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骰子迅速停下,比赛的房间变得十分寂静,仅有九个人的呼吸声若隐若现。
停顿片刻看清骰子的点数,秋鑫宇开始伸手摸牌。麻将咔哒的碰撞声在房间中响起,猛然间听起来有些混乱,如果仔细听的话这个碰撞声还有这节奏。
听着这仿佛敲打着心脏般的节奏,谢雪兰的心情愈发凝重起来。
现在自己的分数只有两万多,基本不可能和白金她们硬刚。但是如果不硬刚的话,自己又不能凭空把分数提升上去,靠稳健的打法又只能把被自摸的分数补回来。
想要赢还真的很困难啊……
有些绝望的整理着手上的牌,这局的宝牌是九索,自己的手牌是……二六九万、一一六筒、二三五六七索、发中——还算是可以的牌型,如果万牌上手的速度快点,自己说不定可以抢先听牌。
至于听牌后是立直还是默听,这个就要看听牌后的情况。如果情况允许,并且立直能够增加很多打点的话,自己这边选择立直也没有关系。
摸着下巴对之后的事情做着规划,庄家秋鑫宇已经将八筒打在牌河之中。
上家白金开始伸手摸牌,将牌摸上来经过短暂的犹豫后,白金将这张牌放到手牌,随后捏出手里的东打掉。
这张东没有人碰,看来暂时没有人摸到东的的对子。像是这种不用顾虑东暗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有点轻松呢。
感受到杜梦瑶所承受的压力,谢雪兰轻轻咬着嘴唇。昨天梦瑶就是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和对面的东风神打的有来有回,甚至在之后的对局中,杜梦瑶还能夺回数万的点数。
现在仔细想想,杜梦瑶还真是厉害啊……
将手伸向面前,谢雪兰轻轻将牌摸起。上手的是张东,这个东真的有点令人头疼,即占用自己的摸切次数,还不能有效的降低自己的听牌。
心中虽然非常疲惫,但是谢雪兰明白,自己不能把疲惫表露出来。不管是因为电视机前的杜梦瑶,还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状态,谢雪兰都不能把疲惫表露出来。
深吸口气重新调整好心态,谢雪兰伸手将中打在牌河。
东既然已经出过一张,之后东出的可能性就会提升,很快东就会变成安全牌。
自己这边先把中打掉,之后的东可以拿来换牌,或者拿来避铳。
何慕贤这家伙经过摸切后,她将手里的西打掉。首巡的摸切除去庄家外,所有人的弃牌都很普通,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想要猜测牌型也不简单。
不过既然都打出字牌,这些家伙基本不会去做五门齐。·
秋鑫宇将牌摸到手中,她看着到手的牌后眼神有些奇怪,看来这张牌进的很微妙啊。
属于那种想要弃掉,但是对自己听牌有利的紧张。
紧接着白金也开始摸牌,这次摸切过后白金打出四万,而且这个四万还是上巡留下来的牌。有些茫然的看着白金,她打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上巡摸到四万,白金打掉手里的东;这局摸完牌,白金打掉上巡摸到的牌。
有些头疼的用左手揉着眉心,上局半庄自己就没有搞懂白金的打法,结果这局开始自己还没有搞懂。
在揉着眉心的的同时,谢雪兰也伸出手开始摸牌。人类永远也不可能相互理解,自己无法理解白金的想法,这应该是件比较正常的事情……吧?
上手的这张牌是三万,对自己而言是有用的牌,但是这张牌并没有那么完美。如果上手的是三索,那么自己说不定会感觉比较高兴。
伸手将发从手牌中顶出,随后将三万放在左边,将牌推过去补齐空位。
这个时候何慕贤也完成摸牌,在看清上手的牌后,何慕贤将手牌中的一万打掉。这张一万出手,何慕贤的牌型有可能是断幺九。
不过这个只是可能而已,或许何慕贤是在做别的牌型也或不定。
不管其余三家要做什么牌型,现在谢雪兰之希望她们听牌很慢,甚至谢雪兰希望她们三人最好不要听牌。
庄家经过摸切打出四筒,上家直接摸打扔掉中,自己这边又上手张发,下家伸手打掉的是九万。
这轮摸切谢雪兰感觉很不好,先不说上家的摸打,光是庄家和下家的摸切就很令谢雪兰头疼。摸切代表着牌型的变化,向听数的减少。牌型的变化增大,这些对谢雪兰而言都是坏事。
更何况这巡摸牌谢雪兰还是摸打,做牌速度延后,想要在三人之前听牌几乎不可能。
微微叹口气,秋鑫宇那边已经完成摸打,这次她丢掉的是二万。
二万不需要,这个也算是比较常见。只希望秋鑫宇并不是听牌,如果是听牌的话真的就很难受了。
这边在头疼,白金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在摸牌结束后她嘴角微微扬起,紧接着她斜着将一索打在牌河。
谢雪兰感觉自己有点头晕,从白金的这个动作来看,她说不定快要听牌了。自己这边还有好几向听,甚至现在自己连雀头都没有。
谢雪兰感觉很难受,她现在甚至想要哭出来。
从自己开始打麻将到昨天为止,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明明手牌并不算太差,但牌就是无法做出来,甚至自己心中感觉无力抗衡。不管怎么做都无法翻身,怎么做都会被制衡,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
将手伸向牌山,现在谢雪兰感觉麻将很重,她甚至产生麻将被人换掉的错觉……
紧咬着嘴唇,将摸到的牌放在手牌上,这是张四筒。和六筒能够配合起来,可以将手上没有用的九万切掉。
微微喘着气谢雪兰将九万切掉……是麻将变重了,还是自己的身体变重了?明明平日里随便摸打的麻将,如今拿起来如此费劲……
“碰。”
平静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将谢雪兰唤醒,她的精神猛震抬起头看向对面庄家。
只见秋鑫宇推倒手牌里的两张九万,随后她把自己面前的九万拿走。伴随着秋鑫宇将碰牌放好,她也已经将二筒丢入牌河。
白金看到这个情况,她微微摸着下巴,随后伸手摸牌。在看过牌后,白金直接将摸到的牌打在牌河。
被丢掉的是三万,这个打法有点眼熟啊。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因为刚才神情恍惚的原因,自己的记忆便的有点模糊,段时间内想不起来。
伸手将牌摸起,上手的是六索。因为手上没有好换的牌,所以在稍作犹豫之后,谢雪兰最终选择丢掉手上的东。
东自然没有人去碰,因此直接轮到何慕贤摸牌。何慕贤在摸完牌后,她将手中的的六筒打掉。
何慕贤这个家伙,弃牌也开始变得难懂起来。难道是因为和白金打的次数变多,导致何慕贤的思考也开始改变?这些家伙,难道被白金的降智光环影响,现在开始无法思考了?!
秋鑫宇经过摸打,她将二筒丢在牌河。很日常的对对碰环节,真就打啥来啥。
白金开始伸手摸牌,她也是进行摸打,这次她打掉的是张八万。
这两个家伙现在最危险,她们两人都有听牌的可能。庄家可能打对对和或者十二落抬,最有可能的是两者都有。上家要打什么,自己暂时看不出来。
从白金打掉的牌中没有幺九牌来看,她的牌型之中应该没有断幺九。而且因为白金开局毫不犹豫打掉东风,她手中很有可能有南风的对子,或者是完全不需要风牌。
如果让谢雪兰在有南风对子和不需要风牌中选,谢雪兰肯定会选择前者。
有南风对子的话,白金的牌型就会被限制,对于番数的提升会比较困难。
如果不需要风牌,那么就代表白金手中风牌基本已经打完,对手牌番数提升比较简单。没打完的话,白金第二巡就不会把第一巡摸到的牌打掉,她完全可以选择将多出来的风牌打掉。
不过以上局半庄的交手情况来看,白金这个家伙基本上不会去做小牌,她的番型都是满贯起步。因此从这点来看,白金现在的情况大概率是完全不需要风牌。
有些头疼的伸手摸牌,这次上手的是二筒。上手的是二筒,起码不用担心被庄家点和。
稍微松口气的同时,谢雪兰也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开始满足于不点炮。如果是杜梦瑶的话,现在她应该在考虑如何和牌吧。
但这个二筒是真的用不到,于是谢雪兰将二筒丢入牌河。
何慕贤经过摸切,她从手中丢掉白。这是没有出现过的三元牌,现在何慕贤丢掉,并且没有人碰,这代表还没有人摸到两张白。
那么秋鑫宇在做完对对和后,她已经不太可能再番型中加入五门齐了。
经过摸打,秋鑫宇在牌河中打入南。看来秋鑫宇真的已经听牌,而且不打算做五门齐。不然的话像是南这张没有出现过的牌,秋鑫宇没可能会直接打掉。
要知道白金可是南家,在南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下,直接将南打掉可是很危险的行为。
当然也正因为这张南,所以谢雪兰也确定,白金这个家伙没有南。
然而在这边刚刚确定下来,白金在伸手摸切之后,她将切出来的牌横着打入牌河。
‘啪’
一根点棒被拍在桌上,白金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她闭着眼睛缓缓将头抬起:
“立直。”
第七巡开始立直,这个立直速度很普通。但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白金这边是刚听牌就立直,因此她没有时间去改变牌型。
轻咬着指甲,谢雪兰伸手摸牌。上手的这张牌是发,这个发自己牌河里有两张,加上自己手中的这个发,场上就已经出现三张了。基本上可以确定,发是安全的牌。
很平静的将发打在牌河之中,很快何慕贤经过模切她也将发打在牌河。
这个家伙,不会是把发从开始留到现在吧?!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跳出这个想法。
思考片刻之后,谢雪兰发现自己是真的看不懂何慕贤,于是谢雪兰便放弃思考,直接将何慕贤规划为非正常人范畴。而与此同时,上家经过摸打,她打在牌河中的是一筒。
‘咔哒’
注意到上家摸打的时间有点晚,这个时候白金也摸打结束,被丢掉的牌是张中。
再次轮到谢雪兰摸牌,但是现在她完全不慌。因为谢雪兰手上有两张一筒,既然秋鑫宇弃牌的时候没有点炮,那么自己弃牌的时候也必然不会点炮。
将摸到的牌放在面前,这次上手的牌是九索。这个牌有点危险,场上没有出现过,并且还是张宝牌,如果打出去的话自己很可能会放铳。
非常果断的将一筒丢在牌河之中,紧接着便轮到何慕贤弃牌。
这次经过摸切,何慕贤丢掉的是南。谢雪兰发现,何慕贤的思考确实有点反人类,明明是完全不需要的牌,竟然从开始留到现在。
虽然自己也曾想过留安全牌换牌,但是在牌型能够变化的时候,自己也会选择将那些牌丢掉。然而这个何慕贤从开局留到现在,自己真的难以理解她在想什么。
愣神的时候,庄家完成摸打,丢掉的又是南。此时白金也将牌放入牌河,被丢掉的是一万。
这么看来二万是安全牌?一、三万都有被打掉,没道理二万是危险牌。
将摸到的牌放在面前,上手的是四筒。没有任何犹豫,谢雪兰将一筒打掉。
既然一筒是绝对安全的牌,自己为什么还要冒险去尝试别的牌?况且白金这个家伙,她的思考方式业余正常人有所不同,说不定她还真的就听二万呢?
就这样在保持着避铳的情况下,很快数巡过去,现在已经来到第十一巡。
庄家秋鑫宇进行摸牌,经过摸切她将四索放在牌河中。
谢雪兰看着秋鑫宇连续摸打六巡,她甚至都怀疑秋鑫宇正在挂机,关键是连续六巡摸打都没有放铳,这个是最令谢雪兰想不通的地方。
紧接着白金进行摸牌,不过她很快就满脸不爽,甚至嘴角微微抽动着将牌丢入牌河。
被打掉的是张北,对自己而言没有多少用的牌。如果自己手上有北的话,这个弃牌堆自己说不定还有点用。
伸手开始摸牌,上手的是九筒。这个牌在场上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是非常危险的牌。
毫不犹豫的将牌留下,谢雪兰的手开始在手牌上晃动。因为现在手上安全的牌并不多,基本上都是没有出现过的牌。稍微观察别人的牌河,最后谢雪兰将手上的六筒打掉。
六筒在白金立直后,下家何慕贤曾经打掉过。现在自己手上最后的安全牌被打掉,下巡如果摸不到安全牌的话,谢雪兰真的要开始头疼了。
见到上家弃牌结束,何慕贤开始伸手摸牌。只见经过摸切后,何慕贤丢在牌河中的是五万。
秋鑫宇眉头微挑,她连忙喊道:“荣!对对和一赤宝,四十符两番三千九百点!”
“很遗憾,你的番数有点低。”白金面带微笑,在伸手掀开里宝牌的同时说:“荣!立直平和、一赤一宝……”
看清里宝牌指示牌后,白金有些遗憾的说道:“一里宝,总共五番满贯,八千点!”
“点炮两人,可以啊,总共一万一千九百点。”秋鑫宇忍不住笑起来,谁知道听见秋鑫宇的话后,白金笑的更开心了,只见白金友善的笑着说:
“你在笑你马?傻.逼吧。多人点牌只记最高分,因此你的和牌无效!”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