就会断开。
到时候,就算再有墓鬼想要爬出来寻仇,都未必见得能够找到。
严元第等人之前也了解过这一点,当下了然。
但就这时,李樗目光微凝。
他感觉到了一股被窥视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