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说了在河这边洗兔皮之后今天几个婶子都带了干粮。
毛小岁正想着要不要去养殖场吃个饭的时候丁平顺和李云山来了。
丁平顺手里端着满满一碗饭,毛小岁看的两眼放光。
她问俩人“吃了吗?”
“没呢。”丁平顺笑了起来“怕你饿着就先给你送过来了,我们把兔皮带过去就去吃饭了。”
“那你们赶紧走吧。”毛小岁吃了两口豆角焖饭,嘴里憋的鼓鼓囊囊的还要抽空问丁平顺“你们晒干豆角了吗?”
“晒了好多,牛四和陈三把外面的一块空地也翻了种了白菜,一整个冬都够吃的。”
毛小岁乐了“他俩对吃倒是真的勤快。”
李云山已经收好了兔皮,看着她说“你坐着收验就行,明天过来带个斗笠,中午挺晒的。”
“知道了,我今天忘了。”她冲俩人说“赶紧回去吧,一会儿饭凉了。”
俩人走后其她人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你男人哪里人啊?对你真好,说话轻声细语的,我家男人就不是这样……”
毛小岁笑了起来“他以前也不是这样,我俩以前不熟,后来日子过久了才这样的。”
“你这话说的。”那位叫陈月的活泼婶子说“没嫁人之前我跟我家男人也不熟啊,跟他过了半辈子了,也没见他对我这么关心过。”
其她人也附和着。
说笑打趣间午饭也吃完了,按件算的活不用她催,一个两个都很积极。
她们这边洗,上面杀,洗到下午还得等,闲着无事也都聊起了天。
毛小岁得知这些人不全是镇子里的,有些是村里没地搬镇子里讨生活的,还有些是外地搬过来的,但也有些是镇子里的。
可就算是镇子里的,该穷还是穷。
十个人,洗到最后兔皮跟不上了,一直到太阳往西落的时候赵辉和牛四才把最后的两篓子背了来。
这个时候天黑的要早一些,一到傍晚水凉的惊人,毛小岁单是碰兔皮就觉得手指冰凉。
把兔皮分完赵辉几人也刷了起来,刷到快结束的时候李云山回来了,照常把兔皮检查了才给银子,赵辉把牛四把兔皮背了回去,他们几个回镇子。
她们在前面走,毛小岁和李云山在后面跟着。
毛小岁小声的问他“这个法子如何?”
李云山点头“女人做洗刷的活比男人快,这些兔皮换了我们肯定弄不完。”
这个毛小岁倒是认同,尤其这些婶子们,刷的干净不说速度还快“以后可以经常雇她们,这样暂时就不用买太多伙计了。”就是太冷了,冻的她手到现在都没有知觉,这些婶子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倒也没嚷嚷。
在镇子里各自散去,店铺门还开着,一大两小坐在沙发上,倒是没写字,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李如意和李安康笑的很开心。
李云山说“他还挺会哄孩子的。”
说话间秦安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紧接两个娃跑了出来。
秦安也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打着哈欠“终于回来了,困死我了。”
毛小岁难得不怼他,说了一句“辛苦了。”
秦安特别夸张的回头看她,赶在毛小岁骂人之前闪人了。
镇子里的面摊子还点着昏暗的油灯开着,几人过去吃面,等面的功夫毛小岁问两个娃“你们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饭。”
“粥还是饭?有菜吗?”
“吃的饭,有菜。”李如意脑袋一歪“但是奶奶喝的粥。”
“那你们吃饱了吗?”
“饱了。”李安康也点头。
毛小岁闻言没再问什么,回到家烧了点热水擦洗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照常把孩子安顿到隔壁就走了,到河边的时候丁平顺已经等着了,地上放着他们晚上杀的兔皮。
丁平顺不杀兔子但是也要打草喂兔子收拾圈,同样跟个陀螺似的停不下来。
毛小岁照常分兔皮,再刷一会,检查兔皮,发银子,一天时间过的倒也快,连续忙了几天,有天中午吃过饭后天上突然有了雷雨,众人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忙。
毛小岁有些紧张的盯着,雷雨不可怕,可这个天,这个点下就挺吓人。
她这么想着就听“轰隆”一声,雨点子下了起来。
河面被雨点子漾起波纹,很快就下大了。
众人今儿个都带了斗笠,雨下着,她们依旧干着活,说着话,偶尔抱怨几句雨下的不是时候。
雨哗啦啦的下了一会就停了,天上出现了彩虹。
毛小岁被雨淋的浑身湿透了黏在身上有些冷,好在太阳大,晒了会又干了,但她还是冻的有些流鼻涕。
好不容易熬完这天回到家,照常在面摊上吃了面,进到巷子里就听谁家吵闹的很,男人破口大骂的声音和砸东西的声音。
几人没管,堵了院门收拾着睡觉了。早上打算去干活的时候其她人都围在巷子里一起说话。
毛小岁喊了她们一声就往前走了,一直到了河边,分兔皮的时候才看到钱寡妇脸上有伤。
打的挺狠的,嘴角都肿了一大块,额头上也有个大包,脸上也有很清晰的巴掌印。
她也没问,把兔皮给了之后就去忙其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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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点点的过了,天气也越发的冷了,秦安那边,铺子,还有他们家里,这三个地方加起来要用不少的柴,几人抽空把养殖场的炉子拉了过来,又把柴拉了一些。
白天李如意和李安康在铺子里,晚上两个娃挤在一起睡,她和李云山睡的屋子做饭熏一下就行了,因为赶时间顾不上拉,也没敢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