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虽然在不断的前进,但是比赛却是完全没有进展。
从东一局零本场四家立直流局开始,一直到东一局五本场结束,期间没有任何人和牌。
之所以不断的连庄,是因为不断的流局,而且每次的流局都是四家立直。
怎么说呢……这个情况很微妙,想要和大牌的人都会率先立直。最后听牌的人牌型不怎么样,又不想前面立直的人和牌,于是最后听牌的人就会选择立直流局。
对比赛的人来说,连续的流局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甚至大家已经习惯现在的情况,在立直后摸打都不会感觉紧张。
现在这个情况,真正受苦的其实另有其人……
“第六次四家立直,怎么说呢,大家都很努力呢。嗯……都不想让别人和牌,同时又都想自己能够和牌,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YS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真的不是YS的问题,实在是海胧月她们……真的是能拖啊!关键是还不好扯别的话题,换谁上来都不好解说。
甚至YS在说完之后,月见花都已经不接话了。
当然,月见花也不想让YS尴尬,于是在稍作酝酿后,月见花揉搓着怀中的兔子,面带生气的神色说道:
“折磨人,就硬折磨人。不仅要折磨对手,还要折磨解说、观众,有机会要好好跟海胧月选手谈谈。”
“难道说这不断的四家立直,其实是海胧月选手造成的?”
YS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变得非常敏锐。
转过头轻咳两声,月见花非常明显遮掩的说道:“是也不是,总之有海胧月选手的原因,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能够确定。”
这边两人在讨论被折磨的事情,始作俑者却坐在比赛室中,非常悠闲的看着配牌。
比赛之前海胧月曾经考虑过,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所有人都能够快速听牌的话,自己到底能不能率先和牌。
结果比赛打到现在,情况跟海胧月所想完全不同。
像是连续的四家立直,这谁能够想到?自己不能和牌,其他人也别想和牌,海胧月以前都没有遇到过。
毕竟以前,海胧月都是开局立直。
因为能力的成长,现在能够控制住自己立直的巡数了。
哪怕只能够在一到九巡之内自由控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讲,这样的巡数也已经足够。
今天嘛,今天只是意外!
看着宝牌指示牌东,海胧月低下头看向自己手牌。
二万、二二七七八八筒、五五五索、南南南
这个配牌……白金要是在自己身后的话,她八成会说出非常羡慕的话吧。
感觉到牌山上的呼唤,在岭上牌之中,好像有张牌能够与手上的牌契合。
‘咔哒’
于秋竹弃牌结束,轮到海胧月摸牌。
上手的牌是八筒,海胧月理所当然的,将二筒从手上打掉。
稍微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打掉二筒?!海胧月本来是想打二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已经将二筒给打掉了。
非常无语的看着牌河,别人对自己的弃牌没有在意。
或者说现在她们都不看牌河,因为根据前面几盘的经验来看,这次只要没有人和牌,那么接下来就会再度流局。
这是第几次了?六本场的话,接下来应该是第七次流局吧?
说到底谁希望流局呢,能和牌、打点高的话,谁希望流局呢?
‘咔、哒’
带有非常明显的、犹豫的弃牌出现在赛场上。本来已经渐渐开始迟钝的人,她们在捕捉到这个细节的瞬间,精神立刻变得敏锐,仿佛在高空中盘旋的猎鹰。
之前的六盘对局中,大家都没有如此犹豫的弃牌,如今出现与之前对局不同之处,说不定可以找到打破不断流局的轮回。
海胧月也有察觉,打出这样弃牌的,是对家的端木书,她丢掉的牌是二万。
轻抿嘴唇,海胧月就非常后悔,如果自己打二万听牌多好。
现在二万被丢掉一张,自己之后摸到的可能性非常的小,基本上不会摸到。
这样看来的话,自己想听牌,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海胧月还在后悔之前的弃牌,于秋竹则已经思考好该弃掉什么牌了。
‘咔哒’
从手牌中弃掉六索,莫名的力量忽然荡开。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大家能够感觉到,房间中的湿度好像有些下降。
作为始作俑者,海胧月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掌控力稍微有些下降。
这是反击的号角,绝对不会有错!
自己的对手看起来都很迟钝,实际上她们是在保持自己的状态。当发现有机会的时候,她们就会在这个时候爆发出自己的能力,用来抗衡自己的干扰。
看着上手的六筒,海胧月如此想到。
在经过简单的犹豫后,海胧月打掉手上的二筒。如此便是二筒两连打,看起来真的是很令人疑惑的弃牌呢……
可是这样子的话,海胧月的牌型就忽然很多变了。
即可以打对对和,又可以打三暗刻,甚至还可能会有四暗刻,像是一杯口的牌型也可以打。这波怎么说,这波算是因祸得福?
‘咔哒’
路夜泽从手牌中打出北,前两巡她打出的一索、一万。如果按照别人的听牌速度来推算,路夜泽可能已经听牌了。
不过路夜泽有点奇怪,因为她听牌速度比较慢。
在于秋竹立直后,路夜泽要经过两三巡才会立直。
所以现在路夜泽有没有听牌不好说,总之暂且认为她已经听牌吧。
在经过摸牌后,端木书非常坚定的打出东风。这次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看来是决定要做这个牌型,所以上巡才会那么犹豫吧。
于秋竹脸上露出很微妙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但又有种已经得手、并且希望被发现的感觉。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咔哒’
在海胧月思考于秋竹神色变化的同时,于秋竹将五万打在牌河中。
上巡打出六索,这巡忽然打出五万。难道说,于秋竹要打染手?慢着,混全带幺九也有可能,纯全带幺九的话可能性较低。
因为路夜泽打出的幺九牌较多,所以海胧月才会认为春泉可能性较低。
带着警惕的神色看着于秋竹,海胧月将牌从牌山上摸起。
虽然摸到的牌从手感上来说,没有任何的不同。然而海胧月感觉很不舒服,从心理上来说,海胧月感觉这张牌就像是涂满润滑油的硬币。
上手的是西,果然……自己的摸牌开始乱了。
不清楚是不是他人干扰,总之现在进张并不顺利。明明没有进行吃碰,却能够干扰自己摸牌的气运,这个能力确实非常的强啊。
很平静的将西打掉,这次是摸打,不过因为是西,所以别人并没有太过在意。
转头看向前方的牌山,路夜泽开始摸牌。
用自己习惯的节奏,将牌摸起来、放到自己的面前,路夜泽在看过这张牌后,她从手牌中抽出白打掉。
“碰。”
端木书很平静的说道,同时她将手中两张发推倒,将牌河内的发拿起。顶着自己的两张发,把三张牌推到桌角。
没有立刻从手牌中拿出弃牌,端木书在托住下巴犹豫些许时间后,她从自己的手牌里拿出中打掉。
没有人碰,中安全的通过,现在轮到于秋竹摸牌。
于秋竹没有立刻进行摸牌,她好像走神般看着端木书的牌河,直到裁判出声提醒后,于秋竹才转过头看向牌山。
当于秋竹将牌从牌山上摸起时,海胧月感觉到,于秋竹周围的气氛忽然如火山爆发般,以非常猛烈的速度变强。
甚至海胧月感觉到,自己的掌控力在这个瞬间消失,等到海胧月开始摸牌时,那种掌控全场的感觉才若有若无的回到手中。
“来了!在这个时候,于秋竹终于听牌!而且不出所料,于秋竹果然做出这个决定,她听的牌是非常罕见的役满牌型,一色双龙会!”
YS非常激动的说着,因为牌局的变化终于出现了!自己终于不用继续解说,那该死的四家立直了!
月见花在见到这个牌型后,她实际上也非常的惊讶。
一色双龙会,举办方虽然设定成役满牌型,但是从难度上来说,这个牌型的难度并不是役满牌型这个层次。
从月见花接触麻将开始到现在,一色双龙会她总共也没有见过几次。
如今能够在这里见到,对月见花来说也算是运气好吧。
抚摸着怀中的兔子,月见花扶着话筒,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一色双龙会,是役满牌型中较难的牌型。按照我接触麻将的经历来说,一色双龙会可以排到双倍役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世界赛上,花天月地、一色双龙会可以调整到双倍役满。”
“花天月地啊……不知道辉夜姬小姐有没有见到过呢?一色双龙会我都没有见过,花天月地真的有人打出来过吗?”
YS在这个时候发出质疑,因为花天月地确实非常罕见。就连月见花也只在牌谱中见到过,像是亲眼见到的情况真的没有。
明明花天月地和石上三年差不多,可是石上三年出现的次数,却比花天月地多很多。
稍微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月见花看着屏幕中的海胧月道:“花天月地我也只见过牌谱,但是能够被命名出来,那就说明以前有人打出来过。”
“所以说真的存在啊,等比赛结束后,辉夜姬小姐能不能把牌谱找出来给我看看?”
“我也不确定能否找到,如果能找到的话,到时候就给你看看吧。”
这边两人在讨论役满牌型的事情,那边的比赛现在还不能够停下来。
如今来到第七巡,海胧月至今依旧没有听牌。但是海胧月丝毫不慌,因为她确信,在第十巡的时候,自己能够听牌。
主要这不是海胧月能够控制的事情,如果海胧月能控制的话,在当初刚遇见萧虹云她们的时候,海胧月也不会被打的那么惨了。
关键是眼下的情况,海胧月想要速战速决都不行啊……
‘咔哒’
“立直。”
路夜泽非常平静的说着,第八巡的时候立直,这算是比较标准的速度吧。
不过这些人还真是啊,都已经六本场了,竟然还敢立直。
仔细想想,如果能够和牌的话,算上本场数的一千六百点、积累下来的二十四根立直棒,只要打出简简单单的断幺九,就能够收获两万六千六百的点数。
真的有够可怕呢,连续这么多局的四家立直,能让非常弱的牌型变得那么强。
端木书将牌摸起,在两巡之前,端木书就已经听牌,而且她的牌型也是役满牌型——大三元。
虽然之前将暗杠的中拆掉,但这并不妨碍大三元役满牌型的打点。
所以哪怕路夜泽立直,现在端木书都有资本与她硬刚。
将摸到手的牌丢掉,如今轮到于秋竹摸牌。
于秋竹动作非常简单,她将牌摸起来,看都没有看,直接将牌横着打在牌河之中。
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路夜泽,于秋竹微笑着说道:“很抱歉,我也立直。”
追立直再次出现,并且是役满牌型的追立直!
海胧月有些无奈的低下头,自己现在还没有听牌,而且对家因为碰过发,所以她也没有立直的可能性。
简单来说,这盘很难流局。
除非在剩下的十巡时间内,大家都没有能力和牌,不然这局必然会有人和牌。
视线转向自己摸到的牌,上手的是七筒。
海胧月没有多想,她立刻打出二万听牌。
这里本来应该打出八筒听牌,毕竟和二万相比,八筒现在的数量更少,很明显听二万才有出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海胧月,这里必须要听八筒才可以。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直觉,但是直觉救过海胧月很多次。
至于说立直嘛,海胧月打算等下,看看情况再说立直的事情。
然而没有给海胧月任何的机会,在路夜泽摸完牌后,她很平静的将牌丢入牌河。
如果是在上巡弃出这张牌的话,那当然不会有多少的事情。可惜在这巡的时候,海胧月已经听牌了。
“荣和!二杯口,三宝牌,六番跳满daze!加上六本场,总计……一万三千八百点daze!”
在将自己的番数报完后,海胧月看向每人桌角堆着的立直棒,她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道:“以及各位之前的立直棒da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