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希淡淡地说道,“无妨,她早晚都要知道的。”
一丝不苟的白色衬衣多了一些褶皱。
不同于往日里他一身黑色的冷漠,穿着白色衬衣的他更多了几分干净的气息。
他往后一靠,半倚在沙发靠垫上,看着面前的作品。
没错,是作品。
眼前的人是他按照某个人的影子,一比一完全复刻出来的完美作品。
他甚至拥有那个人的大部分记忆。
对面的人目光温润柔和,谁能想到这个人是墨希从“臭水沟”了带出来的,原本骨子里都是偏执阴暗的社会败类呢?
是他给了这个男人新生,所以他要把一些都奉献给他这个……神明。
白色的衬衣也没有办法掩盖住墨希骨子里的黑暗。
他很擅长控制住自己家的情绪。
黑暗给了足够的安全感。
饶是如此。
在这个自己最完美的“作品”前,他还是没有暴露自己全部的情绪。
在这副惊艳世人的俊美五官里,他那双充满了蛊惑力的眼睛里,都是对接下来事情发展的浓浓兴趣。
他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对着面前的人蛊惑道,“既然看到了,那你就去看看她吧。”
屋子里。
贺桑桑抱着那只粉色的狐狸窝在正对着门口的沙发里,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是最合适观察的。
只要他一出现在这里,她就可以一眼看到他。
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也没有让她等太久,“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贺桑桑抱紧了怀里的粉色小狐狸,想到自己的三个哥哥,悬着的心多了一些安慰。
没事的,没事的,哥哥们会找到她的。
外面的人礼貌地敲了三声门后,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明朗温润的五官和他的人一样很容易让人卸下心房,贺桑桑也不知掉自己多久没有看到苏岸了。
门口的男人还没有开口,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苏岸。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小时候的苏岸哥哥。
她沉默着,瞪着他开口。
“桑桑。”
太像了,不管是这个声音,还是这个声音,和苏岸一模一样。
贺桑桑目光微微放大,看着门口的男人一副不敢置信的震惊样子,颤颤地开口,“岸、岸哥?”
男人温柔地望着傻了眼的贺桑桑,点点头,“嗯,是我。”
小姑娘的眼泪“哗”一下就从白皙的脸上滑落。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眼眶红红的。
“你……真的岸哥?”
她软软的声音几度哽塞,“你……真的是……真的是……”
男人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朝着她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随着他的靠近。
贺桑桑忐忑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抱着粉色小狐狸的手,立马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狐狸毛。
男人似乎怕吓到她,就在她一米远的地方站着。
从窗户边匆匆一瞥的模糊到现在的清晰五官,贺桑桑宁愿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苏岸。
可内心一直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这不是苏岸,真正的苏岸应该在……
应该在哪里?贺桑桑眼里一阵迷茫。
她这个从震惊到惊喜,再到彷徨的样子,让眼前的这个“苏岸”,以及监控室里的墨希都以为,她相信了眼前的男人就是苏岸。
一个心里松了一口气,一个眯起了眼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贺桑桑坐起身,没有穿鞋子,也没有穿袜子的白皙小脚,踩着铺满了地毯的地上,柔软舒服。
关了灯的屋子里,墨希的眼神晦暗不明。
手里的酒杯已经换成了雪茄,他倚在沙发靠垫上的样子随性慵懒,狭长的冷眸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的屏幕里贺桑桑那双泪意朦胧的眼睛,目光异常地灼热。
在看到贺桑桑赤足踩在毛绒绒地毯上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三年前的一幕幕。
灼热的眸子瞬间转二阴戾。
贺桑桑目光紧锁在眼前这个“苏岸”的脸上,仿佛是为了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纤细白净的手指,隔空一点一点地抚过他的五官。
“你真的是岸哥。”
男人没有察觉到她眸底的警惕,温柔地点点头,“桑桑,真的是我。”
“那艘游轮……”
她说的是之前在国外沉入海底的那艘世纪游轮,官方对外的结论是无一生还。
这个“苏岸”给她的解释,那个时候的他,因为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根本就没有上游轮。
原本约定好的合作案子也推到了后一天。
那次的意外让人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好好的游轮会突然爆炸。
贺桑桑心里并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解释,面上还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她开心地点点头,“岸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不知道,之前冷尧臣以为你死了,他居然想要我给你陪葬。”
贺桑桑说完这话,“苏岸”的脸色明显变了。
他紧张地打量着贺桑桑道,“没事吧?他怎么伤害你了?”
贺桑桑摇了摇头。
把自己哥哥和男朋友赶来及时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这次换到“苏岸”松了一口气。
他目光里只有眼前这个娇美的女孩,她的声音奶敷敷的,和过去一样。
“苏岸”突然朝着她俯身,吓了贺桑桑一跳。
怕他看出来自己的忐忑害怕,贺桑桑假装生气地拿着怀里的粉色小狐狸打了他一样。
“岸哥,你吓我!”
后者对着她笑得一脸无辜,“这么久不见,你胆子还是这么小。”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
贺桑桑才开口望着面前的男人,为难地说道,“岸哥,你和墨希什么关系啊?”
“苏岸”的解释是他们以前认识,算是有点矫情的朋友。
这一次自己没有办法在明面上出面,只能拜托墨希把她带过来。
墨希的人能够避开保镖,毫无征兆地把她带了过来,贺桑桑的心里对墨希又多了几分忌惮。
对面的“苏岸”还在解释这次把她带过的事情。
“你身边有太多保镖了。”
“很抱歉。”
男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突然把她带过来的行为很不好,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我这次在国外遇到了一点麻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