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走后,文侯爷马上就让人给磷国人那边带去了消息。
朝堂那边的人联系不上,一下子把人都叫过来也容易惹人眼球。
庆幸的是,那些人都是看他行事,只要他不站出来,那些人就不会冒头站队。
很快磷国使者那边就回了信。
看完信上面的内容,文侯爷就丢进了熏香炉内焚烧掉。
虽然他骗磷国人说自己会保留一些信件,以此来确保磷国不会背刺自己。
可实际上,他一封信都没有留,全都是看完就毁。
就连回信什么的,除了给磷王那封带有他的印章,其它的信都是一张纸,内容都是他用另外一种笔迹写的。
在文侯爷看来,这种信件,一旦落入他人之手,他只死得更快,他自认为自己没那么愚蠢。
稳了稳心绪,文侯爷坐到书桌前,和自己下起了棋。
下着下着,他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疤什看上去可不是听话的人物,要是他们不听他的吩咐,执意要在宴会上动手……
他虽然把信毁了,可皇帝向来忌惮文家,磷国人那边要是想反咬他一口,即便是证据不足,皇帝怕是也会想办法让他证据确凿。
那种情况下,他想不动手都不行了吧?
下棋的手抖了抖,文侯爷捏着棋子,握在手掌心中。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不管今晚动不动手,他都得做好两手准备。
可要怎么才能……
文侯爷灵光一闪。
他是因为惧怕蔺家那三位才不敢轻易下手,可如果他让人堵住对方返回的道路,阻拦他们回城接应皇帝呢?
心思千回百转,文侯爷顿时又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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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渊使者写完回信后,就到处找起了疤什。
当他在坑洞旁找到疤什时,对方正在喂养他的宠物。
疤什抬头,瞟了一眼渊言,“你找我?”
“别喂了,文侯来信说,今晚计划终止。”
渊使者看着笼子里那密密麻麻的玩意儿,皱了皱眉,“公主已经在梳妆打扮了,你也赶紧准备准备,马上就该进宫了。”
“计划终止?”
疤什脸上顶着一道长长的疤痕,不大高兴地追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不是说好了今晚就动手吗?”
蔺大将军他们都不在京城,这大好的机会,居然不上?
这些废物!
“别问这么多,赶紧换衣服。”
渊言心想,反正磷王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文家临时反悔不打算动手,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这会儿睡饱了,他也舍得让自己脑子多转几圈。
见疤什满脸戾气,他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皇帝把三个将军连夜调离京城这事引起了文家的不安。
总而言之,这次就当合作没成功,我们将公主安全送过来,朝贡一结束,咱们就赶紧撤离。”
疤什没说话,他看着自己的“宠物”,眼底闪过一抹嗜血之色。
……
中秋盛宴如期而至,皇宫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派欢庆景象。
江畔是在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时,进到的宫中。
趁宴席还没开始,她陪着齐重衍回了一趟对方以前居住地的寝宫。
听对方讲述儿时的事情,玩对方小时候玩过的玩具。
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很可爱,蛊得江畔忍不住抱着他亲了很久。
腻歪了一会儿,夜幕就不合时宜地降临了。
门外望风的擎彦看到江玥带着几个宫女过来,远远的就带着众人行礼,扬声齐呼,“见过太子妃。”
江玥眉头一皱,“你家王妃呢?”
擎彦怔了怔,他还以为太子妃会问他家王爷呢?
避免对方下一个问题是王爷在哪里,擎彦直接回道,“王爷跟王妃都在里头。”
江玥皱了皱眉,目光转了一两圈,落到自己最为熟悉的人身上。
她声音略高地吩咐道,“菱月,你进去通报一下,我要见你家王妃。”
菱月屈了屈膝,“是。”
听着寝宫外面的响动,江畔松开齐重衍的腰,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对方凌乱的衣服。
“再亲一个。”
他都躲到自己的地盘上了,怎么还能有人寻来?
江畔笑了笑,对着他嘴巴吧唧一口,“乖。”
“王妃,大……太子妃说要见您。”
菱月匆匆走进来,见江畔嘴巴上的口脂没了,赶忙拿出一个小盒子,给她的嘴巴重新补了点口脂。
江畔抿了抿红润的唇瓣,声音不高不低地冲外头说道,“见我就进来啊,她隔外头喊啥?”
话落不久,江玥就自己走了进来。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江畔。
齐重衍意识到她们可能有话说,朝江畔打了声招呼,带着菱月退离寝宫。
一下子,就剩下了江畔和江玥两个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回府那天听到了舅舅他们……”
江畔轻声打断了她,“如果你是要说这个,那我们其实没什么好谈的,毕竟我也不是原江畔,不管是丞相府还是将军府,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江玥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江畔,“爹娘你也不在乎了吗?娘为了你,常年青灯古佛,活得像个尼姑一样,爹怕你出事,恨不得冲去找舅舅他们……”
“停停停!”
江畔深呼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江玥红着眼眶,泪水簌簌往下掉,汹涌如洪水。
看着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哗哗地流眼泪,江畔顿时有点不自在。
“你哭什么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在大舅舅面前发了次疯…然后大舅舅他看我的眼神……”
江玥泪水模糊了双眼,嘴唇颤抖,抽抽噎噎,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江畔还是一下子听明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真的有心灵感应,她甚至连江玥的用意都能猜到。
“蠢死你算了,你做事之前都不和自己的脑子商量一下吗?”
江畔奇葩地看着她。
“你怎么又骂我。”江玥眼泪再度汹涌。
“你以为他们宠你,就真的舍不得对你动手吗?你要是再表现的失常一点,哪天可能就直接暴毙街头了!”
江畔有点无语,脱口而出地道,“为什么你做事永远都是不去想后果,总以为所有人都会原谅你做的愚事?”
话说出口,江畔也有点愣住了。
她敛了敛眸,忽然有点泄气。
或许从穿书的那天起,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让自己跟原江畔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
“我难道不是想帮你吗?你知不知道舅舅他们是真的想要杀了你!”
江玥眼睛微微睁大,反驳了一句,然后又不甘地嘟囔道:“我也想到后果了的,只是刚刚不是还没发现自己想到了嘛......”
江畔:“……”
什么鬼?
差点被她给绕晕了。