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空荡荡的,除了牙刷牙杯,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这就是墨希房间里的浴室。
她的目光落在牙刷上,随即移开视线,在她从洗手间里出来那刻,听到了窗户传来的松动声。
怕贺桑桑想不开,墨希把窗户都锁起来了,贺桑桑手紧紧地扶着洗手间的门框,望着窗户的方向,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户处进来。
姜遇终于看到了贺桑桑。
他大步迈进窗户,小心地恢复原样,随即朝着她走来,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贺桑桑的身上都是过敏药膏的味道,她虚弱地靠在姜遇的怀里,紧紧地攥住他的冲锋衣。
“阿遇……”
声音轻如蚊声,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贺桑桑拉着姜遇进了浴室,锁好门,又打开了浴缸的水恐龙,让水声掩盖他们说话的声音。
“没事了,我来了,我带你走。”
“乖,不怕。”
姜遇冰凉的吻落在贺桑桑的额头,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可怕的过敏症状,急忙转身挡住脸。
“别看,丑死了。”
身上过敏的肌肤和衣服摩擦,让贺桑桑的心里涌现出一阵烦躁感,“我现在变得好丑。”
姜遇把人转过来,目光灼灼地在她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安慰她,“不丑,桑桑还是很好看。”
时间不够,在确定贺桑桑身体出了虚弱和过敏,其他暂无大碍后,姜遇便带着贺桑桑准备从窗户边离开,底下他的人都在等着。
姜遇特意挑了一个所有人睡眠正深的时间,这次进来的太过于顺利了,顺利到让他一眼就看穿。
这是一个为他准备的陷阱。
可他还是来了。
姜遇抱住越发纤瘦的贺桑桑,拉过沙发上叠放整齐的毛毯,把她包裹了起来。
“乖,闭上眼睛,忍一忍。”
姜遇推开窗户,和底下的人对视,目光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看到其他人后,将绳子绑在了贺桑桑和自己的腰上,快速地朝着地面降落。
刚刚站定的贺桑桑,被姜遇打横抱起,她瞳孔放大地看着姜遇上空的黑影,“小心!!!”
几乎在贺桑桑恐惧延伸出来的那一刻,姜遇就抱着她侧身躲开,10米长的黄金蟒,重达500多斤,朝着他们的方向,从屋顶直冲而来。
随着黄金蟒的落地,原本漆黑的屋子瞬间亮如白昼,墨希带着手底下的人从屋子里出来。
“真是稀客。”
他望着被姜遇紧紧搂在怀里的贺桑桑,方才那精彩的一幕被他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
姜遇护着怀里的贺桑桑,轻轻地拍了拍她,低头示意她别紧张,“没事的,我会带你出去的。”
他从打横抱住贺桑桑,变成单手抱住。
贺桑桑双手紧紧搂住姜遇的脖子,脸颊枕靠在他的肩膀上,全身心地依赖着姜遇的力量。
空出来的一只手里。
姜遇拿着的可不是冷兵器,他从后腰拿出别着的东西,俊眸冷目锁定对面的墨希,
刘奕带着人护在他的面前,这样的场面也就只有他服役的那两年有演练过。
“老板,你们先走。”
他们这次带过来的人不少,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墨希还有那条黄金蟒。
它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冷血的小金吐着蛇信子,通过感应锁定那边被姜遇抱在怀里,用毯子盖住的贺桑桑。
怀里的人体温很高,姜遇担心贺桑桑的身体,没有久留,带着贺桑桑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先走。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带着人过来的幺幺,后者见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惊艳。
她以为墨希已经是最好看的男人了,没有想到还有姜遇这样的人间绝色。
幺幺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势在必得,把这样的男人当成宠物一样养着,一定非常有趣吧?
对面女人的手臂上也盘旋着一条一米多长的黄金蟒,是小金的缩小版,看起来要比小金凶狠很多,尤其是随着幺幺对姜遇的兴起,那条蛇也开始“盯着”姜遇,企图趁他不注意搞偷袭。
“哪里来的俊俏小哥,既然来了,不如就留下来陪我玩一玩吧,你这身板,我倒是喜欢的紧。”
幺幺调戏他的话,令姜遇眉头紧皱。
他正眼都不看她,怀里的贺桑桑听到了幺幺的声音,小声地提醒姜遇,“要小心她,她有蛇。”
姜遇拿着某物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安心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幺幺对面都是那些大砍刀的刀疤男,凶神恶煞的,除了盯着姜遇怀里贺桑桑看的艾丧。
他瞥了一眼目前的现状,偷偷给姜遇放了水。
幺幺看到姜遇马上就要带贺桑桑出了出院子,拿起手里的弓弩,对着姜遇怀里的贺桑桑射去。
姜遇抬手的一瞬间。
某物穿透落下的树叶朝着幺幺的胳膊射去,随着一声闷哼,幺幺的手臂被穿透。
盘旋在她手腕上的小黄金蟒尾巴也被伤到,痛苦之余咬伤了幺幺的脸颊,传来她的一声尖叫。
突然,直升机盘旋的声音传来。
她射出去的那只箭被直升机带出来的风吹偏,姜遇带着贺桑桑闪身躲开,很快就有另一架直升机放下绳索,姜遇快速给两个人收拾好。
随着直升机的掉头。
两个人很快就被带离开蟒市。
脚下是黑暗的森林。
极致的黑色很容易让人心生恐惧,姜遇抱紧了怀里的贺桑桑,如同抱住自己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贺桑桑连夜被送去了附近城市的医院里,姜遇提前安排好的医疗团队就在这边等着。
第二天天亮,她总算是脱离了险境。
医生告诉姜遇,有人用全世界目前最好的药物给贺桑桑缓解了过敏的症状,原本按照贺桑桑这个过敏症状,很可能在一个不注意就窒息过去。
姜遇想到了黑暗里的那个男人,盯着贺桑桑的眼神里,总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他不是没有见过墨希,但是今晚墨希眼睛里的神色,却让他有一种他是在故意放走他们的感觉。
“阿遇,阿遇……”
病床上贺桑桑的梦呓,唤回了姜遇的思绪,他走过来握住了贺桑桑的手,“不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