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弟!”
迷迷糊糊中,赵一痕被一阵仓促的声音叫起来,回头看去,只见将军带着一个人,手里捧着饭菜走了过来。
看到赵一痕眯起的双眼,将军笑道:“来,给你介绍个认识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军师吕韦!”
赵一痕看着那位军师,怎么看都怎么像中原人,虽穿着铁甲,但他那个山羊胡却是非常扎眼。
倒不是说除了中原人不能留山羊胡,而是山羊胡,其他地方几乎不会留。
“在下吕韦,吕不韦少个不字,他乃奸商苛政,我却衷心不违,幸得将军厚爱,在此做军师!”
赵一痕还没说话,他便开始自我介绍,他本不想做这些无聊的事,但他已经起头,自己不说,便也说不过去。遂道:“在下赵一痕,中原人士,今日受将军相邀,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
吕韦一愣,不解地看向将军。
将军心想,说起来,确实如此,只是主持大局之后,他这军师明显就没什么用了。
赵一痕要的就这个效果,现在虽什么事都不能做,倒是可以离间一下他们军中关系。
吕韦见将军不答话,连忙道:“将军,这……我……”
将军自知赵一痕说话欠缺,也没看到他语气哪里不对,可能只是他初出茅庐,不懂言语罢了。
“军师,此次战斗非同寻常,之前也跟你说了,是由他挑起,自然现在由他结束!”
吕韦听了这个解释,才勉强点了点头,他好不容易有了好的官职,现在让这个刚来的老乡顶了位置,怎么想也不舒服。
但将军出面,他只好忍了,只是,只忍这件事,不代表不可以忍别的事。
“听闻赵公子设计一夜之间可让勐勋复国,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军师可不认为这二十出头的小子有这般本事。
赵一痕笑道:“若你们国家灭了,你会怎么样?若你又是之前的兵呢?”
“就这两点?”军师简直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样都可以?
赵一痕一脚翘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看着他,充满无比挑衅地笑,道:“不然呢?”
军师看向将军,抱拳道:“将军,绝不可能,这个主意一定不是他出的,仅凭这两点,绝无可能攻下城池!”
将军也知道,仅凭这两点,是无法做到一夜之间就可以复国,不过看赵一痕此刻的模样,便明白,赵一痕是故意挑逗军师的。
当下笑道:“军师,此事你就别管了,先去吃饭吧!”
吕韦哪里肯干,但在将军的推拉之下,只好走出营帐之外。
他感觉自己失宠了,无比委屈地拍了一下大腿,这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计策!
将军送走军师之后,走到赵一痕面前,嘿嘿一笑道:“本将军也很好奇,你是怎么一夜之间复国的!”
赵一痕确实没有具体的计划告诉将军,都只是模棱两可说的,看着将军认真的模样,他只好道:“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人和方可出其不意!”
“怎么讲?”
“天时,不仅是因为黑夜,更是因为勐勋国覆灭二十多年,他们早就将他遗忘,突然到访,以前的老部下自然会跟他们揭竿而起。地利,因为这本就是他们以前的国土,故而哪个地方的军营好打,哪个地方有什么地势,他们都一清二楚,所以打起来,他们不怕!至于人和嘛!”
“什么?”
“就是一心复国的那些士兵,都有抱死之心,想要成功拿下城池,就会一往直前,直到任务完成即可!你说,那些守城的将士会愿意投降吗?”
听完将军恍然大悟,冷笑道:“当初就不该将他们的原部下放在这里,可是圣上非要不听,学中原搞什么仁政!简直就是胡扯!”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他胡诌的,什么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存在的,完全是他偿命村的暗杀方法来解决的。
只是这种方法,还是得看那些将士是否有归顺之心,否则也不会只拿下了六个城池,应该会八个,甚至还能全部归顺。
将军这时将饭菜都摆在赵一痕面前,笑道:“打算什么攻城?”
赵一痕看了一眼饭菜,虽然也是米饭,但菜就有些寒碜,不是一些野菜就是家里种的青菜,一点油水都没有,看着将军吃的津津有味,想必当初行军之时,没少吃过。
这一点倒是令他很是敬佩,至少习惯了锦衣玉食还能将粗茶淡饭能吃成这么香的,倒是只有这位将军了。
“休整一天,明日攻城,争取一日之内,连攻三城!”
“什么?三城!”
将军刚吃下饭,差点就呛到了,连忙惊呼道:“连攻三城!怎么可能!”
他想过最快的速度就是五天,谁知道他竟然一天之内就攻三城,那后天晚上不就可以回府了?
赵一痕吃起了饭,没理会一脸惊讶的将军。
“你就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这时门派军师忽然闯了进来,大怒道:“一天攻三城,且不说这些士兵有多勇猛,单说这三城距离就有三千里,怎么可能跑得了?”
原来军师在帐外偷听。
赵一痕听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感觉似乎很有道理,这么说来一天跑不下来?
嗯,好像他是真的不懂战场上的那些事。
只是此刻又不能承认自己不会打仗,他看向将军,将军也看向他,似乎他并没有打圆场的意思,也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他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是他心虚的笑,无法掩饰自己的心虚时,用最平淡的笑,可以掩饰一个人的内心,这是偿命村教的。
这一丝微笑,将军和军师都看在眼里,很平常的笑,也很普通的笑,就是风轻云淡,仿佛事情与我无关的样子。
将军和军师对视了一眼,无疑这小子很是滑头,但军师岂能就此罢手,冷哼道:“你说一天三城,好,就听你的,若是失败了,看将军如何处置你!”
赵一痕觉得事情开始变得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若是真跑不下来,那自己将会受到将军的质疑,很有可能就地处罚。
他敲了敲桌子,装模作样地看着将军,似乎是在说,这人就是在捣乱,你还不管管?
而他内心深处,却开始发慌,如果真的找不到解决方法,可真就完了。
将军看向军师,觉得军师说的很在理,这一天三城,怎么想,都是很难的事。
当初一夜攻六城,完全是因为有兵伪装成百姓,藏在城外,而这次,他们是要将这些兵全都从一个地方攻进其他三个城,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
赵一痕见状,是自己跑不过去了,随即若无其事地从怀中取出一酒囊。
军师大怒道:“军中不能饮酒,你不知道吗?”
赵一痕拿着手中的酒,无辜地看向将军。
将军不好意思道:“嘿嘿,忘了,你们中原王朝军中可以饮酒,但我定下规矩,军营里时不可以饮酒的!”
竟然还有这种规定,倒是小看了这将军,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笑着将酒囊放到桌上,道:“将军规定,必然有所道理,所以,我可以去军营外面喝吗?”
将军挑眉道:“倒不是本将军不相信,只是我实在想听一天三城的打法!你先说,说完在这儿喝都没问题!”
赵一痕愣了一下,这将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种话,应该劝架才对。
“他怎么可能会,他就是想让您听他的话,将这军中的弟兄们拉入他的包围圈!”
这时军师跳出来,对着赵一痕就是一阵指责。
赵一痕看着他们一人一句,像极了唱双簧,但不得不说军师的想法颇为前卫,或者说,颇为准确。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此方法就得看你们是否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